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人都逃不過一種病(2/2)
他側首瞄了我一眼:“是去和親的含玉公主嗎?”
我低頭,腿抖的厲害。
他又看向楚譽:“如果你救了衣兒性命,我可以停止攻打宣德國。”
我聽他的意思,好像他此行不是針對我,而是沈紫衣有難,他來是求楚譽救沈紫衣。
我抬頭看楚譽,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沈憶桁和沈紫衣這兩個幾乎站在四國最頂端的人都要求他幫忙。
“憂關性命,還請公子快些決斷。”沈憶桁又道。
我抬頭看他一眼,他雖然長的很好看,不過他氣色卻差的厲害,蒼白著臉像個死人,我早先便聽聞,這個沈憶桁身患頑疾,本該是活不過二十歲的,可他卻硬生生的撐到了現在,還把陳國經營的風生水起。
“那還請國主帶路。”楚譽答應了他。
沈憶桁好像真的很急,帶著楚譽直接騎馬奔進了陳王宮,而作為累贅的我被羽殺塞進了馬車跟在后面,我坐在車上的時候還在想,我會不會是沈憶桁故意留在后面用來威脅楚譽的,后來一想才知道我是想多了,人家眼里才看不見我嘞。
等我進了王宮以后,便有人過來給我端茶送水。楚譽還沒出來,我一邊東張西望四處打量,一邊吃著他們端來的精致點心。
還別說,雖然我很討厭陳國的跋扈作風,但他們的待客態度和點心的質量真的沒法說,我不禁想我們宣德王室的墮落大概也和素質脫不開關系。
我一直等了整整一天,茶水都喝了四五罐,楚譽才出來找我。
只不過不知怎么搞的他虛弱的厲害,蒼白著唇無血色,我扶著他坐下給他端水喝,送他回來的并不是沈憶桁,而是羽殺。
我緊張著楚譽,又見沈憶桁不在,膽子便大了起來,沒頭沒腦的我便兇旁邊站著的羽殺中人:“你們到底是讓他來救人還是要他來送命啊!”
那個黑漆漆的烏鴉一樣的家伙瞪了我一眼,抱著胳膊扮酷:“陳國的地盤,讓你送命又怎么樣!”
“你……”我泄了氣,楚譽這個樣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打得過他們,忍一時風平浪靜,我忍。
楚譽的情況很不好,我看著樣子似乎是虛脫了。不過還好,沈憶桁還算有良心,安排了馬車準備了盤纏送我們出城。
直到坐在馬車上離開陳國國境我還不能相信,沈憶桁竟然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了我們,我更沒想到的是,我這么簡單的又回到了宣德國。
楚譽一直靠在軟榻上休息,我坐在他旁邊沒敢打擾他。掀起車簾我看著宣德的景色覺得格外的陌生,心里也莫名的多了一分滄桑感。
很奇怪,我今年還沒有過十五歲生日,在我身上居然能用到滄桑這個詞語。
楚譽一直睡了兩天,我們下了馬車住進客棧。
沈憶桁給的盤纏足夠多,我便讓店小二給我多準備了些好吃的,順便讓他幫我打了熱水。
我擰了毛巾幫楚譽擦臉,不過我弄醒了他,他半瞇著眼睛問我:“到哪了?”
“臨水城,如果路上不耽擱,再有三五日我們便能到宣德城了。”
我幫他擦完臉,便拉著他手準備也幫他擦擦,不過我看到他手腕時便叫了一聲:“這……怎么弄的?”
他拉了拉袖子蓋上手腕上纏得紗布:“沒事,取了點血而已。”
我看看他虛弱的樣子,懷疑他所說的一點到底是多少:“取血做什么?沈憶桁叫你去就是想要你得血?”
楚譽搖搖頭:“沈紫衣快不行了,我取血給他作藥引子吊命。”
我趴在他床頭更加好奇:“沈紫衣不是很厲害嗎?誰能把他傷的這么嚴重?”
楚譽嘆了口氣:“每個人都逃不過一種病,有人病的輕,有人病的重,有人因病而快樂,亦有人因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咋舌:“什么病這么神通?”
“情。”楚譽道:“病的好壞,就看他愛的那人到底是救他的藥還是害他的毒。”
我有點明白也有點糊涂:“你是說沈紫衣喜歡了一個人?他喜歡誰?”
“一段孽緣,”楚譽閉上了眼睛:“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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