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野聽到孫然的話，一下子愣住了，心中五味雜陳，有種莫名的失落。
    “小蘭結婚了啊？”張牧野惆悵地問道。
    “沒有！她是未婚生子！”孫然說的。
    張牧野又是一愣:“未婚生子？”
    孫然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從來沒見過她對象，也沒聽她說過關于她對象的事。我估計，小蘭對象對她始亂終棄。小蘭一個人撫養孩子，又不能上班，只好靠干小時工養活孩子。她上班的時候，就讓鄰居大嬸幫忙照顧一下孩子。小蘭太可憐了！也不知道她對象是誰，太不負責任了！”
    張牧野心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什么，又問道:“小蘭的兒子多大了？”
    孫然遲疑了一下，她覺得這個年輕人太奇怪了，既然認識小蘭，怎么不知道她兒子的事。
    “上個月十五號剛滿一周，小蘭帶著兒子來我們店里給孩子過得生日！”孫然如實回答道。
    現在是七月份，上個月十五號就是六月十五號。張牧野再回憶了一下，他和程蘭發生關系是在前年的八月份，在十個月之后，程蘭生下一個兒子。難道說……
    張牧野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問道:“那你知道小蘭她住哪兒嗎？”
    孫然點了點頭，說道:“東鐵營醫院對面有個紅日公寓，她就住在302！”
    “我這就去找她！”張牧野心潮澎湃，邁步就走。走了兩步之后，他突然又站住身子，轉身看著孫然，說道:“店里以前這個經理已經被辭退了，從現在起，你就是這里的經理！”
    “啊！”孫然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不清楚張牧野的身份，呆呆地看著張牧野離開。
    張牧野離開之后，孫然這才回過神，她看著白楊，說道:“白店長……”
    白楊苦笑一聲，說道:“她說你是經理，你就是經理了！以后好好干吧！”
    孫然震驚不已，雖然她現在是一個領班，可領班和經理的級別相差太多了，頂多也就比服務員多二百塊錢工資。有的餐飲店領班干上十幾年，都未必能升到經理，而她只不過才當了半年領班，一下子就升成經理了，這一切如夢似幻，讓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張牧野開車來到東鐵營醫院，他在車上就看到孫然說的那家紅日公寓。紅日公寓有三層樓，外表墻上涂成紅色，寓意恐怕就跟它的名字一樣，紅紅火火過日子。
    張牧野停好車，他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邁步走進公寓。這家公寓一看就是那種不規范的公寓，張牧野走到前臺，看到吧臺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翹著二郎腿低頭玩手機，玩的是王者榮耀，對張牧野的到來充耳不聞。張牧野也懶得搭理這個年輕人，反正他知道程蘭的房間門牌號，就自己上樓去了。
    302，不用說，應該就是三樓。張牧野到了三樓之后，順著門牌號找到302。302的門口虛掩，隱約能聽到里面的說話聲。
    “小蘭，你給小寶打疫苗的本我給你放到電視下面了。你今天給孩子打了針，把打針本亂扔。要是丟了，下次打針就麻煩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
    “羅嬸，謝謝你！今天早上打完針我就記著上班，走時匆忙忘了收拾！”這次說話的是程蘭，她語氣里透著感激。
    張牧野遲疑了一下，伸手推開房門。推開房門之后，張牧野看到程蘭懷里抱著一個嬰兒，在喂嬰兒喝奶粉。站在程蘭旁邊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她衣裝樸素，長相敦厚老實。
    程蘭看到張牧野，驚駭道:“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是烤魚店的領班孫然告訴我你住這兒的！”張牧野回答。
    “小蘭，他是你朋友啊？”羅嬸問道。
    “嗯！”程蘭小聲回答道。
    “既然這樣，把我就不打擾你們聊天了。等你下午上班的時候，去我屋里叫我！”羅嬸說道。
    “謝謝你！羅嬸！”程蘭感激地說道。
    程蘭的房間十分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嬰兒車，還有一張放著電視的桌子。地上有一個盆，盆里面泡著嬰兒衣服。
    張牧野走到程蘭跟前，程蘭顯得有些緊張，她低著頭，不敢看張牧野。
    張牧野看到嬰兒小臉蛋的時候，心頭一震，這孩子眼睛和鼻子看著是那么的眼熟。在張牧野爺爺房間有個相冊，其中就有張牧野小時候的照片。現在程蘭懷著的這個嬰兒，簡直和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
    張牧野強壓著心中的激動，問道:“小蘭，這是你的孩子嗎？”
    “嗯！”程蘭小聲回答，她低垂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他爸爸呢？”張牧野又問道。
    “他……他現在上班，還……還沒回來……”程蘭回答的時候，神色有些慌亂。
    “你撒謊！”張牧野說道:“如果他爸爸和你在一起的話，他根本不可能讓別人幫忙帶著這么小的孩子，更不會讓你出去上班！”張牧野大聲說道。
    張牧野在大學學過心理學，他從程蘭的反應斷定程蘭沒有說實話，并一針見血地指出來。
    程蘭呆了一下，低著默不作聲。
    張牧野突然發現臺式電視機下面有個小本，想必這就是那個羅嬸說的小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