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若非死別,絕不生離(1/2)
只見饕餮身后,四個老者負手而立,每個人身后各有十數位高手,這四個老者身上的衣服顏色各不相同,分別為紅、花、白、黃四種,象征著天山除大光明峰外的其余四峰,他們看向倉央嘉措,那是一種以長輩看向晚輩的目光,帶著惋惜,帶著惱怒,那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co他身后的人的神色則各不相同了,有的惋惜,有的鄙夷,有的幸災樂禍,還有的看向瑪吉阿米,目露嫉妒之色!
“晚輩倉央嘉措拜見四位峰主。”倉央嘉措向著這四位老者一拜,這四位老者乃是天山除了大光明峰之外其他四峰的峰主,各自代表天山五脈的其中一脈。來人皆是他的長輩,特別黃峰峰主,曾對他有傳道之恩,是以他行禮以示尊敬。
四位老者聽了這話,慍怒之色稍緩,其中一名老者回禮道:“活佛有禮了,我們四個老骨頭當不得如此大禮,活佛乃天山百年不遇的奇才,深受佛祖偏愛,佛法領悟力之高遠超我的俗人,苦海無邊,萬望活佛回頭是岸,此事之前,活佛已是大光明峰名義上的繼承人,只要活佛立誓遠離此女,安心鉆研佛法,以掌門師兄對你的喜愛,以活佛的天資,大光明峰之主的位置遲早是你的。”
“晚輩謝師叔厚愛,只是晚輩心意已決晚輩已經負過他一次了,此生絕不再負她第二次。”倉央嘉措正色道。
“荒唐!你乃天山活佛,怎可如此兒女情長,你破凡入圣指日可待,到時候壽命悠長,而她不過一俗女子,百年一過,紅粉骷髏,到時你當何處?”黃衣老者怒發沖冠,他曾對倉央嘉措傳道,所謂愛之愈深,恨之愈切。
“百年之后,我自當隨她而去。”倉央嘉措目露決然,看向瑪吉阿米。
瑪吉阿米身軀一陣,眼淚奪眶而出,還記得,天山腳下的那個酒肆里,他第一次見到倉央嘉措,一襲白衣,袖口處聞著金邊,簡約而不失華美,他端坐在酒肆的角落里,挺拔若玉樹,風姿奇秀,清秀的面龐,眉頭微皺,不經意間透漏出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成熟,他的美,已經模糊了男女的界限,讓她第一次見,便徹底淪陷。..co手投足,不帶一絲煙火,不沾一縷塵埃。
瑪吉阿米輕身上前,素手微伸,為他斟滿一杯美酒,然后退到一側,靜靜的看著他品酒,沉思,看著他,仿佛就是看著他的整個世界。
那一夜,他不知被何事亂了心境,來了這里之后便不停的飲酒,一杯接著一杯,看著昔日的翩翩少年變成了這幅模樣,她心里說不出的難受,她不知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但看穿著就明白,他的身份肯定非同常人,而她只不過是個低位的買酒女,她有什么權利去過問他的生活。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終于按捺不住自己,急切的上前,素手輕抬,搭在了白衣少年的手腕上,“公子,請不要再喝了,再這樣下去會傷身體的。”
些許的酒對倉央嘉措來說其實沒有任何作用,他只是心中煩悶,便以這種凡俗的方式來排解心中的苦楚,他雖身為活佛,但天山之上,鉤心斗角,虛與委蛇,他厭倦了,他累了,他想起了他小時候,那時的他還不是活佛,那時的他還沒有來到天山,那時他也曾情愫懵懂,年少輕狂。
當手腕之上傳來她的溫度,他第一次抬起頭,正視這個為他斟酒,天天陪伴他的人,只見清冽的月光自窗外灑落,流淌于她翠綠的衣袍之上,面容清秀,雙眼微紅,略帶淚痕,月光下宛若一朵嬌羞的蓮花。秀色可餐,而她便是夜色中那一抹正在綻放的秀色!
“是剛剛飲下太多的酒了嗎。”白衣少年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旋即又自嘲的笑了笑,再多的酒又豈能讓他沉醉,只不過是眼前之人讓他陶醉罷了。
少年松開酒杯,伸手拉住搭在她腕上的素手,只覺一股滑膩自手中傳來,輕輕一拉,少女變撞入了他的懷中,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家,離開了天山。
瑪吉阿米撞入了他的懷中,他本能的想要推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不聽自己使喚,微靠在他寬闊的胸膛,耳邊傳來強健有力的心跳,或許他的懷抱太過溫暖,暖的她心跳加速,雙腮通紅,她不知哪里來的力量,她張開雙臂,盡情的擁抱著他,感受他的溫度,感受他的氣息。
那一夜,倉央嘉措將他心中的能說事情統統的向她訴說,而她,沒有太多的話語,只是靜靜的靠在他懷中,因他快樂而歡喜,因他苦澀而悲傷。
自那一夜起,他不再是天山的活佛,在這酒肆里,他,便是她的情郎;她,也不再是那個只在他身邊斟酒的買酒女,她,是他的知己,是他靈魂的歸宿。
身前的戰斗聲將她從回憶拉回現實,此刻的他再也不復往日曾經的從容,一人獨戰四個峰主級的人物讓他左支右絀,漸漸落于下風。若是他不是元神出竅,若是五大明王尚在,或許他還不會如此被動,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四人所擒。
瑪吉阿米的雙眼越來越濕潤,“現在還不是哭泣的時候,快和我走,你先離開,師兄就還有機會。”從心卷起瑪吉阿米向來的方向逃去,既然正面下山已經無不可能,或許那里是唯一的出路。
“哪里逃!”就在他們后退的瞬間,之前四位老者身后的人開始動了,他們將從心二人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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