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 撒潑(1/2)
江傳良指著《晉陽春雨圖》,大叫道:“這幅不好,顏色沒話說,你看那座院子繪得變形了,那屋頂一看就不是直的……”
但凡在書畫室內的人,誰不是會賞字畫的,明明是好的,他竟說不說,江傳業(yè)抬手想打。江傳良低聲道:“二哥,你說要是小姑姑聽見我們說這畫不好,會有什么反應?”
難不成盼著素妍將字畫給撕毀不成?
虞正豪認真的看著,“自來畫者作畫,都采用這種手法,便是朱武先生的春雨圖,里面花木也是與實物不同,采用雨中賞景的朦朧手法……”
江傳良道:“白芷,你告訴小姑姑,這畫我?guī)兔У簦筒粍谒H自動手……”
江傳遠抬手就是一下,“回了趟晉陽,你變得膽大了,啊!想拿小姑姑的東西,也不問問祖父同不同意?”
眾人看著這五幅畫,每幅各有風韻。虞建柏大為吃驚,沒想素妍小小年紀,竟能繪出這些畫作來,更沒想到名動皇城的嶺雪居士會是江素妍。
一個大丫頭氣喘吁吁跑進清音軒,上氣不接下氣,“老候爺!老候爺,不好了!”
江傳嗣厲喝:“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樣子?”
大丫頭指著睦元堂方向,“郡主……聽說了五老爺?shù)氖拢掖罄蠣敽痛筇碚摗?ぶ骱脙矗汛罄蠣敽痛筇冀o痛罵了一頓。”
江舜誠一臉茫然,“妍兒好好的罵老大和老大媳婦做甚?書麒又出什么事了?”
除了江傳良,江書鵬與幾個侄兒低垂著頭,只不說話,尤其是江書鵬情緒有些尷尬。
江傳嗣和江傳業(yè)兄弟不敢說。
江傳遠見他們不支聲,也沉默以對。
一家人是想著江書麒的事兒,可想到他離開皇城對家里人的態(tài)度。個個都憤然不平。
江書鴻曾說,讓他吃點苦頭好長些教訓。
江舜誠夫婦剛回皇城,也還沒尋到機會提及此事,想著朝廷派了官員調查江南的案子,如今案子未定,他們著急也沒用。
傳字輩的幾個兄弟,都望著江書鵬。他是江舜誠最寵愛的兒子。由他去說最合適。
江書鵬見推辭不過,總不能沒個長輩樣,讓侄兒們稟給江舜誠,低聲道:“五弟在江南出事了。爹離開皇城不久,江南官員貪墨案查出一大批人,五弟也在其間,有人揭發(fā)說他不僅貪墨,與聞家的案子也有牽連。”
江舜誠伸手,欲責罵“你……”卻頓時咽下,“人在江南還是在皇城?”
暫時瞞著父母,是怕他們年紀大了,受不得打擊。尤其虞氏是出名的護犢子。要是撒起潑來,全家上下都不好過,還不得將好好的文忠候鬧得雞飛狗跳,人人自危。
江書鵬垂著頭,“刑部派了官員去江南。貪墨案的輕犯,官降三級流放三千里;重犯一貶到底,全家入獄,另需請奏皇上再行定奪。五弟貪墨不多,只得幾萬兩銀子,難的是與聞家的案子牽連到一塊,他自己供認說貪了白銀五萬兩,有四萬兩都孝敬了聞家……”
貪墨五萬兩還不多,按照北齊朝的國法,過二百兩便算是貪墨,上了二千兩就得重罰,這可是五萬兩銀子。
江舜誠罵了句“畜牲!凈會給老子惹事。”
大丫頭一臉急切,“老候爺快去瞧瞧!”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往睦元堂方向趕去。
素妍似一只被惹火的猛獸,雙手叉腰,這發(fā)威的樣子,倒真與虞氏有十足的相似。
沈氏有種錯覺,這不是小姑,反是她婆婆鬧上門了。
素妍怒氣沖沖地一進院子,沈氏笑著招呼:“小姑來了?”
“給我閃開,我不找你,我找大哥!”
沈氏瞧著情形不對,不敢惹她。
江書鴻正在睦元堂的小書房里看書,素妍怒氣沖沖,抬腿就把房門給踹開了。
沈氏哪里見過這等架式的素妍,保持著數(shù)步外的距離。
江書鴻擱下書,笑了一下,“小妹找我有事?”
素妍手臂一抬,指著江書鴻似倒豆子地道:“你還是大哥嗎?五哥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不告訴父母,瞞著我,你到底什么意思?五哥全家下了大獄,你們還能吃香睡好,個個逍遙快活?”
江書鴻怔忡,明白她的怒火從何而來。
看著院外,婆子、小廝都聚在一邊瞧著熱鬧,婆子道:“大老爺,不是我們院里的多嘴說出去。”
“多嘴?難道把五哥的事告訴了我,這就是多嘴?”她驀地回頭,憤憤地瞪著院子里的下人,一個個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沈氏瞧著雙手叉腰,一臉怒容,似要找人打架、吵鬧的素妍,真真太像虞氏了。
虞氏每每發(fā)怒時,便是江舜誠也避得遠遠的,不敢招惹她半分。江舜誠怕生氣的虞氏,其他幾個書字輩的老爺更是跟老鼠見了貓兒一般,一個個躲之不及。
可這回,吵鬧的素妍,沈書鴻雖是長兄,竟被自家最年幼的妹妹給尋上門來吵罵,頗覺得有些沒顏面。
“大哥啊大哥,你怎能如此自私?五哥不是你弟弟,不是爹娘的兒子,怎能袖手旁觀呢。石頭不遠千里從江南趕回來求救,你們既然知道了,就該伸出援手,想辦法救他一命。這都多長時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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