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2/6)
奧熹:“你怎么不關心關心國家新聞呢?”
一路拔高,氣溫驟降,三人紛紛換上了沖鋒衣。路程不算遠,但公路盤山九曲,埡口險峻,開至高處時,遠眺山脈延綿,景致壯闊,又要停留拍照,加上不時被羊群牛群攔路,曲曲折折,到達祁連縣時已是下午。
他們要在縣旅游局辦進入冰川的許可證。
晚飯吃的炕鍋羊肉,趕了一天的路,三人吃得風卷殘云。吃到一半,桑吉來了電話,他瞥了眼來電,立刻起身出去。
隨后,臻霓去前臺要瓶酒,見到桑吉就站在門口,她打開門,想問他喝什么。
卻還不等她開口,便是一怔。桑吉嗓門大,電話音量開得也大,那頭聲音隱隱傳出,臻霓覺得有些熟悉。是個男人,還講普通話。
桑吉聽到了門開的聲音,回頭瞧見她,臉色一僵。他把電話取下,問:“怎么了?”
臻霓笑,“我準備要幾瓶酒,你喝什么?”
“都可以。”
“好。”臻霓闔上門,回去了。
電話里的聲音是有些熟悉,可她卻想不起來什么。
……
第二天上午從八一冰川下來,直接碾上215省道。
桑吉事先告訴過她們,這段行程堪稱驚險,部分路段白雪覆蓋,纏繞山腰。路面就是土堆,不僅逼仄得只容一車通行,還沒有圍欄。臻霓本就是戶外愛好者,奧熹又是來找刺激的,兩人都沒退縮。
也只有在最艱最險的地方,才能生出最美的風景。極目遠眺,撒在群山上的白雪像是層糖霜,山腰是黃褐色的,漸至山底,還是一片青蔥綠草。
積雪漸厚,路況也愈發危險。在張掖時桑吉還會和臻霓換著開車,自從進入祁連山脈,桑吉再也不敢了。
一路緩慢行進,三個人心都提到嗓子口。終于到了積雪最厚的地方,車開不動了,三個人都下去推車,一步一步,才捱過了深雪區。
過了這關,前頭的路并未好轉。兩個姑娘有些著急了。此時已過下午五點,上山后就再也沒遇到過來車,手機也沒有信號。
車子繼續開了很久,終于結束了艱險的部分。兩個姑娘才松完氣,桑吉就給她們唱起了歌謠,他早就看出她們不安,只是剛才路險,他分不了心安撫她們。
聽著桑吉爽朗的歌聲,所有的心情都化為了歷經驚心動魄后的刺激和喜悅。
奧熹拍起手來,“哎!這趟出來,值了!”
桑吉說:“天快黑了,今天是出不去了,到嘉峪關還有一百多公里,往前再開一會兒有個村子,我們今晚就在那里露營。”
心情緩解了,車里又開始聊天。
明天回到嘉峪關后就結束行程,奧熹怪舍不得的,她問臻霓:“臻霓啊,回到嘉峪關后,你有什么打算啊?就這樣回去了?”
臻霓猶豫了,“我還不知道。”
“話說,你是從哪里過來的啊?從鳳城坐什么車?”
她一時沒多想,“我先到的東風航天城,從那里過去酒泉市的。”
“航天城?你去那里干什么?”
臻霓這才反應過來,“呃……我,我是跟著我朋友過來的,他在那里工作。”
“在那邊跑線嗎?”
或有一絲炫耀作妖,臻霓一本正經地答:“不是,他就在基地里工作,搞科研的。”
前面駕駛座上,桑吉透過后視鏡覷了她一眼。
“哇?”奧熹瞪了瞪眼,平民百姓對這類行業的人,大多抱有敬仰,她卻更注意到,“是男的吧?”
“……嗯。”
奧熹捅了捅她肩膀,“哎,那很厲害誒,你就沒點意思?”
臻霓也豁然,“我有意思有什么用,他沒意思啊。”
“不是吧?你這么好看,他不意思你?”
臻霓趴在窗口,說得倒是認真,“他啊,不是一個只看美貌的人。”
桑吉發話了:“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歡你,也許只是他喜歡你但是不說呢?”
臻霓轉回頭,輕拍他肩膀,奚落道:“桑吉啊,有女朋友了沒啊?是不是還等著鉆帳篷呢?女朋友都沒有,還在這裝情圣。”【注2】
桑吉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最后只嘆了聲氣,“哎……真是不懂你們這些人。”
車開了很久才找到村子。桑吉找了緊挨著一戶人家后頭的開闊地帶,敲門跟主人溝通。開門的是個老阿媽,桑吉講明情況后,阿媽便請他們住進屋里來,他們起先不好意思,但沒舍得阿媽盛情。
阿媽說,她的兒子去拉薩朝圣了,還要一個月才回來,家里只有她一個人。三個人圍著火爐取暖,阿媽給他們端來了一大盆羊肉。
桑吉道過謝才想開吃,又來了電話。像昨天那樣,他看了眼來電,走出屋去。
奧熹自顧自狼吞虎咽了,臻霓定定看著桑吉,也跟著起身。
桑吉就在院子里,臻霓小心翼翼地拉開門,豎起耳朵聽。
桑吉說:“對不起啊,今天一直在趕路,我們從祁連縣過來,路很難走,一路都是雪,我只顧著開車了,山里也沒有信號……”
“沒事沒事,到難走的地方,我們三個人一起推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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