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形式轉變(1/2)
“洪水退去,受災百姓安置妥當,江南穩定了一下來。可北方的旱情、福建等地的洪澇是天災。可南京的水情只怕是……人禍大于天災。”因為父親去世返鄉奔喪的王鏊,用裝在南京六部的電話機,向朱壽匯報陪都南京的真實情況。
王鏊是朱壽通過暗中考察,決定在他丁憂結束后重用的一位能臣。
史書上的話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比如劉大夏本人真的不畏權勢、錚錚鐵骨、胸懷拳拳報國之心。在原來歷史中,他為阻止皇帝為私利開海禁,燒了鄭和海圖。也能在朱壽打算用遠洋貿易彌補大明國庫缺銀的事情,從兵部偷出海圖。看著南轅北轍的兩件事,出發點都是劉大夏的愛國之心。
王鏊雖然是江南吳縣人,卻和謝鐸一樣,同意朱壽的施政綱領,尤其是對田賦的改革。
朱壽不解:“此話何意?”在朱壽觀念中,明朝中后期天災連綿不絕,即便在后世南澇北旱也是常態。
“殿下熟知農事,應該知道河底淤泥能令土質肥沃。”王鏊道。
朱壽“嗯”了一聲:“農學院研制出的幾個綠肥配方,其中一種便是利用淤泥做原料。溫室大棚的營養土,也是使用淤泥。”
王鏊拎著話筒的姿勢僵硬,和身邊的人對視了幾眼。
大明以農耕為主。相比武器院,外界對農學院的關注更多。但太子把農學院的各項技術看得死死的,只有入會的會員才能得到農學院提供的綠肥。綠肥的配料、高產種子的育種方式,都是外界心心念念想要的好東西。沒想到高產種子分為水稻和小麥兩種,連綠肥都有好幾種配料。
以土地為生的地主官僚階層,真的不宜和太子鬧翻。
“嗯?”朱壽沒聽到王鏊的回音,發出聲音提醒。
“新江口水勢上漲到灌入南京,是因為附近的河道沒有及時清理淤泥。”王鏊在身邊人的示意下解釋。
“殿下規定江南土地至少要有六成種植糧食。有些人為了多種棉花,強占了河道兩旁的土地。他們派人修建河壩,在壩上堆積淤泥開墾良田。新江口河道因為壩上的田地,不但通航能力減弱,洪水漲起來時泄洪的能力也大大下降。”
王鏊頓了頓,繼續道,“這次嚴重的洪澇災害,唯獨沒有造成壩上田地的損失。朝廷對受災地區的百姓有糧食補貼。糧價依舊穩定不動,而棉花收購價漲了一大截。所以……”
“所以陪都百姓沒有像北方一樣,聽信有心人對本宮的污蔑反應激烈。”朱壽哭笑不得,“本宮知道了。有勞王大人在守孝期間替本宮打探消息。”
王鏊趕忙道:“殿下言重,這是下官的應盡之責。下官有一事想問殿下。”
“問吧。”朱壽能猜到他想問什么。
果不其然。
王鏊問:“韃靼人真的偷走了高產種子的培育技術嗎?”
朱壽的聲音瞬間低了八度:“這次是本宮失算了。”
王鏊心里一咯噔,但還是好言好語寬慰,“誰都不曾想到,達延汗會往內行廠派奸細。事已至此,殿下不必自責。不過下官以為,殿下還是好好排查一下皇家研究院。以防還有其他奸細。”
“東廠正在排查。”朱壽情緒低落。
這次真的是他失算。
按照劇本,應該是院落的主人獅子大開口,提了一個極高的價格。韃靼人在大寧城學了找礦的技術,在領地內找出幾個金礦。按理說,韃靼人不會在意價格的高低。雙方談攏好價格,院落主人會把技術賣給韃靼人。
但不曾想,韃靼人在老技師身邊安插奸細。推翻了朱壽寫下的劇本自己加了戲。可憐伊賀忍者幫他培養的細作被一窩端,只活下了被韃靼人綁走的‘主人女兒’。
朱壽禁不住猜測:是不是他讓忍者培養細作的事情泄露了出去,有人故意接韃靼的手整他?
王鏊不忍繼續打擊太子,轉移了話題。“江南遭災,是進行田賦改革最好的時機。下官建議殿下在江南選一處試運行。不才下官家中在吳縣還算說得上話,若殿下不棄,可在吳縣先行推廣。”
“王大人有心了。”這是幾天來朱壽聽過最窩心的話。他的改革終于招來了支持者。
王鏊掛了電話,兩旁南京六部的官員、魏國公、成國公等勛貴同時嘆了口氣。
南京吏部尚書王華笑道:“聽犬子說,糧食要高產,除了糧種還需要綠肥、耕種方式相輔相成。韃靼人雖然偷走了培育糧種的技術,但草原上沒有多少適合耕種的土地、也沒有綠肥沃土,產量并不會高到哪去。”
“有了足夠的糧食養活人口,韃靼的實力十幾年后便能換膚。將來又是一場禍事!讓保國公退下也好,京師就該少一些自私自利之輩。”南京兵部尚書陳壽甕聲甕氣地說。
陳壽對軍機處不滿。
南京百姓遭了水災,他調動士兵救援百姓有什么錯!偏偏軍機處的人見不得南京繞開他們行事,想要扳倒他,更改祖制想要讓南京兵部聽命于軍機處。
永樂帝遷都京師的同時,在南京留下了一套小朝廷,是為了給大明留下火種以防萬一。
軍機處成立短短幾年,軍機處大臣就想讓天下軍隊聽命于他們。在陳壽看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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