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暴怒!沒事了!姐姐在這里!(2/3)
力量爆發!!
“啵!”
一顆圓溜溜的物事彈射飛出,帶著絲絲涎水,竟是腐尸獸的唯剩的獨眼,被震蕩得先飛了出來,眼中帶著驚恐至極的恐懼不敢相信,在空中溜溜轉了幾下,啪的爆散成無數碎片,消失于空中。
“咚!~”
這時拳頭落下處,才傳來接觸引發的悶響,顫顫晃晃,聲波圈圈振蕩不息。
腐尸獸的獸頭整個已變形,成了怪異的半月形,這是頭骨在內部已被打斷移了位,向力量沖擊的方向突出,拉扯著整個臉部形成的變化。
無數的血漿無數的腦漿亂濺,在獸頭下形成一汪放射狀的紅白血泊,歪斜一邊的獸嘴,最后一顫停下,猶自未合上的巨嘴,撲簌簌的落下密麻麻的牙齒。
黃起站起,身挺如槍,怒目仰頭望著灰沉沉的天空,身上臉上滿是血淋淋的鮮血,連眼睛都染得紅紅的,閃著暴虐血腥的光芒,就似是一尊由地獄血海中歸來的魔神,嗜血狂暴、孤獨仇恨,全身帶著無數的殺氣血光。
“啊!――”
“啊!――”
“啊!!――――”
他野獸般的向天狂吼,聲嘶力竭,一聲一聲,聲浪滾滾,直直沖破云霄。
臭老天!要他哥哥死!
臭老天!要他活!
臭老天!要給他力量!
臭老天!要他想死也死不去!
臭老天!要他再追不上哥哥的腳步!
沒有了哥哥!他活著有屁用!再有力量有屁用!!
“弟弟……”
黃起怒瞪向聲音處,臉孔猙獰滿面鮮血,似要殺人一樣。
視線及處,大麗花已不知何時蘇醒過來,正靜靜的凝視著他。
她滿面的關切擔心,明亮清澈的眼神水光蕩漾,既有激動喜悅、驚詫疑惑、難以置信、熱切期待等等復雜情緒,更多的是心靈深處的真摯關心,如同哥哥往日由腳板底至發尖、由心靈至靈魂的深深關心。
擔心則是親人護犢的深切愛護,如同哥哥當日見他獨自殺死一只惡狗,既欣喜他的成長又擔心他會去招惹更多的惡狗。
“弟弟,來,來姐姐這里……”大麗花虛弱的說道,聲音輕柔,圓圓的嘴唇粘著鮮紅的血絲,依然在滴滴流淌,胸前的豐滿高聳處血跡斑斑,空氣中的幽幽異香更濃郁了。
顯然她剛才又吐血了,可她似乎一點不在意,眼神中只有那個,處在暴怒中,筆直挺立,孤獨瘋狂的少年。
黃起久久凝視著,大麗花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莫名的,心中一軟,一陣清涼緩緩流過,胸中暴虐情緒漸漸冷卻下來,眼中瘋狂暴/亂慢慢消去,神智漸漸恢復了清醒。
“來姐姐這里……”
“來啊…”
他微猶豫一下,依言走到大麗花面前,默默的蹲下,默默的望著她,望著她的雙眼。
他心中很是混亂,理智明明告訴他,自己面前的是個陌生的女子,只是和這具叫大黑鳥的身體有關系,和自己無一絲一毫的瓜葛,可他偏偏奇怪的,無法對這個叫大麗花的美麗少女生起抗拒的心思。
或者是這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或者是真摯親切的眼神,或者是大黑鳥肉身的相依眷戀,或者是自小孤獨寂寞的自己,心底里一直渴望的親情……
他無法認清自己的心思,也不想辨別其中的原因,她的明亮清澈、真摯關懷、溫柔深情令得他心中感覺暖暖的,軟軟的,只想聽她的說話,照她所說的話去做,讓心中那種溫柔如夢鄉的溫暖,能多留多些時間,即使多一點點也好。
“弟弟…不要悲傷…”大麗花輕撫著黃起的臉龐,輕輕拭去臉上臟污的血跡,血跡太多,順著她的手絲絲流下,她輕輕的撫著,嘴角帶著溫柔的笑,如同慈祥的母親給遠游歸來疲倦的孩子,輕輕的梳理著頭發。
“姐姐不知你受了怎樣的傷害…姐姐不知你為什么這樣悲傷……但弟弟……姐姐在這里…”
“姐姐在這里……”
“沒事了…姐姐在這里…”
“沒事了……”
黃起的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嘩嘩的流著,淚眼模糊,眼前只有一個模糊的俏麗影子,輕柔的晃動,溫柔的安慰著,親人般的安慰愛護關心。
他忽然心中一痛,哇的一聲,大聲的哭了起來。
狠狠的哭了起來,哭得忘乎所以,哭得一塌糊涂,哭得骨碎肉軟,哭得心靈靈魂顫抖。
他知道自己想哥哥再活來的希望很緲茫,甚至根本沒可能。
他等待過呼喊過祈求過,他已放棄了這無望的想法。
他想到去尋找哥哥,用自己的死亡去尋找哥哥,盡管這樣同樣也是飄緲到令人絕望。
他依然去嘗試,努力去嘗試,尋找著那可能是億萬分一甚至無限接近零的可能。
他努力去死,盡一切努力去死,甚至為了更快的死,他不惜粉身碎骨,以肉喂野獸。
可他依然沒有死去!
甚至自己更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可笑的屁用沒有的力量!
哥哥…
哥哥再不會回來了…
自己已再找不到哥哥了……
哥哥永遠都見不到了……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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