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六(1/2)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顧開春道:“我私心里是希望白姑娘留下來的,不知白姑娘意下如何?”
白敏中對這客棧確實有些舍不得,她在這里待的時間雖不是特別長,可這到底是她第一份工,除了有時候吃不飽,日子過得緊緊湊湊的,總的來說算很好了。
可掌柜要走了,她對這客棧的留戀莫名地少了幾分,本來就是要跟著厲害的人做事才有更大的可能獲得大長進啊。但眼下她并不知張諫之要往何處去,又要去做什么,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掌柜愿不愿意帶著她。
白敏中為避免自作多情,猶豫了半晌回顧開春道:“我想去旁的地方看看。”唔,實在不行的話,她還可以去東海蔡府找蔡老爺,作為信物的那本書還在呢。若蔡老爺不需要她做賬房,她也可以另謀出路。
眼下先這么說著,等掌柜當真走的那天,她悄悄跟著看他去哪里,屆時再做決定就好啦。
張諫之聞言,抿著唇將桌上那份封好的銀子遞給她,說:“收下罷。”
白敏中低頭接過來,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去練字了……”
她如往常一般若無其事地前去練字,大榮與阿堂均沒事做便回了后院。張諫之卻還與顧開春交代事情,前堂內只聽得到噼里啪啦的算盤聲與清清淡淡的交談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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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敏中無甚行李好收拾,一個書箱便裝了她所有家當。張諫之的行李則更少,連書冊都沒有帶走,悉數留在了店中。
出發那日天氣極冷,張諫之與店中諸人簡單作別,這便出了門。雙橋鎮這條路他走了不知多少遍,當初到這里來,卻也沒有擇一地終老的意思。心未定,該上路的人,不管歇了多久,總會上路。
白敏中是在他走后半個時辰走的,大榮阿堂都出來送她。平日里相處對她各種嫌棄,臨別了,卻也能生出慨然,覺得小白還是很好的,做事不偷懶也不嬌氣,問她借點錢,就算忘了還,她也不會小氣吧啦地追著要回去。
“小白啊,你路上要當心啊。”
“書箱重不重的啊,瞧你這小身板能背得了嗎?”
就在這疑似惜別的話語中,白敏中笑著背起了書箱,轉頭走了。
要追上掌柜,可得快點走啊,等他出了城門可就不容易追上啦。
所幸張諫之在離開雙橋鎮前,在一間茶鋪打頓了,百無聊賴地聽著茶館先生說了半個時辰的書,這才攜行李繼續往前走。
于是白敏中也終在出城前追上了張諫之。然她也沒走得很近,悄悄跟著,不想讓張諫之瞧見。
臨近傍晚住店時,她也是等張諫之先進了那客棧上了樓,這才悄悄地摸進去,到柜臺前哈了哈氣暖手,與伙計說要一間最便宜的即可。那伙計翻簿子的當口,她又問:“可知道方才那位客官住樓上哪間?”
伙計抬頭瞥了她一眼:“無可奉告。”
白敏中便不再問。伙計催促她交定金,她便低頭摸錢袋子,卻驀地發現錢袋子竟然不在了!
她一時慌神,將書箱卸下來東翻翻西翻翻,就連那日張諫之封給她的那份銀子居然也找不到了!可她記得昨晚上明明是放進書箱的啊。
那伙計又不耐煩地催她:“有沒有錢啊?沒錢住什么店?走罷走罷,走時將門帶上。”說著縮了縮手:“冷死了。”
白敏中找不到一分錢,又遇上不客氣的店小二,更是著急。難不成她放進書箱被人拿走了不成?大榮阿堂也不似這樣的人啊。
她靈機一動,打算喊蔡瓊來。可她第一聲“蔡瓊”還未喊出口,便瞥見一熟悉身影從樓梯上下來了。
張諫之已是瞧見了她,再一看被翻得一塌糊涂的書箱,卻也猜到了幾分情委。他下了樓梯,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來,將那些被翻到外面的行李又放了回去,抬頭問她:“錢丟了?”
白敏中神情局促地點點頭。
張諫之抿了唇,起了身給了伙計定金,走過白敏中身邊時道:“早些去歇著罷,天很冷。”
白敏中頓時感激涕零,可她如今身無分文,連頓飯也沒得吃,又不好意思開口與張諫之說,只好眼睜睜看著他轉身上樓去了。
白敏中餓得胃疼,卻也無甚辦法,遂背著書箱上了樓。她進屋躺在床上希望早些睡著,卻意外認床,翻來覆去過了許久才入睡。
客棧被子單薄,早上醒來時白敏中便發覺自己受寒了。噴嚏一個接一個,腦子昏昏的。她翻出厚衣裳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噔噔噔背著書箱下了樓。張諫之還未下來,她便孤零零地站在柜臺旁邊等。
伙計端著熱騰騰的粥放到旁的客人桌上,她吸吸鼻子伸脖子望去,好想喝啊。
張諫之遲遲不下來,她抬頭看看,沒料張諫之卻從大門進來了。白敏中瞧見他手里提著的油紙包,唔,買干糧去的嗎?也對,這里不比在雙橋鎮,得走很長一段野路了。
張諫之瞧見她,走過去拿了一塊熱乎乎的餅遞給她,話也未說,便徑自上了樓。白敏中低頭咬了一口,嘴里干巴巴的,好像還有點咸腥味。餅拿出來一看,上面一塊血,誒……牙齒出血了么?
張諫之上樓將行李取下來,問伙計要了兩碗粥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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