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鬼嬰(四)(1/2)
?茅杉趕緊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在傷口周圍的幾處穴位上點過,封住血脈,阻止毒性蔓延。同時飛起一腳將嬰兒踹到遠處。
她迅速收了古眉劍,咬破左手食指,以血為墨,在右手的掌心勾畫著,簡單的四五筆,構成一個符文。舉著畫有符文的右掌,向走廊盡頭的嬰兒走去。
長魚瞧見茅杉受傷,情急之下就要往上沖,卻被一只手拉住了。她回頭看向身后的人。
白小典拉著長魚的手臂,對她搖了搖頭。
被白小典這么一拉,長魚也冷靜下來,一眼不眨地看著走廊的那一頭。
對付這些東西,她們并沒有經驗,就這樣沖過去,只會給茅杉增加負擔。何況,看茅杉那邊的情況,她自己似乎完全能夠應付。
嬰兒被茅杉踹到走廊盡頭,似乎是摔疼了,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蹲在墻邊顫抖。察覺到茅杉短靴的腳步聲,它立即抬起頭,瞳孔睜得老大,小小的鼻孔一張一縮,嗚嗚哇哇地大叫著向茅杉示威,陰邪的氣息一股一股襲向茅杉。
然而茅杉并沒有停下腳步,直直地朝他撲去。就在茅杉撲過來的當口,嬰兒消失不見了。
茅杉嘴角一揚,冷笑一聲,眉間冷光更甚,瞥了一眼墻頂,腿一蹬地,跳起,又是猛力一踹。
一腳踢上一團黑影,黑影被茅杉的小腿阻斷了原本的運動軌跡,在空中停頓一瞬,飛了出去。
嬰兒再一次被茅杉踹飛出去,背重重地磕在墻上,疼得它雙目緊閉,眼睛周圍的肌肉都皺到了一起。
就是這個時候,茅杉舉起右掌,猛地拍在嬰兒的天靈蓋上。
“咿呀——”尖細銳利的嘶吼聲從嬰兒的嘴里發出,它的嘴張到極大,占據了整張臉,嘴里彎彎的獠牙似乎都隨著他的叫聲震動著。
走廊那頭的長魚和白小典禁不住用雙手死死捂住耳朵。
“咔噌!咔噌!”旁邊墻頂上兩扇透氣窗的玻璃被震裂了......
長魚的手指死死摳住門框,白小典抓著她的兩只手臂,試圖穩住她的情緒,如果白小典沒有抓住她,指不定什么時候又想跑過去。長魚擔心到了極致,好像有兩只手一直在抓飭著她的心臟,雙腿發軟,他們兩人完全不知道此刻走廊盡頭到底在發生著什么。
如果茅衫受傷,她該是用什么表情來緩解揪心的疼。
茅杉強忍著聽覺的煎熬,凝視著眼前的嬰兒,口中念起了解怨結咒。
“眾生多結怨,怨深難解結。一世結成怨,三世報不歇。吾今傳妙法,解除諸怨業。聞誦志心聽,冤家自散滅......”
隨著茅杉咒聲念起,打在嬰兒天靈蓋上的符文似有金光流動。嬰兒的吼叫聲漸漸小了下來,臉上的肌肉依然皺緊著,像一個漩渦般往臉中央扭曲,身上的黑色血管全部凸起,就要爆裂開似的。
嬰兒的身體開始膨脹,就在脹大到極限,下一秒便要爆開時,忽的化作一道白光,將走廊照得通亮。
三個人的眼睛出現了瞬間的盲視。
白光過后,原本嬰兒趴著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白色灰燼。
“你好好上路吧,早點投胎,來世再來這個世間,體驗一回做人的感覺。”茅杉對著灰燼嘆道,眉間冷光淡了下去,眼神似淡漠似惋惜。
“茅杉,茅衫,你沒事吧?”長魚急切地聲音從身后傳來,緊跟著的是一串雜亂的腳步聲。長魚和白小典一起跑到了茅杉身邊。
“我沒事。”茅杉轉過身面對著長魚,面色瞬間柔和了。
“表姐,你的手!”白小典看著茅杉右手上發黑的兩條抓痕,驚呼道。
茅杉這才想起自己被那嬰兒抓傷了,抬起手想看看,卻發現右手麻得厲害,沉甸甸的就好像綁了塊大石頭。她用左手把被抓破的衣袖扯到肘關節處,使傷口完全露出來。
因為手上的血脈被自己封住了,血液流通不暢,茅杉的手臂已經開始發白。蒼白的手臂內側,兩條黑色的口子,晃得人眼睛疼。
“有刀嗎?”茅杉垂下手,低著眼眸,問面前兩人。語氣淡淡如煙,不仔細聽,就要被風吹散了一般,好像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好像是在問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而此時手臂如同一根鉛塊,綁在胳膊上,有種往下搖搖欲墜的感覺。
“沒有,”白小典摸了摸衣服口袋,“你不是有古眉劍嗎?”
“那劍砍過僵尸......”茅杉又看向長魚,“有干凈的刀嗎?”
“手術室里倒是有一次性的手術刀,可是手術室不在這層樓......”長魚現下思緒很亂,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突然想起自己診室抽屜里有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又問道:“水果刀可以嗎?”
“可以,用酒精洗洗。”
不銹鋼折疊水果刀金屬的刀面上,映照出兩道細長墨黑的口子,黑色已經開始沿著口子暈染開,侵蝕著周圍的皮肉。
茅杉將刀捏在左手,刀刃上還殘留著微苦的乙醇味道。由于握刀的手過于用力,光亮的刀柄被手上的熱度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茅杉直直地盯著自己右手的傷口,似是在沉思。旁邊的長魚和白小典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她們大概已經猜到了茅杉想要做什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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