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2/2)
回來啦?”
“嗯,你在哪?”
“在家。”
“我去接你。”
掛下電話,臻霓一回頭,看到詹琴站在房門口。她驚愕地看著女兒:“你要去見他?”
臻霓馬不停蹄地?fù)Q衣梳頭,“嗯。”
“晴晴,媽媽不想你和他來往。”
臻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繼續(xù)穿上衣服,沒有作答。離開家前,她像是有什么預(yù)感一樣,順手抱上了筆記本電腦。
湯胤就在小區(qū)門口等她。
一上車,她不顧一切地?fù)溥^去吻他,他也回應(yīng)得用盡全力。吻夠了,她窩在他懷里哭,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頭頂,他仰起脖子,逼退了眼淚。
他抱她抱得發(fā)緊,像是抓住了黑暗里唯一的光亮。
“走吧。”
臻霓抬頭,湯胤在看她。
“嗯。”
他扣著她的手,把車往市郊開。
行到一半,挨在湯胤肩頭的臻霓忽然說:“湯胤,我不喜歡你了。”
“嗯?為什么?”
她抬起頭來,注視著他,認(rèn)真得讓人心疼,“我愛你。湯胤我愛你。”
“——啊!”輪胎碾地的撕聲乍起,臻霓尖叫的同時,車子猛地剎住,就這么坦蕩地停在偌大的馬路中央。湯胤的頭壓下來,近乎瘋狂地吻她。
浪漫歸浪漫,她到底還是理智的:“別……先開車,開車?yán)玻 ?
湯胤放開她,始終緊握她的手,把車開到上次的地方。
熄掉引擎后,湯胤第一件事掏出煙盒,打開門就要下車,“我抽根煙。”
臻霓跟到他身邊時,他已把火點上,吐出一大口煙霧。
“你什么時候會抽煙了?”
他苦笑一下,“幾天前。”
她心里一驚。這么說,六年前那場災(zāi)難和現(xiàn)在相比,都不足夠讓他借煙消愁?她突然不敢想象,到底有多可怕。
臻霓抱住他,他也抱住她。
她說:“別再撇下我了,無論什么事,我都跟你站在一起,你無論想什么做什么,請把我算進去,無論是什么都可以,行嗎?”
她又變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他不知道為什么,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就當(dāng)做是他此生下的最大一個賭注吧,錯也好,悔也罷,他愿意讓自己傾家蕩產(chǎn),血本無歸。
湯胤抱緊她,忽然笑了,“寶貝,你怎么這么傻。”
“我愿意,”她哭著說,“為了你,我愿意。”
湯胤牽著臻霓往前走了走,前幾天散步時,他們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yuǎn)處是一段在建的河堤,地勢低洼,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不了。
臻霓緊挨著湯胤在河邊坐下,她捏著他的手指,主動說:“其實,我并沒有那么想知道,你不想說,沒關(guān)系。”
湯胤扯了扯嘴角,卻沒笑意。
起風(fēng)了。
她終于等到他開口。
“我的確有一個哥哥。”
“嗯?”
“周五那天下午,我父親打電話告訴我,醫(y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我什么也來不及準(zhǔn)備,馬上就趕了回來。”所以,他也來不及告訴她約會取消了。
“他在31號晚上過世了,當(dāng)晚移交殯儀館,第二天早上火化,有很多手續(xù)要辦理,所以我一直不能接你的電話。”也就是紀(jì)建成和詹琴帶她到大伯家聚會的那晚。
臻霓想起什么,“我大伯和你爸爸認(rèn)識?哦,我大伯叫紀(jì)建業(yè),公安局的局長。”
“那是你大伯?”
“嗯,那天晚上我爸媽跟我在大伯家看小孩子,他接到電話就走了。”
“他確實也來了,”湯胤一直沒什么表情,“人不多,你大伯,幾個警官,幾個法院的,幾個檢察院的,醫(yī)院的,還有我和我父親。”
臻霓捏了捏手心,“為什么?”
湯胤這次沉默了良久。臻霓目不轉(zhuǎn)睛地凝望著他。
半晌,他沉了口氣,說:“因為,知道我哥的,就這么幾個人。”
“我大伯認(rèn)識你哥?你哥多大,也是警察?”
又是一陣無言。
湯胤的聲音夾在風(fēng)里,淡淡的,幾乎就要消散:“我的意思是,知道我哥存在的,除了我們家里人,就這么幾個人。”
臻霓愈發(fā)糊涂,“什么叫……知道你哥存在的?”
臻霓感受到他胳膊一硬,低頭一瞥,見到他攥緊了拳。
湯胤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語氣鄭重其事:“辛甜……”
聽到這個名字,臻霓心驚肉跳。這是湯胤第一次說出這個名字,這感覺陌生得,就連他發(fā)音的這兩字都覺得怪怪的。
“辛甜,是我哥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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