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杰哥哥，這樣的我很漂亮嗎？艾薇兒忽地冒出這么一句來，語氣冰冷。
    漂亮，很漂亮。盧杰點(diǎn)點(diǎn)頭。
    哼哼……哈哈……盧杰哥哥，你也不過是這種程度呢……你和那些人一樣……由于光芒太刺眼，盧杰看不清艾薇兒的表情，但卻從她的話中聽出了真正的殺意，比先前還要熾烈百倍的殺意，兩人間僅存的那絲眷戀和羈絆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嗖，盧杰聽到一陣金屬破空聲，接著只覺得腹部傳來一陣劇痛，艾薇兒那柄長劍已經(jīng)深深沒入了他的肚子，鮮血順著劍柄緩緩流下，盧杰整個(gè)人則僵在了那里，想動卻沒有力氣，甚至都沒法讓自己倒下。
    那渾身沐浴在金光中的天使發(fā)出了幾聲不滿的嘆息，似乎在懊惱盧杰居然如此輕松被擊倒，卻不反省反省自己那壓倒性的實(shí)力根本不能用大陸上通用的那些評價(jià)等級來衡量。
    我是怪物，被用來殺戮的怪物，我的本身是禁忌的存在，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存在，殺戮是我的生存價(jià)值，也是唯一能讓我能夠感受到自我存在的事情……天使口中好似夢囈般自言自語道，那圣潔的模樣，讓人本能地想要頂禮膜拜！
    到此為止了嗎？我……到底是實(shí)在打不過艾薇兒呢，還是我從一開始就不想和她打？盧杰抬頭看著那獨(dú)自哀憐的天使，傷口傳來的痛楚一陣一陣，失血也讓盧杰的眼前有些發(fā)黑。
    美麗的天使，為什么要說自己是可怕的怪物呢？盧杰幽幽地嘆道，難道就因?yàn)槟歉煽莨羌苌蠜]有從血肉中鉆出的羽毛？
    天使的自怨自艾戛然而止，整個(gè)巖洞就好像在一瞬間被吹滅了所有蠟燭的宮殿，那圣潔的光芒徹底消失，整個(gè)巖洞重新變得昏昏暗暗。
    艾薇兒呆呆地站在血泊之中，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驚愕地看著臉色煞白的盧杰，輕聲問道：你……你一開始就看見了？
    艾薇兒的背上，有著兩支更像是枯樹杈子般丑陋的骨架，骨架并不長，只有半米不到，而且左右結(jié)構(gòu)并不對稱，甚至還有些缺零少件。骨架的表層呈現(xiàn)一種灰黑色，好像是蒙了一層黑灰，又好像是骨頭里被摻入了鉛粉……那與其說是天使的翅膀，倒不如說是兩大塊東拼西湊起來的枯骨。
    我可是亡靈法師，平時(shí)就和骨頭打交道了。盧杰慘笑著說道，艾薇兒，那些光元素的力量難道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嗎？既然那些光元素是你自身的力量，那么那些由光元素凝成的羽毛怎么就不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呢？既然那些羽毛是真實(shí)的，你那美麗的天使羽翼亦是真實(shí)的，何來丑陋一說？
    艾薇兒怔怔地走到了盧杰身前，顫抖著抓住了插入盧杰身體內(nèi)的劍柄，盧杰的身體跟著一陣痙攣，盧杰頓時(shí)前仰著倒在艾薇兒懷里，聞著艾薇兒身上傳來的芳香，盧杰也打趣地說道：艾薇兒，你的劍太細(xì)了，刺擊的傷害程度不大，以后記得換寬一點(diǎn)的騎士劍比較好。
    大滴的淚珠撲簌撲簌地從艾薇兒的眼窩里流出，我竟然想殺了你，我剛才是真的想殺了你啊，盧杰哥哥！
    你不是怪物，你就是你，你是艾薇兒……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但我相信，除了殺戮，你的人生并不是只有這種方式能夠證明自己的存在……盧杰幾乎是氣若游絲了，真是可惜啊，我不能好好地陪你打一場……
    盧杰哥哥，別說了！艾薇兒猛地抽出了盧杰肚子上的長劍，手法干凈利落，痛得盧杰直抽冷子，不過很快，一陣溫暖的光芒籠罩了他的全身，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著，甚至盧杰的體力都恢復(fù)了不少。
    盧杰哥哥，我沒看錯(cuò)你，你是唯一的，獨(dú)一無二的！艾薇兒喜極而泣著摟住了盧杰，根本不給盧杰半點(diǎn)說話的
    她生澀地強(qiáng)吻著盧杰，可半天卻愣是連盧杰的嘴唇在)+到了，最后只是一個(gè)勁地啃盧杰的臉頰。
    盧杰哥哥，求你……別阻止這場儀式，陪我……我們一起去冥者之都吧？我不想……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到那個(gè)骯臟的地方了！艾薇兒緊緊攥著盧杰的衣領(lǐng)，害得翠花在盧杰的精神空間內(nèi)不住地抗議，小白和那幫子養(yǎng)傷的骷髏兵卻是一個(gè)勁地要求盧杰當(dāng)場推倒艾薇兒，在這血池里玩一把重口味版本的鴛鴦戲水……
    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當(dāng)盧杰碰到艾薇兒身后那枯骨般的翅膀時(shí)，艾薇兒的身子猛地一顫，跟著那對翅膀已經(jīng)縮回到了艾薇兒體內(nèi)，她的背上依舊光滑，好像那對翅膀只是一陣幻覺而已。
    別問我……別問我……艾薇兒就好像一只受傷的小鹿蜷縮在盧杰的懷里，她的怪力將盧杰拽的是死死的，而且沒有半點(diǎn)放手的跡象。
    艾薇兒……我必須阻止那群墮落者的儀式，為了那些為我流血的朋友們，也為了保住我自己的性命！說著，盧杰附耳對艾薇兒說道：還記得我的詛咒嘛？那是凱撒的靈魂在搶奪我的軀體。
    艾薇兒愣住了，她的手漸漸放開了，她看看眼前的盧杰，再回頭看看祭壇上的那位老者，眼神迷茫。
    那位老者趁著一段咒文轉(zhuǎn)換的空當(dāng)，忽然扯著嗓子沖著艾薇兒吼道：我的天使，你到底在干什么？別猶豫了，殺吧，殺戮是你的宿命，是你的生存意義，是你存在于這個(gè)世界上的唯一理由！殺了他們，殺了這群虛偽的人，你已經(jīng)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