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2/3)
“正好了,你的廚藝還比我好。”
珊妮笑了,“好。”
……
楊珊妮走后不久,臻霓也收拾妥當(dāng)了。她拿了雙最輕便的小白鞋就要出門,忽而想起來,之前媽媽在電話里告訴她,高中同學(xué)的聚會推遲到了這個月。
她當(dāng)即放下鞋子,轉(zhuǎn)身回房,取出一只prada鞋盒,換上鞋,才出門。
航程兩個多小時,抵達青碧已是下午。這座坐落于喀斯特地形之中的南方小城并不炎熱,名家有云,“霧山城,雨青碧”,細雨朦朧才是青碧最常有的妝容。
潮熱的氣候,不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口音,不寬的街道,不齊整的城市規(guī)劃,一切都是最熟悉的樣子。途徑青碧中學(xué)附近,兩個穿著校服的男生火急火燎往校門跑,臻霓看了眼手表,想必是遲到了。
她的嘴角不覺彎起。誰會不愛家鄉(xiāng)呢,走南闖北這么多年,哪里都沒有家鄉(xiāng)美。
她何嘗不想留在青碧,吃最慣口的食物,睡最舒服的床,和父母一起生活,有人疼有人寵。她學(xué)習(xí)成績傲人,是家族里的典范,逢年過節(jié),三姑六婆都要孩子們向她取經(jīng)。
有一次,小侄女問她:“姑姑,長大好玩嗎?”
她答:“不好呀,家遠,爸媽遠,大風(fēng)大雨,天高海闊,自己闖。”
“那么辛苦,你會哭嗎?”
“不能呀,小時候哭,爸爸媽媽會覺得那是你的天性,長大了哭,他們會很擔(dān)心你呀。”
“那為什么還要長大啊?”
“因為,夢想在遠方啊。”
臻霓使了使勁兒,把眼淚逼下去。
下了機場大巴,她攔了輛出租,一報地址,司機喊了翻倍的價。臻霓慢悠悠地抖著腿,操再地道不能的青碧口音說:“大哥啊,你這樣坑外地人是不行的。”
司機嘿嘿笑,“哎呀,得了得了,八怪(塊)八怪(塊)。”
到家了。
紀(jì)建成和詹琴前天才從歐洲回來,這一游去了小半個月,停在樓下的車都落了層薄灰。家在五樓,青碧的樓都不高,沒有電梯,拾級而上。
臻霓一邊上樓梯,一邊給詹琴打電話:“媽,在家嗎?”
“在呀,外面玩累的哦,我跟你爸爸這兩天都在家睡覺。”
“你開門,我給你寄了點兒小禮物。”
“乖女,又買東西啦,都說不要時時給爸媽買那么多東西嘛。”
“你快開門嘛,東西都到了。”
“現(xiàn)在嗎?”
“嗒嗒”一陣腳步聲漸近,防盜門向后推開,臉上烙了皺紋的婦人手持手機,門開的一瞬,愣怔久久。
“——乖女!你怎么回來啦!”
……
沒有兒女的飯桌總是清簡,紀(jì)建成扯著臻霓反反復(fù)復(fù)問想吃什么,然后開車去了市場。父母總歸是考慮周到的,這突然驚喜,喜是夠喜了,驚也過驚,他們總擔(dān)心女兒在外頭出了什么事。
紀(jì)建成悄悄問她:“你是不是回來辦什么事,是不是昨天就回來了?”
臻霓亮出機票,“爸,你看嘛。”
飯后,一家三口出門散步。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大城市一輩子都偶遇不到的人,在這兒三兩步就能見一回,一條路走到頭,熟人遇見好幾撥,詹琴逢人就說一遍今天臻霓到家的場面,像是落了天大的喜訊。
走著走著,路過了省師大。
詹琴告訴臻霓:“你李叔叔今年升院長了,現(xiàn)在一天到晚忙的啊,都見不到幾回。”李叔叔是父親多年同窗,任師大教授。
詹琴忽然想起了什么,湊近紀(jì)建成說:“我聽說,湯教授這幾天回來了……”
臻霓才豎起耳朵,紀(jì)建成趕忙掐了話,“說這干什么。”
湯教授,也就是湯胤的父親,六年前那場變故后,他辭去了教授一職,返鄉(xiāng)養(yǎng)老。
臻霓長舒口氣。
……
臻霓一晚上都在反復(fù)查看手機,可直到臨睡前,和湯胤的對話框仍停留在由她下午發(fā)出去的那條——怎么樣了?還好嗎?
她原以為是湯教授出了什么意外,但聽父母之前那番話,應(yīng)該不是。
臻霓忍不住給湯胤再發(fā)了一條:休息了嗎?有沒有時間好好休息?
依然石沉大海。
次日是周末,詹琴拉著臻霓走家串戶拜訪親友,還不是想把寶貝女兒回家的事昭告天下。臻霓一整天心不在焉,手機從不離手。
日暮時分,手機終于響起“叮”的一聲,臻霓當(dāng)即拾起來看。為了等湯胤的回復(fù),她特意調(diào)的提醒。
寥寥二字:沒事。
臻霓立即回:你還好嗎?
——好。
我回到青碧了,有我?guī)偷蒙厦Φ膯幔俊挥谩?
在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的時候,湯胤主動發(fā)了一句:別擔(dān)心。
她莫名想哭。她再敲下一行字:要我陪你,給我電話。
湯胤沒有很快回。
只過了十分鐘,臻霓的手機重新炸響。她低頭一看,是湯胤的來電。
“你怎么回來了?”電話接通后,湯胤第一句就問。
紀(jì)臻霓躲在廁所里,極力壓低聲音,“我不想你一個人。”
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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