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病來如山倒(1/2)
?次日一大早.二人就向燕莊主告別.知道蘇子澈心系兄長之傷.兩位莊主也不挽留.由著他們離去.燕天三自然是要跟著去的.燕天一向來隨性.燕沖霄也不大管束他.他便也跟著去了.
寒風呼嘯.大雪紛飛.方下山蘇子澈就受不了.發起燒來了.蘇子澈怕三人不許她帶病趕路.硬撐著不說.好在穿著厚厚的皮裘.氈帽圍脖將面孔遮得嚴嚴實實的.沒人看到她臉色慘白滿臉病容.縱馬疾馳將近一日.終于在天黑時分找到了一家小小的農舍.四人便在那農舍住上一夜.
農舍主人是一對年輕夫婦.帶著兩個孩子.冬日大雪封山.沒什么營生.此地又極是荒僻.一家四口滿面菜色.兩個孩子更是瘦小得可憐.燕天一掏出一小錠銀子.農婦歡天喜地收下.忙著去給四人備吃食.一面打發兩個孩子去為客人收拾屋子.
這小小的農家總共一張炕一張小方桌幾把小板凳.外頭用茅草搭了一間小小的倉房和柴房.這農家極是窮困.農婦抖空了面袋.才勉強倒出一小碗面粉.搟了面條.稀拉拉地煮了一大鍋.烙了幾塊玉米面餅子端進了房.
一燈如豆.散發著微弱至極的淡淡光暈.照得小桌朦朦朧朧的.那稀拉拉的面條冒著騰騰熱氣.一股強烈的酸辣氣息沖鼻而來.兩個孩子偎在門口眼巴巴地看著.畏怯的眼中流露出渴望的光.
玉米面餅子很是粗糙.面條又酸又辣嗆得蘇子澈直流眼淚.倒是把她昏沉沉的腦袋給嗆清醒了些.
蘇子澈從來不知道竟然有人困苦成這樣.在她十七年的生命中.最不缺的就是錦衣玉食.看著那兩個不住咽口水的孩子.蘇子澈覺得自己第一次認識生活.招招手叫過孩子.蘇子澈拿了兩塊餅子給他們.孩子怯怯地不敢要.蘇子澈將餅子塞進孩子手中.把那碗難以下咽的面條也遞給孩子.兩個孩子抬頭看看他.小的終于接過.二人躲在門后一人一口分著喝.
蘇子澈覺得頭更昏了.心里暗暗叫聲不好.趕忙往里間炕上走去.盡可能穩住步伐.不讓腳步虛浮地那么明顯.
這種難以下咽之物.燕家兩位自小嬌養慣了的公子哥兒自然是受不了.然而莫輕寒出身窮苦.況且明日還要趕路.不吃東西哪來的力氣.燕家兄弟看莫輕寒沒有一絲為難.自然也不愿認輸.勉強皺著眉頭食用.
看到蘇子澈回房.莫輕寒還當蘇子澈受不了這粗野之食.想進去勸她將就著吃些.不料走到床前.卻見蘇子澈正蓋著陳舊薄削的棉被瑟瑟發抖.莫輕寒急道:“少主你怎么了.可是哪兒不舒服.”莫輕寒將手在蘇子澈頭上一探.只覺得滾燙炙人.知道蘇子澈是發燒.看情形燒了不少時候了.一邊怪她怎么不早說.一邊請農婦燒了熱水喂她.
“這位大哥.這附近可有大夫.”莫輕寒心急地問農夫.他雖醫術高明.然而沒有藥也是枉然.
“大爺.這兒方圓十里也不過十來戶人家.沒有大夫呀.”農夫也很是著急.這幾位大方的客人都是好人.希望菩薩會保佑他們.
“怎么回事.”燕天一起身道.“誰病了.”
“是少主.”莫輕寒劍眉緊擰.沉聲道.“我進城買藥.燕公子.少主就麻煩賢昆仲了.”莫輕寒戴上氈帽就要牽馬.
“大爺.雪太深了.什么都認不出來.你現在去.怕會迷路的呀.況且城門早關了.城里的大夫也萬不肯在這種鬼天氣出診的.”農夫趕緊攔住他.這年輕人人生地不熟.這種天氣里哪能大半夜的趕路呀.
莫輕寒看看天.雪還在飄飄灑灑地下著.積雪已經及膝深.放眼望去一片灰蒙蒙的.這種情況下夜行.迷路是極有可能的.“大哥.平日這兒的人若是身子不適怎么辦.”莫輕寒看看前面的大山.興許山中會有草藥也說不準.
“前面那座山頭離這兒大約七八里地.山上長有草藥.但是不多.平日也少能找得到.現在那么大的雪.怕是不好找了.”農夫為難地說.
莫輕寒一言不發.提氣縱身向那山頭急掠而去.燕天三大眼睛轉了轉.也跟了上去.兩個人找總比一個人找好得多.燕天三多少也認得幾味藥材.此刻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燕天一坐在床前守著蘇子澈.蘇子澈不停發抖.燕天一將所有被子全壓在蘇子澈身上.蘇子澈倒是不抖了.說起了胡話.口中喃喃道“好冷、好冷”一時又絮語著“哥哥.快回去治哥哥”.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天曉得那兩人去尋藥何時能回來.他們若是耽擱的時間長些.蘇子澈就是不燒死.怕是也得去了半條命.燕天一心中暗暗說聲“失禮了”.將蘇子澈緊緊摟在懷中.運氣使自己身子熱起來.傳到蘇子澈身上.良久.蘇子澈漸漸安靜下來.昏昏睡去.
在及膝深的大雪中爬山已經很不容易了.二人還要拔開雪找草藥.這種時候.有什么草藥也早就干枯不能用了.二人只能挖草根.雪水融進泥里.凍得泥土有如堅冰.二人凍得手都麻木了.才找到一些草根.勉強湊足了主藥.二人急忙返回.回到農家之時已過了一個半時辰.
莫輕寒將藥交給農婦.交代了熬法之后急忙去看蘇子澈.蘇子澈已燒的神志不清了.燕天一正摟著她.燕天三一臉怒氣地與他爭執.莫輕寒不用聽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