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世-五毒餅小修(1/5)
?聽主子說想要把別人家的廚娘帶走,小五兒差點給段榮軒跪了,雖然他那句話說得風(fēng)輕云淡,表情也是溫和而平靜,骨子里卻透著股山大王搶壓寨夫人的勁兒,如何不叫他的僮仆心急。
這只是在別人家借宿而已,而且從蘭州到京城這千里迢迢再帶個掌勺的回去……
“郎君,咱們是出來辦差的,別惦記別人家的廚子行不?”小五兒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苦笑著勸道,“這家中都四個掌勺的大廚了,白案、紅案、南派、北派一個不缺啦!”
“不,”段榮軒吃掉所有餛飩后豎起一根手指左右輕搖,又用瓷勺趁熱舀了碗中雞湯喝掉,細細品味后才略帶遺憾的回答,“永遠都缺一個。”
永遠缺一個別人家遇到的,缺一個心目中最好的。
勸不了自己主子的小五兒默默無語,而后看著自己的碗嘀咕道:“不過只是一碗餛飩,若那人就這一道拿手菜,根本就不值當。說起來,您怎么知道是廚娘,不是廚子?”
“門房說的是不方便男客留宿,咱們一路行來所見庭院風(fēng)格偏向婉約秀雅,少有北地的硬朗,可見這家是沒男主子長住的。孤兒寡母么,除了必要的看門家丁外,院中自然都應(yīng)當是女人。”段榮軒分析一通收獲跟班欽佩視線無數(shù)。
他卻沒說自己二十年前來過這里,那時葉家只有一個獨生女兒,正準備招個上門女婿,而家主年紀不小這會兒想必早已過世——所有推論,其實都建立在已知事實的基礎(chǔ)上。
至于這家的廚子是不是只會一個菜,這問題很好解決。吃喝完畢由小五兒伺候了洗漱后,段榮軒平躺在床食指繞著青絲略略沉吟。
而后,他沖裹著鋪蓋卷兒躺地上的跟班吩咐道:“明天,你因淋雨發(fā)熱起不了身了,咱們多住兩日再走。”
“呃?”小五兒傻了,驚得連滾帶爬跪坐起來望向主子發(fā)愣——奉旨外出辦差中間兒居然為口腹之欲耽擱,這可怎么了得!
“反正,事情都已辦完,信也發(fā)回去了,稍微遲兩日不礙事,”段榮軒心安理得的說著,又若有所思道,“明兒是端陽節(jié),也不知這家會準備些什么吃食?”
聰穎乖覺的小五兒心知反對無效,只能咬牙睡了。反正七品內(nèi)寺伯是他主子,自己只是個小跟班,沒話語權(quán)。
次日清早雨過天晴,胡家眾人忙忙碌碌的開始清掃院落,在大門口懸掛艾草、柳枝與菖蒲。
段榮軒則取了巴掌大的一小盒從更西北處得來的波斯金貴香料做禮物,請人向葉氏通報,他家仆受涼發(fā)熱略有不適,希望再逗留一日。
葉氏聽著下仆的稟報不由沉了臉,無奈道:“看看,這還賴上咱們家了,也不好直接攆出去。罷了罷了,送了早餐去再請個醫(yī)師來看看,可別是傷寒。”
錦繡在一旁聽著暗暗蹙眉卻也沒直接駁了母親的安排,等人散去后她才佯裝嬌嗔的嘆道:“阿娘你可真是太心善,咱家用馬車送他們主仆去鎮(zhèn)上求醫(yī)不就既打發(fā)了又不傷人顏面?”
葉氏見女兒這么一說,很是驚訝的一愣,而后淺淺一笑,拍著她的手連連感慨:“可總算是長大了,這主意確實不壞。”
“阿娘的意思是,不壞卻也不好?”錦繡好歹也在別人手下討生活好些年,挺會看眼色。
“這是來自西域的香料,即便不是價值千金也并非尋常人家能用,”葉氏指著那個小匣子長嘆一聲道,“聽說這對主仆是京城口音,且僅為一個仆人就用金貴物品送禮,可見他來歷很是不凡,咱們家沒什么根基不可輕易得罪于人。不過是再借宿一日,算不得什么大事。”
“原來如此……”錦繡這才明白自己想得太過簡單,卻又有一絲不解,此刻見阿娘也不像是太過糊涂的,當年又為何一蹶不振被嫡母死死拿捏了?
她想要把話題繞回到昨日說的父母往事上去,也想將蛇卵一事告知母親,卻又顧慮此刻二郎同桌用早餐,只得暫時按下不提,親自給阿娘和弟弟剝了粽子吃。
“聽說在南方端陽節(jié)需吃‘五黃’,黃鱔、黃魚、鴨蛋黃、黃瓜、雄黃酒,”錦繡一面輕輕扯開青綠色的粽葉,一面笑吟吟的建議,“咱們中午就吃這個吧?香酥小黃魚、鱔段粉絲,嗯,還有‘炒五毒’。”
二郎喝一口鮮嫩雞蛋羹咬一口火腿粽,又含糊問道:“炒五毒是什么?”
“就是把銀魚、韭菜、蝦米、茭菜、黑豆干等一起炒成菜,特別好吃。”錦繡輕輕捏了捏弟弟的臉,暗想這菜還真挺適合他。
銀魚潔白而細膩且無骨無刺無腥味,小孩子吃了不怕卡齒,與碧綠韭菜做菜可謂色香味俱全,且有補虛勞、健胃潤肺之功效。
“除了炒五毒還得吃五毒餅,”葉氏也是輕輕一笑,愛憐道,“把五毒都吃下肚,咱們繡娘和二郎就不怕毒物的侵擾了。”
聽母親說到五毒并不清楚那五件毒物包括了蛇的二郎依舊吃得香噴噴的,錦繡卻是心里“咯噔”一響,等早餐后送了弟弟回房休息,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煎熬,直接拿出蛇卵向母親討主意。
本以為蛇襲只是個意外的葉氏被女兒這發(fā)現(xiàn)狠狠驚了一場,而后,她沉默了許久都不曾吭聲,明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嘴里喃喃自語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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