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聯盟節(五)(1/2)
拿破侖在埃及經歷過黑死病。
迪洛克也同樣經歷過,據說,凡是看過那個場面的人都會對醫學產生懷疑。
喬治安娜曾經在威尼斯游覽過安康圣母教堂,那是17世紀威尼斯爆發瘟疫時因為城中婦女向瑪麗亞祈禱,許愿如果她可以將瘟疫趕走,那么就修一個教堂給她,無論當時威尼斯的財政有多么緊張。
如果這勉強算是個奇跡,那也是和醫生無關的。
上帝將約伯當成與魔鬼打賭的對象,讓他蒙受苦難,最后因為他的虔誠讓他重新擁有了很多孩子,代替那些賭注中失去的,好像彌補了他,孩子不都是孩子嗎?這些孩子在上帝的眼里是平等的。可是在約伯的眼里,那些孩子是一樣的么?
不是的,他要分清這些孩子是誰,給了他們名字,頃刻間約伯失去了一切,他撕裂了衣服,痛苦得匍匐在地上。
人不是銅鑄鐵澆的,約伯的朋友們告訴他,神只關心約伯的忠誠,卻不在意他的感情,甚至于約伯如果對神不忠,神連他生育的權力也要剝奪。
那就帶走吧,都拿去,反正受盡了苦難的約伯也曾抱怨過不愿意來到這世上。
不要說神對自己的造物感到失望,造物們也對神感到失望。就連撒旦也知道,約伯敬畏神是因為神豐盛的愛,倘若約伯感覺不到神豐盛的愛了,他為何還那么敬畏神呢?
他并沒有祈求自己出生,反倒是有的是父母求子,一點都不顧孩子的感覺。
如果婚姻實在糟糕,那就離婚,而不是像梅洛普那樣希望通過孩子來拴住男人,結果她不僅懷著孕被趕出去,還把孩子生在了孤兒院里。
潘多拉打開了魔盒,將許多東西都放了出去,唯獨留下了希望。
很多人平時感覺不到希望和欲望的區別,就像光在白天不明顯,在黑暗中顯眼般,可能只有經歷過絕望的人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希望”。
不要說你想象得出,你想象不出那種場景。
拿破侖用手觸碰了得了黑死病人的膿包,不只是給這些人帶來希望,還給其他旁觀者們帶來了希望,畢竟誰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感染了,只是目前沒有癥狀。
他不怕嗎?他當然怕,回去后他就用香水給自己洗手,然后他就養成了每天要使用大量古龍水的習慣。
從某個意義來說拿破侖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香水里含有酒精,酒精有殺毒的作用,尤其他之前接觸過烈性傳染病的病人。
但從“迷信”的角度來說,香氣能趕走瘴氣,宗教和迷信已經深深得刻進了人們的思想和靈魂之中,不是靠教育就能抹除的。
比如說,運氣,人人都希望自己能一直交好運,福靈劑在服用期間能做到這一點,但它的副作用也是明顯的。
在無間道的電影里,一群人燒香拜佛祈求好運,能順利混進警察部門當臥底。
鄒衍所處的時代,為了蔭蔽子孫,王侯的陵墓都大修大建,結果不但沒有達到延長國運的目的,反而讓國家以更快的速度衰落,并且被他國吞并了。
喬治安娜從來沒有想過讓阿不思葬在“風水好”的地方,他就靜靜得呆在湖畔,成了第一個埋葬在學校里的校長。
有時人會產生一種奇怪的錯覺,接近權力就可以獲得權力,那么接近偉人就可以成為偉人么?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喬治安娜接近了那么多可以稱為偉大的人,她可沒有成為什么偉人。
任憑命運的擺布有個好處,完全相信自由意志,既拿破侖那樣認為命運由自己掌握以后,他就要為他做的和他選擇的一切負責,要承擔很重的責任,而像喬治安娜這樣的則承認了有些東西是不由自己掌握的,就會獲得某種程度的自由。
她相信天時、地利、人和這個觀念,既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然軍事史上怎么會有那么多決定戰役勝敗的因素與天氣有關呢?
“天”、“神”就藏在這冥冥之中決定成敗,而不由她掌控的東西里。男人或許會去賭,自己就是“被選中的那一個”,成為天選之子。
女人不會那么做的,至少像她那樣的女人不會這么做。
人們或許覺得她可笑,她就是那種可以跟著所愛的男人,去蜘蛛尾巷那樣的地方居住的女人。m.
哪怕波拿巴失去了皇帝的身份,他只有1200法郎的年金,她一樣可以過得下去。
但這兩個人不會那么甘心跟她那么過下去的。
西弗勒斯在高級公寓里住著明顯比在他兒時呆過的家里舒服,約瑟芬一直希望拿破侖能多留在家里,跟她過普通夫婦的生活,他要是想過早就跟約瑟芬過了,而且他第一次退位被囚禁厄爾巴島還跑了了回去。
她不是對男人失望,而是覺得父親更靠得住。男人成為父親的標志不是他有了后代,不一定所有男人都會成為父親,也不是所有的父親都必須要有自己的兒女。
這種男性角色不該她一個女人來教的,而是“父親”做為榜樣,讓其他人去學。
反正她覺得將約伯作為和魔鬼賭注的那個神不是個好榜樣,她更愛哪個張開雙臂,包容浪子回頭的“父親”。
約伯實際上是神學中最早的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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