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他會不會吃了我(1/2)
我趴在門口半天,楚譽都沒有發現我,仍舊迷離著目光不住的灌酒。
我輕聲走到他身后,地上散亂的酒壇多的讓人無處落腳,我看到他身邊的桌子上凌亂的擺著幾個畫軸,有一副被展開了,但是因為遍布的酒壇,畫卷上免不了要粘了許多酒漬,我怕那畫毀了楚譽會心疼,便想幫他收起來。
“別動。”我的手被楚譽握住,他抬頭看我,迷離的目光襯的他滄桑凄涼,竟失了平日里的仙氣。
我想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奈何他沒有想松開的意思,我只好尷尬的看著他。
“你來做什么?”他隨手拉了張椅子,讓我坐下。
我沒回他,瞪著眼看他倒酒然后推給我,他舉起酒杯沖我一揚便笑了:“一起?”
“哦,”我呆呆的點頭,有些陌生的捧著酒杯,我沒怎么喝過酒,小時候看我哥喝的開心,我也吵著嘗嘗,后來覺得酒是比藥還難喝的東西,從那以后我對酒聞風喪膽。
我打算抿一口應付一下好了,可酒到了臉前,那濃重的酒氣便讓我胃里一陣不舒服起來,閉著眼我還是喝了一小口,火一直從喉嚨燒到胃里,我吐出舌頭不住的用手扇風:“又苦又辣,一點都不好喝!”
楚譽嘿嘿笑了兩聲,直接用酒壇灌了兩口酒,我看著他的樣子覺得他頹廢極了。他歪著頭看我,給我指了那畫上的人,樂了:“我妻子,神樂,好看嗎?”
我看向那幅畫,剛才沒怎么注意,此刻他一提醒,我才發現那畫上果真是一個讓人移不開眼的女子,雖然因為酒漬筆墨變的模糊,可我還是能依稀辨認出畫上紅衣的女孩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畫里她坐在衡府院子里的半荷塘邊蕩著腿,笑起來明艷動人,尤其是那一雙眸子看一眼仿佛就能把人給陷進去一樣,果真是絕色。
我看著便不知不覺得說出話來:“這樣好看的人只要活著,應該很好找才對啊!”
我話一出口就后悔了,我這不是打擊他神樂已經死了嗎?不過,我說的也是實話,你想,這樣一個美女出現在哪里不會被傳的人盡皆知,這個神樂長這么漂亮沒有傳出名聲就已經很奇怪了,現在頂著這樣一張臉到處都找不到那更奇怪了,所以要我想,她十有**是死了。
楚譽看著那畫笑的比哭還難看,然后他像困了一樣趴在了臂彎上一動不動,我傻傻的坐在一旁發愣,他睡了我干什么呀?
我又歪頭看那幅畫,思索著要是能把這畫拿給我哥看,說不定以我哥閱人無數的經歷能夠想起什么蛛絲馬跡啊!或者干脆讓楚譽多畫些神樂的畫像,貼的四國到處都是,還怕找不到她?
我想起我的小計謀便得意起來,最起碼這樣的好方法楚譽都沒想起來,我抱著拳頭把那畫又看了幾遍,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兒,皺著眉頭又仔細找了幾遍,才知道哪兒不對了。
畫的落款赫然寫著平元一十八年,衡弄文感懷神樂作于半荷塘。
我愣著,手指滑過那一行小字,平元一十八年,今年是宣德四十八年,中間整整差了兩百多年,怎么可能?我腦袋有些暈眩,而且衡弄文是誰?這幅畫畫的是楚譽的妻子,那畫畫的人理應是楚譽才對,那為什么本該是楚譽作的畫落款卻是衡弄文,為什么楚譽明明姓楚,府名卻姓衡?
我歪頭看著那個熟睡的人,恍惚間覺得他不真實起來,他到底是誰?
像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沒有故事,沒有傳聞,只有這一座空無一人的牢籠,他整日整夜的抱著這些畫,抱著那些舊字,守著它們發呆,他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往,這個神樂又是為了什么而離開,她到底還活著嗎?
越來越多的問題冒了出來,把我的腦袋都快擠炸了,我使勁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比楚譽還要發愁,最起碼他心中沒有疑問,卻給我平添了這些煩惱,雖然是我自找的,但是個人看到這樣詭異的事情,都要煩惱一下吧。
楚譽忽然抖起了肩,我隱隱聽到了壓抑的哽咽聲,我呆了一下,遲疑的用手推了推楚譽,他不動,肩頭抖動的更頻繁了起來,我一下子便明白了。
他在哭泣,他竟然哭了!
“楚譽哥哥……”我想拉他起來,可他雖然瘦卻比我高太多,我想拉他連個著力點都找不到。推了他兩把他也不起來,哭泣的聲音越加清晰。
我見過女人哭,見過孩子哭,可我活了十四年就從來沒見過男人哭。
小時候,我和哥摔了王二狗家母雞孵的蛋,我爹就打了我哥屁股,把他疼的出了一腦門的細汗,而我一直哭個不停,我爹嫌煩理都不理我便走了。
事后我便笑話我哥笨,大哭一場爹爹心疼了自然就不會動手了,我哥白我一眼,說我懂個屁,男兒有淚不輕彈,他若是哭了爹爹就不會只用幾個巴掌解決問題了!
從那時起,在我的觀念里,男人是不可以哭的,我哥說不哭才算得上是個真正的男人。
我看看楚譽,覺得我不能把他從男人的行列拉出來,畢竟他長的很符合我的胃口,我總不能逼自己對一個女人有胃口對不對?
聽他哭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兩三層,倒不是他哭的有多難聽,事實上他也在盡量壓抑著聲音,只是大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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