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墳塋酒吧(1/3)
那夜守著個沒玻璃的窗子,林安崳與琳瑯裹著床棉被在客廳坐到了天亮。
其間警察來過,說是鄰居報警聽見有玻璃震碎的聲音,跟著樓都震了幾震,懷疑發生了煤氣爆炸。
琳瑯搪塞是她倆吵架,失手打碎了玻璃,至于樓宇震動的事兒她們也不清楚。
警察一共來了三人,是個老警員帶著倆兩個剛畢業的青瓜蛋子,一個男青瓜,一個女青瓜。
女青瓜扎著個馬尾,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就差噴上些摩斯定定型了。
老警員聽了琳瑯的說辭還未開口,這女青瓜就搶先出言嗔斥:“你們兩個女孩子小打小鬧能把一整面的玻璃都碎了個干凈?這玻璃框上一點碎渣子都沒剩,你當我們警察是白癡么?”
那男青瓜還算懂點規矩,攔著女青瓜不讓她再說,卻被女青瓜白了一眼。
老警員倒是個明白人。左右不過是個窗子碎了的事兒,即便蹊蹺了些,又能如何?終究沒有人員傷亡,立不了案,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于是問了幾樣例行公事的問題算是走完了形式,帶著兩個青瓜蛋子回去了。
那女青瓜顯然不服氣,認定這里頭大有可為。若細細糾察下去指不定能牽出一條走私軍火的大案來。最次也得是搗毀個制造偽劣煙火爆竹的據點吧?
可是老警員和男青瓜都不肯聽她的,一根小胳膊拗不過兩條大腿,也只好憤憤而去。臨走還不忘狠狠地瞪上林安崳二人一眼。
天亮后琳瑯請人來安好了玻璃,那驚魂一夜的事兒便算是翻篇了。
琳瑯想著待那二位鬼差將養幾天,傷好了,自然就走了。到時候就算林安崳想和他們多多來往,他們興許還不肯呢!他們可是鬼差!想來也不屑和凡人扯上太多瓜葛。殊不知,這瓜葛在昨夜已然扯得實實的,賴不掉了。
無常血,至陰至邪,入凡人眼可使之視鬼神。受此血締為契,簽一世之約,輔主渡陰陽。
甭管夏琳瑯愿不愿意,從此她和林安崳就是昆侖的小跟班了。
至于昆侖和千冢的傷勢倒是恢復的很快,林安崳下班回來之后這倆人已正襟危坐于沙發之上。此時千冢已經穿回了他的衣裳,昆侖則穿著那件粉紅色的hellokitty睡裙。
琳瑯見林安崳回來,一肚子的怒火可算有了地方吐一吐:“林安崳!看看你撿回來的這只臭貓,簡直是恩將仇報!他不是說你對他有救命之恩嗎?他就是這么對待他的救命恩人的!”
林安崳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怎么了?”
“他說昨天晚上他往咱倆眼睛里甩的那兩滴血是個什么狗屁契約!能叫咱倆看見鬼,代價就是以后必須跟著他一起捉鬼!”
夏琳瑯說的激動,氣得眼睛都紅了:“你說這不是恩將仇報是什么?誰他媽想看見鬼啊!他自作主張叫咱倆看見了,憑什么我就要當他的跟班啊!”
書里說氣得七竅生煙,也不過就是琳瑯現在這幅樣子了。
林安崳放下手里的大袋小袋趕忙安撫她:“你先別生氣,我買了排骨,一會兒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給你吃。”
昆侖一聽有吃的,立馬湊了上去:“你都買了什么好吃的?本大爺也餓了!”
琳瑯罵道:“有你什么事兒?你昨晚不就著急走么!現在怎么不著急了?”
昆侖直接上手扒拉起袋子,風輕云淡道:“昨晚我是感覺到了尺郭殘魂就在附近,怕牽連你們才著急走的。”
琳瑯還以為他昨夜是生了自己的氣才突然說要走的,可如今聽他說是為了她和林安崳的安危著想,不禁慚愧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心下一軟,語氣也好了幾分:“尺郭是個什么玩意兒?就是昨晚那個長著雞頭,腦袋上還盤條蛇的怪胎么?”
坐在沙發上許久未說話的千冢聞言道:“它可不是什么怪胎,它是神。《神異經?東南荒經》有云,東南方有人焉,周行天下,身長七丈,腹圍如其長。以鬼為飯,以露為漿,名曰尺郭。一名食邪。”
琳瑯道“說人話!天天文縐縐的累不累?”
昆侖從袋子里翻出一只燒雞,扯下雞腿兒就開啃:“他死的早,說話就是這個調調,改不了。”
千冢道:“非也,我滯留人間數百年,你們現在所用的白話文我也會說。”
繼而又道:“古時候有這么個吃鬼喝露水的巨神叫尺郭,也叫食邪。他長得特別高大,每天早上吞三千惡鬼,傍晚吞惡鬼三百,如囫圇吞棗,從不咀嚼。后來尺郭因萬鬼掙扎于腹,崩于地下,化為了地藏。而咱們昨晚所見的那個尺郭事實上是真正尺郭的一縷殘魂依附著尺郭的一撮鬢毛化身而成的。不僅身量上小了許多,法力也不及真正尺郭的半分,否則單憑我與昆侖,還有你那瓶花露水,如何能斗得過它?”
昆侖蹲在地上,啃雞腿啃得正歡:“就是!要是真正的尺郭來了,我和千冢倆加起來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林安崳看他囫圇吞棗式的啃法真有些像餓極了的流浪貓吃食的樣子,她在售樓處外頭喂的幾只小流浪吃食時就是這樣。
“別在這兒蹲著了,拿到桌上吃吧。我這就去做飯,一會兒就好。”林安崳說著從另一個袋子里掏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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