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是個男孩(1/2)
雪國。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簡陋的屋頂,采用原木制造的屋梁上有各種形狀的紋絡,像一只只驚恐的眼睛在窺視著我。
然后一張黝黑的臉出現在我面前,兩只大白眼珠子在我眼前轉啊轉,我直勾勾的看著他,一時之間腦袋里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張口,也意識不到此刻應該動一下表示自己已經醒來。
“哎哎,快過來看看,你妹妹睜眼了”那黝黑的男人說著又將臉湊近了一些,伸手扒拉著我眼皮,然后咋舌道:“不說話也不動,難不成是睡傻了?”
很快我便遲鈍的聽到有匆匆的腳步聲跑了過來,然后又一張臉透著擔憂的神色湊了過來。
這張臉我是有些印象的,但是可能因為沉睡了太久我一時無法調動記憶想起他是什么人。
眼珠晦澀的轉動了一下,能看到一旁房間里還有火舔舐著炊具,濃郁的藥味從那里飄過來充斥人的鼻腔。
嗓子很干很疼,動一下就很難受,我幾不可察的動了動唇,結果發現想要發聲還是很困難的。
那黝黑的男人皺著眉頭只對我搖頭:“完了完了,看來真是睡傻了沒想到如花似玉的姑娘就這么廢在床上了”
他說著搖頭退了出去,然后坐在火堆跟前搖著扇子扇火煎藥。
而那個熟悉面孔的男人則一臉憂愁的看了我半晌,然后才轉身倒了一杯水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喂給我。
喉嚨被水滋潤舒服了很多,我有些感激地看著他,同時努力調動著記憶,搜索這樣的人究竟是我的誰。
他給我喂完了水,然后便抓住我的手一點點的幫我活動關節,話卻是對著那煎藥的人說的:“睡了那么久,好歹是醒過來了?!?
那人卻潑他一頭冷水:“醒來了還不是一傻子?算了,反正她從前腦袋也不靈光,要不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我知他說的人是我,可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一點都不傻,我只是睡了太久,醒來還沒有適應僵硬的身體罷了,而我也漸漸的想起面前這人是誰。
我想對他笑了笑,張口喊他一聲哥,但可能是操之過急了,我出口便只是吭的一聲然后沒有了后話,顯然面前的人沒有注意到我的反應。
我只好定定的看著他,然后等待身體慢慢恢復。
我看著他一點點為我按摩著身體,似乎這樣的事情在他手下已經很熟練了。
“只要她還活著,是傻子也無所謂?!?
我哥突然說了那么一句,然后將我的腦袋扶起往我背后塞了一個枕頭。
如此我的視線更加寬闊,而我自然而然的目光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再接著我就看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愣住了。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像是決堤的水太過洶涌,大量的記憶侵襲著我的大腦,讓我一時之間頭疼得像要炸開。
我難受地哼了一聲,而我哥似乎意識到了我的異常,湊過來盯著我的眼睛問我怎么了。
我動了動嘴唇還是無法說出一句話,只是僵硬地伸出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里面有東西在動,是個有生命的東西!
我嚇得大叫,這一下終于沖破了語言的障礙。
看我被嚇到,我哥忙在身后幫我順氣安慰我,然后平靜的對我道:“已經六個月了”
像是決堤的水傾瀉而走一樣,我的大腦一瞬間空白一片,然后才有調取了和這孩子有關的畫面一點點回放。
那煎藥的男人又在說話:“早說過這孩子不能要,連爹都沒有,你讓她們娘倆怎么活?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就是不聽?!?
爹都沒有的孩子?他爹去哪了?
對于那人一個勁兒的抱怨,我哥顯得有些惱怒:“我就不信我養不活她們娘倆!”
那人白了我哥一眼,起身將鍋里的藥汁濾到碗里:“你還是先把你那攤子事解決了吧!”
藥被他端了過來:“給,你要的安胎藥?!?
我哥把藥端了過來,就著勺子幫我吹涼,然后送到我嘴邊。
我沒有接,而是轉頭看向我哥,用沙啞的不似人聲的聲音問道:“他呢?”
我哥定定的看了我許久,然后對我搖頭:“先喝藥。”
搖頭是什么意思,他是死了還是沒了?
“先吃藥養好身體再說。”我哥終是將勺子又靠近了我一分。
我仍舊定定的看著他,像一只專注的貓,他終是妥協,嘆了口氣道:“反正沒死,不過去了哪誰都不知道,你也知道他本來就是個神出鬼沒的人,只要他不想出來誰都找不到他?!?
我張開口吞了一口藥,然后一點點喝光。
再然后發了半晌午的呆,我終于覺得身體像是自己的了,可以隨意活動。
我將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感受著里面的東西在運動,很感激我哥幫我把它保了下來。
我沒想到我一睡睡了四個多月,更沒想到這個孩子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奇跡般的活下來。
漸漸的我知曉了自己的情況,原來這間房屋是牧清揚的。他本是一個江湖殺手,因為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江湖生活,所以在雪國這個地方隱居,我哥和我被林軒的人追得無路可逃的時候,在這里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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