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四九(1/2)
?白敏中似乎能理解明安為何如此氣憤。解開他自己的詛咒恐怕也得用到那本冊子,如今那冊子下落不明,氣憤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
“先休息罷。”張諫之偏頭看了一眼,起身與管事道:“收拾一下書房讓明安師傅暫且歇一下。”
“不用收拾書房了。”那邊理卻是開了口,“我今日會搬出去。”
張諫之看過去。
諸葛康喜上眉梢,盯住理興奮道:“你要住到我鋪子里去嗎?”
理抬眼瞧了瞧她,塞了一只包子過去:“你閉嘴。”隨即轉頭對管事道:“我行李已收拾好了,不妨礙這位明安師傅進去歇著。”
明安目光移向諸葛康,幽幽嘆道:“沒想到諸葛家的后人會沒落到這樣的地步。”
諸葛康很驚訝,這和尚當真是神通啊,可怎么看怎么覺著不舒服。她正要回駁,小腿卻被人踢了踢,目光移到對面,對上理的神色,頓時只好低頭繼續啃包子。
明安起身隨管事去了客房,白敏中這才低著頭慢慢道:“他那么有本事,不知能否找到那冊子。”
“暫且別惦記這個了。”張諫之安慰她,隨即又想起什么來:“官廳賬房昨日放了榜。”
“怎樣?”原本還病歪歪的白敏中,這會兒倒是來勁了。
張諫之一本正經地蹙了蹙眉:“昨日去官廳時太匆忙,未來得及細看。”
“哦。”白敏中剛被吊胃口來了興致,這會兒又低下頭去喝粥。
理輕挑了挑眉,波瀾不驚道:“我怎么記得官廳的人送了信過來?”他望向張諫之:“不是你拆的?”
理拆臺拆得如此迅速,白敏中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張諫之在耍她。理隨即起了身,道了一聲“白姑娘多保重”遂出了門,諸葛康連忙從桌上抓了兩只包子跟著跑了出去,餐室里便只剩下了白敏中與張諫之。
張諫之臉上竟略有尷尬之色,他迅速起了身,輕咳一聲:“官廳的信放在書房里了,我先去趟官廠,你今日好好歇著,若有什么想吃的,與管事說便是了。”
他說完便迅速走了,白敏中留在餐室里望著滿桌的食物,伸手偷偷抓了一只肉包子。吃得太清淡就跟沒吃似的,張諫之是不能理解這樣的感受的。
她啃完包子心滿意足地擦了擦嘴,好似力氣也多恢復了幾分,便起身往書房去。官廳的信壓在鎮紙下,她拿過來迅速打開一瞧,那上頭寫著讓她正月十八前去官廳賬房報到,今日是正月十六,那就還能再歇兩日。
看完這信她頓時安心了許多,目光瞥到旁邊桌上鋪著的那幅畫,唔,好似畫完了呢。很早之前就開始畫的這幅名為《東山》的畫,終于到尾聲了嗎?趁張諫之不在,她坐下來仔細端詳那幅畫,覺得實在是太精美。
她看了許久,因閑著無事做,還自覺地練了會兒字才回房。畢竟是體虛,她回房睡這回籠覺,一覺便睡到了傍晚,最后餓醒了才爬起來去前邊兒找吃的。
路過書房時,她見燈是亮著的,遂在門口停了一下,然聽到里頭有談話聲,便沒進去。想來想去,大概是明安和張諫之在談事情。她徑自去了餐室,管事將飯菜都端上來,她看看旁邊以及對面的位置,才覺得有些冷清。
白敏中等了一會兒,由是覺得太餓,便先開動了。等張諫之過來時,她已吃得差不多,張諫之問了她白日里覺得如何,白敏中回說好多了,遂起身回去歇著。
她從餐室往臥房走時,分明好像看到一閃而過的某個熟悉身影。是她的錯覺嗎?青竹怎可能輕易出現在這個宅子里。
她抱著疑惑回了房,是夜安靜得很。這安靜并非尋常的安靜,白敏中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起身出來看看,走廊里連風都沒有,燈籠卻滅了。
似乎覺得不是什么好兆頭,她趕緊從矮柜里取出鹽罐,撒了鹽在門口和窗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這種詭異的安靜才漸漸消失,她亦慢慢睡著了。
之后沒人說起那一晚的不對勁,正月十八一早,白敏中去伙房包了兩塊餅便匆匆忙忙往官廳趕。
齊地官廳賬房招人并不挑性別,手快腦子機靈且不會亂說話的人都在考慮范疇之內。
何況白敏中先前說在蔡府做過一陣子賬房,賬房主事便對她格外留意,這個結果也是意料之中。
白敏中報到時先見了主事,主事正在忙,好奇便問了一句:“蔡府賬房領的月銀應比官廳多罷?怎么忽然就不在那邊做了?”他略略一抬眼皮:“遇上什么事了?”
白敏中低頭應道:“恩。”
主事輕挑挑眉,停下手里的活:“那邊主事曾是我師兄,眼下雖不怎么來往了,不過——”他輕輕笑了笑:“能有什么事?他管賬房很有一套的。”
白敏中自然不方便提自己離開蔡府賬房的原因。但主事這句話,倒是讓她想起一件事來。她最后一次在蔡府賬房做賬時,從徒弟手里接過來的賬冊,似乎當真有哪里不對,當時還一度疑心是假賬,可后來被小黃騙上了去海國的船,之后,便再沒接觸過蔡府的賬。
她心里有個疙瘩,這件事總好像有哪里不對勁。蔡老爺當真是在藏黑錢嗎?這些從賬面上抹掉的錢,到底拿去做什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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