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現在怎么樣了？”趙世勇問道。
    鄭佳怡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老樣子！這都一年多了，我生怕牧野再也醒不過來！”
    鄭佳怡說著，眼角泛起晶瑩的淚花。
    “不會的！不會的！”白鴿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她一邊哭，一邊說道:“牧野他……他那么堅強，一定……會醒過來的！”
    “好孩子，別哭了！我們大家都希望小牧能醒過來！”鄭佳怡拍著白鴿的肩頭安慰她道。
    白鴿坐到床前，她拉著張牧野的手，哭道:“牧野，你一定要醒過來！你知道嗎，你去我們村的時候，我就很傾慕你的才華。后來在北京，你送給我一條幾十萬的項鏈，還騙我說值五百塊，我就知道你是個值得交心的朋友……”
    眾人聽到白鴿誠摯的肺腑之言，大家不僅都有些傷感。
    鄭佳怡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白鴿的肩頭。通過一年多的了解，鄭佳怡知道白鴿這個小姑娘挺不錯的。
    “牧野，我們大家都在等你！等你早日醒了！你不要睡了，快點醒來吧……”白鴿說到這里，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了一下。
    “啊……”白鴿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張牧野。
    趙世勇看到白鴿的模樣，趕緊問道:“白鴿，怎么了？”
    “啊……我好像感覺被牧野握了一下……”白鴿慌亂地說道。
    “什么？”這一下眾人都震驚了，他們急忙查看張牧野，可失望的是，張牧野還是跟以前一樣昏迷不醒。
    “也許……是我的錯覺……”白鴿對自己的失態有些歉意。
    “沒關系……”鄭佳怡說道，她心里也有些失落。
    趙世勇他們離開之后，鄭佳怡坐在病床前，她抓起張牧野的手，將張牧野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無比傷感地說道:“小牧，你一定要醒過來！只要你能醒過來，哪怕讓媽媽死去，媽媽也心甘情愿……”
    鄭佳怡說到這里，她突然感覺張牧野的手動了一下。鄭佳怡吃了一驚，她再看張牧野的臉，張牧野依舊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鄭佳怡以為又是自己的錯覺，她嘆了一口氣，向窗外望去。窗外就是藍天白云，還有一些鳥兒在空中自由的飛翔。
    鄭佳怡看著窗外發了一會兒呆，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收回目光，落在張牧野的臉上。
    “啊……”鄭佳怡瞪大了雙眼，她看到張牧野正睜著眼睛望著她看。鄭佳怡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張牧野確實在睜著眼睛看著她。
    “小牧……”鄭佳怡的聲音有些顫抖。
    “媽……”張牧野的聲音有些沙啞，臉上氣色也不太好。
    張牧野的一聲媽，仿佛天籟之音，聽在鄭佳怡的耳朵里，比人間任何音樂都要動聽美妙。
    “小牧，你真的醒了……”鄭佳怡激動地說道。
    “媽，我醒了……”張牧野的聲音有些虛弱。
    鄭佳怡喜極而泣，她一把抱住張牧野的頭，哭著說道:“小牧，我的兒，你真的醒了，你可想死媽了！”
    鄭佳怡抱著張牧野哭了好一會兒，等她心情漸漸平復，才發現張牧野的臉上全是自己的淚痕。鄭佳怡趕緊拿起抽紙，小心翼翼地替張牧野擦干凈臉上的淚水。
    “小牧，你什么時候醒來的？”鄭佳怡看著自己的兒子，關切地問道。
    張牧野遲疑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我就記得那天晚上被人群毆之后，就一直生活在一片黑暗里，周圍很靜，沒有一絲聲響，我想喊，卻喊不出一點聲音。就這樣，我在黑暗里不知道過來多少時間。就在剛才，我似乎聽到白鴿的哭聲，她說大家都在等我。于是，我順著聲音竭盡全力的奔跑，當我聽到媽媽說，媽媽愿意以死換取我醒來的時候，黑暗突然被一道閃電撕裂，餓我睜開眼睛，就看到媽媽你坐在我跟前哭了！”
    “小牧，你醒了就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爸和你爺爺奶奶還有外婆！”鄭佳怡說著，伸手就去掏手機。
    自從張牧野的爺爺奶奶和外婆來到北京之后，他們擔心張牧野，就一直住在鄭佳怡在方莊附近的一套房子里，方便隨時來看張牧野。
    不一會兒，張牧野的爸爸張皓，還有張牧野的爺爺奶奶和外婆，以及張牧野的小姨張佳麗一起出現在張牧野的病房。原來，張皓接到老婆的電話，得知兒子醒來的消息之后，扔下一個正在和他磋商的一個重要外賓，匆匆回到家里，接上爸媽和丈母娘等人，一起來到了東方醫院。
    張牧野斜靠在床上，他的身后墊著枕頭，微笑著看著自己最親近的家人。
    張皓看到張牧野，這個經過大風大浪處變不驚的男人眼圈都紅了，激動地叫了一聲:“小牧！”
    “爸！爺爺！奶奶！外婆！小姨！你們都來啦！”張牧野看著大家說道。
    “小牧！”外婆最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跑到張牧野床頭大哭起來。外婆這么一哭，爺爺奶奶和小姨也跟著哭了起來。張皓是一個大男人，他不能像其他人那樣大哭，就摘下眼鏡，不停地抹眼淚。
    一屋子人都在哭泣，這是喜悅的哭聲，是一家人壓抑了一年之久的發泄，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