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她不愿見他!(2/3)
她家的五小姐似乎變了個樣兒,潛沉安靜,眉目間總帶著淡淡的哀傷。
過去三年,五小姐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才叫她這般黯然神傷
“喝點參湯吧,您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望著憔悴的五小姐,莫暖心疼不已,滿眼愧疚,都怪她,當初沒有保護好主子。
“喝不下。”她這身滿是塵土的衣裳還未換下,鼻音還是很重。
她身上不知蹭到了哪里,手肘膝蓋還沾著泥土,莫暖望著莫申雪通紅的眸子,低低嘆了一口氣,“小姐,多少喝一點吧。老爺?shù)脑岫Y還指著您打理,您可千萬別倒下。”
莫申雪吸了一口氣,肩背挺直,眼波里由哀傷轉(zhuǎn)為堅定,默默接過參湯,仰頭飲盡。
莫涼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入內(nèi),三年來這個衷心彪悍的男子越發(fā)內(nèi)斂,也不多話,只道,“太子駕到。”
莫申雪一愣,一顆心揪痛。
這個如詛咒一般的名字。
這個曾經(jīng)她一筆一畫刻入骨髓的名字,而今只剩恨之入骨。
“三哥,我有些乏了,先回房歇一會兒,你好好招呼招呼太子殿下。”她話說完,人便消失在門外。
路再柯坐在座位上,烏發(fā)已玉冠一絲不茍地高束,一襲深墨色交領(lǐng)大袖常服,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眸光定定地望著內(nèi)院的門檻。
他干坐著等了許久,立伺左右的婢子已為他續(xù)了好幾杯茶,可她仍未出現(xiàn)。
她不愿見自己
這樣的認知令他很內(nèi)傷,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正常,她從那么高的懸崖墜下,就算九死一生,亦會遭遇常人想不到的苦難,三年來他甚至不敢去想,她究竟怎樣活下來的。
她該有多痛,便有多恨自己吧
霍然起身,他強令自己收回視線,冷然吩咐,“安康,回宮。”
立在一旁的莫涼求之不得,他對太子本能的存著敵意,聽莫暖回來時說,就是他害申雪墜崖的,更是恨得咬牙切齒,語氣冷清,“恕不遠送”
莫申雪這幾日一直過得恍恍惚惚,內(nèi)心悲愴,同時又擔心風(fēng)兒,夢里夢到汗如漿水,她眸光空洞,起來推窗。
莫暖就守在門外,聽到響動一個激靈起來,驚慌道,“小姐,沒事吧”
她這是被嚇的,當初丟失了主子,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莫申雪披了一件衣裳,平靜道,“沒事,就是睡不著出來走走。”
“莫暖陪您。”她作勢起身。
莫申雪看得出來,這幾日莫暖忙前忙后,委實困得不行,連連擺手,“你好生歇著。”
莫暖執(zhí)意要跟著。
當空一輪明月,淡淡的清輝撒落人間,宅子里鋪上一層銀霜,寂寥而冷峭,襯得她的背影修長而瘦削。
立在遠處的路再柯總算見到心心念念的人,恨不能立刻上前將她擁入懷中,深邃的眸子滿是繾綣,溫柔得似乎要將人溺死,氤氳著水霧。
這一次,他絕不放手。
說是莫申雪打理葬禮,但是前前后后都是莫涼在安排各項事宜。
直到三月初三,莫盧出殯的日子,莫府才打開大門接迎前來吊唁的客人,而莫申雪也才披麻戴孝,木然地跪在旁邊還禮。
“安離庭安大少爺攜夫人司馬氏到”隨著一聲高呼,莫申雪抬頭,但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安平連挽著一個素色盛裝的美少婦,趾高氣昂地踏入門檻。
三年未見,原來安平良成親了莫申雪在腦海里搜索一番,京都有名望的大家之中,除了駙馬爺司馬瑾,卻是沒有別的高門望族,而但是沒聽聞駙馬爺有妹妹,這個司馬氏究竟是何方神圣
莫暖在她俯耳為她解開了疑惑,“安平良的夫人出自北燕司馬家。”
莫申雪愕然,那豈不是司馬賦塵的妹妹
漫天暮雪席卷下,安知鴻鵠思瘦馬
都是殺害莫家的兇手,難怪會狼狽為jian
莫申雪只覺心田憤恨,巴不得立刻上去撕了虛偽的安平良。
安平良面色郁結(jié),眸子卻是掩不住的得意洋洋,半弓著身道,“五小姐,斯人已逝,節(jié)哀”
說完唇角一勾,忽然俯耳道,“你怎么還不死”
莫申雪氣得顫抖,淡笑道,“你還活著,我怎么舍得死呢”
她一定會打敗他,保住“金刀廚王”,讓他在大盛完全無立足之地
安平良鳳眸微瞇,“原來五小姐如此想念我”
“請叫我茵臨郡主”莫申雪深鎖黛眉,不悅地糾正他。
殊不知安平良不屑一顧,“茵臨郡主也對,趁著名頭還在,是該好好享受一番”說完起身,又恢復(fù)悲天憫人的假面。
安平良一來,幾個依附安離庭的御廚也來了。
莫盧生前德高望重,他們暗地里另當別論,不過明面上總少不得一番裝腔作勢。
莫申雪一一應(yīng)付,恨意更添。
追悼會進行到尾聲,衛(wèi)和與顏鵲才姍姍來遲。
衛(wèi)和倒不是有意來遲,而是追悼會也講究個入場規(guī)矩,但凡有些身份的,總免不了放在后面。
打一進門,他的視線便鎖定在一側(cè)麻衣裹身的莫申雪身上,只見她孤傲冷凝,纖瘦的脊梁挺直。
他又想起太子,那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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