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諾伸出手，終于拖著沉重的身子到了夜黎朔面前，摸上了夜黎朔的臉。
    對方反握住她的手，眼神頭一次帶了笑，里面亮晶晶的，“我很好。”
    騙、騙子。眼眶濕潤，何雨諾知道不是留戀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撫上夜黎朔被刺穿的地方，很疼，肯定很疼吧？
    再一看，胸口已經開始腐爛，這速度快到不可思議。這原來…才是屠神匕真正的威力么？
    “呃嗯…”夜黎朔撐不住，鉆心噬骨的疼痛令他難以穩住身形，只是狠狠把劍刺在地縫里，這才勉強撐著自己的身軀。
    不、不會的吧…何雨諾搖頭，“王，你、你……”她實在說不下去，“我帶你，我帶你去找洛悲歡…對了，你、你不是還有剔骨刀呢嗎？殿下——”最后聲音含著哀求。
    所以還有希望不是？她、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手忙腳亂地攙住夜黎朔，替他擋著別人的攻擊。
    眼神逐漸冰冷，最終落在了罪魁禍首身上。那廝正把玩著一把扇，臉上更沒有絲毫心虛和內疚。
    她是真的看不懂沈扶卿這人了。
    不過此時也不好多做糾纏。不然…敢動夜黎朔，就要做好赴死的覺悟啊。
    想著，擔憂的目光又落在夜黎朔身上。傷口、傷口已經越來越擴大了啊……這要如何是好？
    輕聲細語地安慰，“王，沒事的。你會沒事的，一定……”
    何雨諾不斷地擊退來人，鮮血濺了整臉，可她全然不知。
    夜黎朔微微睜眼就看到她這樣的神情，有些悲慟痛苦，還帶著狠絕冷漠。仿佛瀕死的幼獸，哪怕是絕望了，深陷地獄，也要帶著對方一同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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