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妻妾-假煎肉(3/4)
婢女來盤問,她在盂蘭盆節(jié)時究竟去了何處、見了何人,吃了些什么。
而錦珍想方設(shè)法瞞著家人去會董七郎又怎么可能不做預(yù)防,這幾個婢女一早便被她下了封口令,叮囑不得胡說。
最終,薛氏只得知了自己女兒一時好奇去嘗鮮,吃了路邊村姑做的忘憂虀。
“忘憂虀?原來是吃了生萱草,”一直讓奴婢給錦珍催吐并熬煮通用性解毒藥的醫(yī)師終于松了一口氣,“老夫還以為是雄黃或砒霜,既然只是吃了菜想必量不并多,萬幸萬幸!”
薛氏望著已經(jīng)燒得迷迷糊糊卻因腹痛一直在床上翻騰的女兒,既心疼又氣悶,手上抽出絹帕為她輕輕擦著冷汗,嘴里卻罵道:“你這孩子真是一點兒都不叫人省心,路邊村姑做的東西也能隨便入口?!”
說完她又抬眼看向站在兩步開外處的丈夫,欲哭欲怒的嗔怪道:“都怨你,答應(yīng)她自己出去逛,可不就出亂子了?”
“下次一定拘著她,一定!”胡炬訕訕一笑,趕緊向妻子致歉。聽醫(yī)師說女兒無性命之憂又不是由人惡意下毒,他這才放下心來。
方才一聽說錦珍中毒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條薛氏托人找來他命人放出去的蘄蛇,還以為是家中遭了報應(yīng),萬幸萬幸不過是吃壞了肚子。
這夫婦二人都以為女兒逃過一劫,殊不知,錦珍卻因為體質(zhì)不算太硬朗被毒素一激就徹底倒下了,這一病就是整整一個月不見好,眨眼就從盂蘭盆節(jié)到了月圓中秋時。
胡炬原本還想與妻女一同吃餅、拜月、賞月,錦珍卻在黃昏時又開始發(fā)熱,入夜后甚至說起了胡話來,薛氏抹著淚側(cè)耳傾聽,卻發(fā)現(xiàn)她翻來覆去呢喃的僅有兩個字“七郎”。
這,珍娘這竟是害了相思病?!薛氏頓時大吃一驚,氣得連那抹了胭脂的臉都有些泛白,原以為女兒與那董七郎只是匆匆一瞥交談過一兩次,誰曾想,她卻已經(jīng)相思入骨!
薛珠佩抬臂就將手中的絹帕摔在了胡炬身上,捂著胸口哭道:“你看你,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我只是見他文采風流這才邀請了到家里來,誰知珍娘怎么就……唉!”胡炬連連嘆息而后猛地一個激靈,“我送董文桓走時珍娘并沒有太大異常,怎么突然就病成這般模樣?”
“莫非,盂蘭盆時撞了邪?”薛氏馬上就想到了盂蘭盆就是俗稱的七月半鬼節(jié),頓時也一驚。
更為精明的胡炬卻馬上沖錦珍的貼身婢女喝罵道:“賤婢,還不老實交代上個月娘子究竟見了誰?!她若有個萬一,你們通通都別想好活!”
三個婢女跪于床邊瑟瑟發(fā)抖,半晌后,其中一個叫雯娘的輕輕開了口:“娘子見了董七郎還有一個自稱‘珍寶閣胡家嫡出長女胡元娘’的女子,娘子和那董郎君分吃了胡元娘做的忘憂虀。”
“胡元娘?”胡炬聽罷近乎裂眥嚼齒的咆哮道,“此話當真?!”
他雖相信了雯娘說的話,然而,胡炬于盂蘭盆節(jié)第三日時卻見到董文桓入城購書,那時他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也不曾問起“元娘”這事,要知道,一開始介紹董郎去鄉(xiāng)下時,只說那是自己外宅養(yǎng)的妻兒,錦繡自稱元娘他竟坦然接受了?
“什么元娘?!我家錦珍才是元娘!賤婢,果然跟你娘一樣的黑心腸!見到珍娘受氣你竟不幫她反駁?!”薛氏不好罵自己丈夫兩房同娶作孽,只掐著雯娘胳膊和臉蛋喝罵不止,“回來竟還敢瞞而不說!你想做什么?也癡心妄想欲當個‘元娘’試試?”
在薛氏發(fā)泄似的怒罵那婢生子雯娘的同時,胡炬踢翻矮幾揮袖就出了門,而后趕在開城門的第一時間,踏著晨露怒氣沖沖的直奔鄉(xiāng)下葉家老宅而去。
胡炬覺得錦繡與董七郎是串通一氣誆了自己愛女珍娘吃毒草,甚至,說不定他們在射殺毒蛇那日就已經(jīng)有了交集,董七郎是故意在城中擺攤引誘他帶其回家,然后騙了珍娘一顆芳心!
廟里做供奉時她也是故意那么寫的吧?這錦繡,哪還是從前那個單純的孩子?!實在是太可惡、可憎!
這人就是如此矛盾,兩房妻室,兩邊都是年齡相仿的一兒一女,胡炬對后娶的百般疼愛,卻恨不得先娶的全家去死。
寶貝女兒錦珍受苦他首先想到了錦繡的惡毒,并為其扣上更多莫須有的罪名,卻不去反思她為何會這么做……
其實,董七郎沒有中毒次日還能行走如常的通知二郎他要去城里購筆墨,這事連錦繡也很是驚訝,細想之后才突然憶起,頭一次見董文桓時他除了射蛇之外還為二郎診了脈,自稱習得幾分醫(yī)術(shù)。
想必,這樣一個人是能知道萱草不可生吃的吧,也一定知道毒發(fā)至少會是在一個時辰之后,因而能及時催吐?
那他為何……想到這里,錦繡突然覺得心頭一熱。
董七郎的傾慕之情她自然心知肚明,起先還暗笑此人吃了碗中的盼著鍋里的,鄙視他想要姐妹兼收,如今看來,那一聲聲“珍妹妹”只是此人習慣性的稱呼,而自己卻真被放在了心中,遞給他的哪怕是毒藥也甘之如飴。
不過,就算傾慕又如何,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窮書生……何況,誰知道他會不會一遭得勢就拋棄結(jié)發(fā)妻子或者是不是只看外表迷戀美色?
錦繡很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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