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藥(1/2)
“有沒有辦法……能做到不死呢?”
在聽到問題的瞬間,賀巖枋就想起了師兄回答自己時的神情。于是他也用同樣的輕捷回應:“這是不可能的。”
這樣問他的虞軒微微笑了:“有時抱點希望不好嗎?”
“絕對的不死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幻夢。”
“只要是愿望就一定能實現(xiàn)。”虞軒卻反常地堅持道。
賀巖枋瞥她一眼:“你這么說是有原因的吧?”
虞軒笑了:“我想,真正稱得上無邊的法力,大概就是‘心想事成’了吧。就算是神明,也無法回應諸如不死的愿望。但這樣有求必應的法力還是存在的,何等奢侈,這就是司空如皇的‘夢境侵略’。”
“我沒有聽說過這回事。”賀巖枋仍然疑惑。
“他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這對天下來說都是不得了的事,要是消息傳開了,勢必要引發(fā)大亂吧,”虞軒嘆息,“因為他才是個孩子,誰奪得了他,誰就擁有改變一切的力量了。”
“孩子……”賀巖枋不禁想起,最近匡正團的后起之秀也是十來歲的少年,要他們承擔罪孽與苦難的世界是不是已經(jīng)殘忍得過分了呢……
虞軒點頭,然后說道:“匡正團剛發(fā)來急報,已經(jīng)確認他的位置了。”
“匡正團會分享情報,是因為他們沒有把握制服那孩子嗎?”他問道。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我們親自了解一下吧。”虞軒冷峻地說,“無論如何,我們要趕在所有邪祟之前找到他,這樣無邊的力量不能被妖魔利用。”
能實現(xiàn)一切愿望的孩子正躲在深山的荒廢行宮中。當賀巖枋和虞軒來到這里時,眼前是一片尸山血海。
植椿蔭已經(jīng)在這里了,她的十二破間色仙裙與羽織披肩在腥風中飄舞,在殘忍中鮮明地美麗著。
“消息已經(jīng)走漏了嗎?”目光掃過殺紅了眼的群妖,賀巖枋問。
植椿蔭只是輕輕晃動手中泛著紫光的符箓:“這是笙故意所為。具體情況讓他來告知諸位吧。”
“遠氏小郎嗎……”賀巖枋只能頷首。
“童子久仰參謀大名,”從符中傳出的聲音清潤悠然又隱含挑釁,賀巖枋大致能想象符箓那頭年輕又野心勃勃的笑臉,“參謀知道司空的能力是心想事成了吧?實現(xiàn)空想要付出代價,司空能殺他們于無形,也會隨之虛弱。所以童子招來這些妖魔以消耗司空的體力,之后就看植夫人和你們的了。”
“明白。”雖然對眼前景象感到不快,但賀巖枋也明白這是最好的選擇。
剛要往里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就從里奔涌而出。賀巖枋往前一擋,在釋放屏障的瞬間就感受到拍擊心胸的痛楚——
撤下屏障時血腥味直沖鼻腔,他們的面前只有一片狼藉的紅色,飛濺的血還在黑暗的殿頂不斷滴落!
就算是賀巖枋,也不禁變色:“這是……”
“恐怕,是司空許下了‘殺人’的愿望。那樣的話就與實力無關,在其控制范圍內(nèi)的人全都得死。”植椿蔭的聲音有著壓抑的顫抖。
“你們已經(jīng)到達前殿,因此可以確認司空已經(jīng)相當虛弱。植夫人,你可以幻化妖魔進一步消耗他的力量。”笙的聲音變得凜然,但賀巖枋仍然覺得他相距太遠,無法真正體會現(xiàn)狀。
“笙君,我認為不能再這樣消耗下去。困獸猶斗,司空再虛弱也會將我們置于死地,而我們又無法確認他的狀況,無論對我們還是對他,情況都相當危險。”賀巖枋不希望他和植椿蔭再讓情況惡化了。
“確實……情況相當危險……”帶笑的稚嫩聲音虛弱細微如游絲,從黑暗的殿內(nèi)飄來。
他們悚然一驚,抬眼時看到那小小的、如同破敗人偶的孩子,濺著一身血肉踩著血泊,扶著墻慢慢從黑暗中顯形。
植椿蔭剛起勢要擒獲他,虞軒就慌忙將她攔下了。司空慘淡地微笑,幽黑無光的眼盯著他們:“再靠近的話……我就要、許愿清除你們了……”
幽冷的妖氣彌漫四周,賀巖枋仍然覺得難以置信,這樣冰冷怨怒的力量就是人人期望的“心想事成”嗎……
司空憎惡的目光直直注視他手里的符箓,他大概能明白,司空是對遠在他方、什么都沒有體會的笙感到憤恨。
司空忽然抬頭對上他的目光:“你現(xiàn)在有什么愿望嗎?”
雖然對孩子的事一無所知,但賀巖枋感覺到他的許愿關系著生死。
符箓那頭傳來輕微的呼吸聲,笙大概是不敢開口。但賀巖枋覺得他還沒到需要人指點該說什么的地步。他靜靜注視司空幽冷的黑瞳,微笑起來:“我希望我們不死。”
話音剛落,他就聽見笙驚恐的抽氣聲。司空突然大笑起來,瘋狂恣意的笑聲在黑暗大殿中回響。
“不死……所有人都向我祈求不死,多么卑微又丑陋的愿望,不死,哈哈哈……”
賀巖枋靜靜望向虞軒,看到了她無措的神情。他并不害怕,相反他很慶幸司空問的是自己,因為在虞軒問自己不死的問題時他就有很多話想說,現(xiàn)在他認為司空應該知道。
“在我還是邪妖時,我也是這么想的。”等司空笑得喘氣時,他才慢慢說道,“我也曾經(jīng)以不死引誘很多人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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