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鬼嬰(二)(1/2)
?嬰兒似乎有些激動,它把脖子伸得老長,那顆腦袋似乎就快從那細細的脖子上掉下來了。它裂開嘴,露出滿口細小密集的尖牙,牙齒在血紅的牙齦中,只有一個尖,然而每一個尖看上去都是那么鋒利,摸一下,就足以劃破皮肉。
它偏了偏頭,喉間發出咿咿呀呀的尖細聲音,似哭又似笑。
一只烏紅的小手猛地往地上一拍,畸瘦的身體再次化作一個黑影射了出去,消失在走廊里。
長魚拿了手提包,準備回家。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是小孩的笑聲。
聲音時高時低,若有若無,縈繞在空寂的大樓中,竟顯得有些凄厲。那聲音一串一串的從外門鉆進來,聽得人涼颼颼的。
長魚打開門,左右望了望,走廊上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她覺得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出現了幻聽,抬腿正要往門外走。低頭卻看見一個嬰兒趴在她的診室門口,正瞇著眼睛對著她咯咯咯地笑。
嬰兒猶如一團血淋淋的發黑的肉球,一根根黑色的血管在皮下突出,就好像渾身纏滿了細細的黑色絲線。它將一根手指放在嘴里吮吸著,幾顆尖牙在墻頂幽暗的燈光下閃著鋒銳的光。口水順著手指往下流淌,下巴上也裹了一層亮晶晶的口水,讓它如青蛙般的皮膚更加滑膩光亮。
丑陋的臉配上詭異的笑,長魚頓感惡心異常,下意識的退后,將門關上,反鎖。
門外的那個,絕對不可能是正常的嬰兒。
長魚背靠著門大口喘息,嘴唇不停地顫抖,要咬咬不到,想抿也閉不上。一手撫著心臟的位置,一手還抓著門把,努力強壓下胃里的翻騰。
診室的窗戶半開著,從窗外吹來一陣陰冷的風,風里帶著些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無端的恐懼侵蝕著她......
木門上響起了滋啦滋啦地抓撓聲,和木頭裂開的聲音。
長魚想起了郊區房子里的僵尸,身體止不住開始有些顫抖。
滋啦聲還在繼續,甚至比剛才更加清晰了,在這棟寂靜的大樓里顯得格外刺耳。那指甲在門上劃拉的聲音,木片裂開斷掉的聲音,無不撕扯著長魚的神經,她驚恐地盯著面前那扇木門,門上掛著的白色大褂隨之輕微顫動。
她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茅杉!這個時候,出現在她腦海里的就只有這個人。
只有茅杉。
長魚趕緊將手提包拉開,手忙腳亂地翻出手機,翻到茅杉的號碼,撥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便接通了。
“長魚。”茅杉的聲音響起,貌似還在喘氣。
“茅杉,我......”長魚慌亂的聲音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嚨,說不出話。
“長魚,別怕,我馬上就到!”茅杉就好像已經知道了長魚想要說什么,不等她說完,便搶先安慰著她。
“我在診室。”茅杉的聲音讓長魚安心不少,她慢慢讓自己鎮靜下來。
“好。”茅衫的腳步更快了。
茅杉不再說話,電話卻沒有掛斷。長魚可以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和一些嘈雜的聲響。茅杉應該正在奔跑。
診室的門角突然破開一個小洞,木屑撒了一地。一只細小黑紅的手從洞中伸了進來,手背上兩根黑色的血管異常顯眼。
五根手指上,棕黃的指甲堅硬厚長。長魚明明記得,剛才開門時,那嬰兒分明是沒有指甲的,才一會兒的工夫,竟長成這樣了!
門角的小洞被嬰兒越抓越大,一塊塊木片被它的指甲摳下,木屑不停地往下掉。
眨眼間,洞已經開得比杯口還大了。嬰兒的手縮了回去,它的影子透過門上破開的洞口投射進來。
長魚看著門邊晃動的影子,牢牢地捏著手機,手機里茅衫的氣息,全是帶給她的安慰。她的心已經撲撲地跳到了嗓子眼上,嘴巴緊緊地閉著,生怕這一張嘴,心就蹦了出去。
突然,一個皺巴巴紅撲撲的腦袋從門洞探了進來。腦袋轉著圈扭動著,看著門邊的長魚,嘴里又開始咯咯地笑起來。
這個受了驚的姐姐,恐怕在嬰兒眼里,也那么美麗和迷惑人。
嬰兒的眼睛已然睜開,發黃的瞳仁與眼白混為一體,仿佛已經融化在眼白里了,嵌著幾根青紅的血絲。
與這樣的眼睛對視,長魚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跟一直躥到了后腦,背上一陣麻冷。她握著手機,慢慢往后退去,退到桌邊,想找一件可以防身的東西,卻一無所獲,最后只得將玻璃水杯攥在手里。
嬰兒趴在門下,努力地想往門里面鉆,可是肩膀好像被卡在了門洞口,它那顆畸形的小頭不停地晃動,卻怎么也進不來,本來就擠得很緊的五官已經湊到了一起,完全走樣。
長魚見它被卡住,將手中的水杯輕輕放回桌上,雙眼仍然盯著那顆小頭的動靜,一刻也不敢松懈。手摸向桌前的木凳,摸到椅背,緊緊地抓住,將木凳拖到身前,深吸口氣,用手在胸前撫了撫,小心翼翼地移動到門邊。
嬰兒見長魚靠了過來,掙扎的動靜更大了,雙手在門外不停地抓著,再這樣下去估計木門都快被它拆卸下來了。它使勁地伸著脖子,齜著一口尖牙想要咬長魚,因為用力,它頭上的血管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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