第十一章 外出打工(1/2)
第十一章外出打工
在企業體制改革中,方明是第一個做出犧牲的人,在精減企業人員中,方明是第一個被下崗的人,在兩派權力爭奪戰中,方明是第一個躺著中槍的人。
俗語說:槍打出頭鳥。方明處處在縮頭,決心要做個平民。但是,他的才能太出眾了。他雖然沒有出頭,但他的影響力,卻遠遠超過“出頭鳥”。所以,他必須中槍。
對于下崗,岳母處處諷刺,時時挖苦。這讓方明很沒有面子,也讓柏玲的自尊心受到嚴重傷害。
希特勒信奉“謠言重復一千遍”就成為真理。
號稱白牡丹的柏玲,在母親事事挑毛病,處處和方明弄過不去的影響下,也有點利令智昏。她也開始埋怨老公的無能,語言尖刻,句句都象匕首,直刺方明的心窩。
方明從不爭辯。他不愿將這種無聲無息的痛苦再帶給妻子。心頭上的痛苦,有時只能意會不能言傳,而語言,又往往無法完全表達出一個人內心實際的痛苦,這就叫生活。
兩個真正懂得生活的人結合在一起,體諒、理解,是他們的紐帶。他們不羨慕別人的富裕生活,只滿足自己能夠共同享受每一份甘苦。
為了重新謀求一份工作。方明開始跑人才市場、走訪勞務介紹所、深入到用工單位搞調查。常常是一大早就離門而去,很晚才回家歸來。中午飯常常忘記吃。
方明送過報紙、送過牛奶、擺過書攤……
年輕人就業難,這是社會的通病。年齡稍大一點,就業會更難。象方明這個年齡段的人,其找工作的難度就可想而知了。
理想的工作、優厚的待遇、還有個幸福的小家,三位一體,是年輕人追求的目標。象方明這個年齡段的人,只求有份有收入的工作。
偏遠、落后、交通不便的地區,也是人才相對匱乏的地區。有一技之長,就可以發揮作用。
方明終于聯系到一家私營企業。距家有二百多里路。人已過中年的夫妻,即將開始新的牛郎織女式的生活。
方明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推開了家門。一看晚飯還沒有做好,便立即直奔廚房。
方明一邊盛飯,一邊對柏玲說:
“玲,我找到一份工作”……
“好哇。”玲一聽,滿臉興奮。
“就是遠點,距家有二百多里路,回家就不方便了。”
“二百里,不算遠。”后面方明說了些什么,柏玲全都沒聽見。
“那我明天一早就上班走了。”
“好,好!早上一天班,早掙一天錢。”柏玲完全沉浸在方明找到工作的興奮里。
吃飯本來習慣狼吞虎咽的方明。這頓飯吃得很慢很慢。柏玲根本就沒有注意方明的這一變化,仍象過去一樣,把飯碗一推說:
“我到樓下活動活動”……
柏玲總是這樣,每天早晨、晚上,都要到樓下散散步、遛遛彎,以增強體質。這些零星的家務活兒,都是由方明來完成。
柏玲散步回來,看到方明正在整理自己的行裝。她洗了把臉說:
“我太累,先睡了”。說著就走進了和媽媽居住的房間。
這一夜,柏玲睡得很熟。一睜眼,天就大亮了。她聽到方明正在廚房做早飯。當她和母親起床后,方明已經把早飯擺上了桌。她看了一眼老公,方明好象值了一夜夜班那樣累,眼睛也有些紅腫。
吃過早飯,方明提著自己簡單的行囊說:“我走了。”
正在擦地板的柏玲說:
“走吧。”她手沒有停,只是抬了一下眼皮。
方明輕輕地把防盜門關上。緩慢的腳步聲在樓梯上漸漸消失。
第二天早晨,柏玲還沒有完全睜開眼,就高聲喊到:
“明,快起來做早飯。”
沒有回應。母親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沒有答話。柏玲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她一下就來了火。
“怎么?我的話你沒有聽見?”
她氣呼呼地推開方明的房間。床上空空如也。她不由地一愣神:這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是早早就出去了還是一晚上沒有回來?心里有點火,腦子有點亂,但又無處發泄。稍一冷靜,她才想起,老公外出打工了。
老公出去干什么?什么時候回來,自己竟然沒有問,什么都不知道。她忽然覺得自己缺少了點什么。她偶然瞥了一眼母親,只見母親嘴角掛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嘲笑。
柏玲這時冷靜了下來,開始考慮眼下的生活。不下廚房就沒有飯吃。不動手,室內就不會干凈。想偷個懶,就要受到懶的虐待,想耍點滑,就要受到滑的懲罰。再沒有半點調和的余地。這比過單身生活可是要復雜多了。雖然母親長年住在這里,卻是個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但挑毛病的話卻從不離口。
柏玲正在癡呆呆地思考。突然電話響了。一看電話號碼,是她的閨蜜芳芳打來的。二人相隔只有一條馬路,電話不斷,關系異常親密。
“白牡丹,大懶蟲,起床了嗎?”對方朗朗地笑聲,也感染了柏玲。
“大勤快,一早就來電話,有什么事?”這時的柏玲忽然覺得,這個電話來得是那么及時,給自己的精神帶來極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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