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零七(2/2)
。”
葉代均聞言道:“那客棧在哪里?領我去一趟罷。”
官老爺不由慶幸,還好先前沒有魯莽行事,不然指不定會出什么簍子。
此時張諫之剛查驗完院中新蓋好的屋子,覺著沒有什么疏漏,便與粉匠結了工錢,送他出門。
這當口,卻見一行人往這邊走來。張諫之視若無睹地進了屋,低頭將今日出賬的流水記下。方抬頭,便見劉捕快領著一群人進來了。
葉代均看到黑柜臺后的張諫之,神色里閃過一絲驚疑,卻又立時按捺了下去。
張諫之卻只淡淡開口:“不知官老爺到此,又有何事要查問?”
“放肆,欽差大人在此,你等小民還不行禮?”
張諫之依言只作了個揖:“草民曾中過科舉,讀書人不跪,還請欽差大人見諒。”
葉代均有一刻愣怔,良久回過神,輕咳一聲:“將那日情形再說一遍罷。”
張諫之將作為物證的賬簿擺上桌,不慌不忙地重講了一遍,末了道:“草民開門做清白生意,還望欽差大人明察。”
葉代均聞言,略偏過頭與官老爺道:“這案子若說蹊蹺,也算不得蹊蹺。非得揪個清白人當疑犯,也沒有必要,這條線索不必查了,看看旁的罷。”他輕描淡寫說完,已是轉身出了客棧大門。
他走出去兩丈遠,這才又回過頭看,瞧了一眼那客棧門匾,久久才嘆出一口氣來。
張諫之……
官老爺立時跟了上來,道:“欽差大人可要瞧瞧雙橋鎮水利,這一年……”他嘰里呱啦說了一堆,葉代均聽進去的卻少之又少,下午時又查視了河道水利,臨近傍晚時分,他才甩開衙門里一幫子人,獨自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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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代均重新回客棧時,天已黑透。他只身走進前堂,只見寥寥幾位客人在吃著飯,便坐了下來。
白敏中正在收鄰桌的盤子,見他坐下來,連忙過去熱情地問道:“客官住店還是只吃飯?可要吃些什么?”
葉代均頭也未抬:“給我一壺酒罷,隨便什么樣的。”
“旁的不用嗎?”
“不用了。”他回得冷冷淡淡。
白敏中聳了聳肩,抱著空漆盤往后院去了。這冷淡模樣,當真與張諫之如出一轍啊,這樣的人都太可怕了。
她從伙房拿了一壺酒過去,大榮還嘀咕了一聲:“來買醉也不至于只要一壺酒啊,什么人吶。”
白敏中一想,白日里她見過這人啊,不就是……不就是傳說中的欽差大人么?
她將酒壺送過去,擺了個小瓷杯給他:“您慢點兒喝。”
葉代均果真倒了一杯酒,卻也沒喝,不徐不疾說道:“讓你們掌柜過來一趟。”
白敏中聞言趕緊抱著漆盤往后院跑,門也忘了敲,便倏地推開了門。張諫之聞聲立時回了頭,白敏中卻呆愣在原地,回過神立即豎起空漆盤擋住了眼,結結巴巴道:“我、我什么都沒瞧見……”
話雖這樣說,回想起來卻已是一陣臉紅。張諫之怎會這個時候換衣服呢?她當真是……沒料到啊。
仔細回想回想,張諫之后背上竟然還有……一道疤?
她想了好一會兒,張諫之卻已是從從容容換好了衣服走到了她面前。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搭上她的托盤,一邊拿開,一邊語聲波瀾不驚地問道:“怎么了?這般急匆匆的。”
白敏中咽了咽沫,避開他的眼,忙道:“白日里來的那位欽差大人,現下一個人在那兒喝酒呢,喊……喊掌柜過去一趟。”
“知道了。”張諫之松了手,繞過她往前邊去。
那邊葉代均已是起了身,見他從容不迫地走過來,又停在自己面前,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張諫之面色淡然地問道:“不知欽差大人此時前來,有何要事?”
葉代均穩了穩神,終于道了一聲:“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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