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歹毒(1/2)
“這才是國術(shù)!”
“宗師交手,精彩絕倫!”二人剛一停手,短暫的寂靜后,驟然爆發(fā)出了震天般的喝彩。涼亭內(nèi),梁知鏡等人全都站了起來,神色激動,將一雙手掌拍得震天地響。
這個時代,習武之人極少,國術(shù)的傳承者更加稀少。二人一個是名震一方的化勁大宗師,一個是剛?cè)胛淞值纳倌晏祢湥Ψ蚨歼_登峰造極,交手更是快猛絕倫,險惡萬分。拳腳所過之處,脆響不絕于耳,水泥碎裂成灰,這樣恐怖的破壞力,一遍又一遍地刷新了他們對于人類體能極限的認知。
他們雖沒見過真正的國術(shù),此刻也明白,這二人是天下間少有的武學大宗師,是億萬砂礫中揀煉出來的真金。
“動手切磋,有輸有贏,程師傅不要往心里去。”韓正先走過來,把著程立山的手往回走。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我們習武之人,輸了就是輸了,沒什么不好承認的。”程立山聲音低沉。
“程師傅,話不能這么說。張大山是老頭子的學生,老韓是老頭子的侄子,你是老韓請來的師傅,打來打去,不都是一家人嗎?輸贏有什么關(guān)系?”梁清平也是人精了,立馬端了兩杯酒過來給他寬心。
“你們這么說了,我要在矯情,未免說不過去。以后若有用得著我程某人的,只管吩咐,定不推辭!”程立山抱拳作輯,神態(tài)真誠,端過梁清平手里的兩杯酒,一杯遞給張大山,一杯一飲而盡,道:“千言萬語,盡在這杯酒中。今日之恩,來日必報,若違此言,當如此杯!”說完,一下將杯子摔得粉碎。
程立山此言陳詞激昂、擲地有聲,更是擲杯為誓,足見他此刻的心意。
張大山臉色也嚴肅起來,雙手接過酒杯,一口飲盡:“武道之路,人外有人,輸輸贏贏,正常得很,程師傅何必如此。”
隨后,幾人一同回到亭內(nèi)喝茶飲酒。
這次坐次雖沒變化,但席間的氣氛,已然不同。梁清平幾人頻頻勸酒,都被張大山擋了回去,有梁知鏡在,幾人也不好太過殷勤,只得作罷。
推杯換盞之際,也問過張大山師承,他倒是實話實說:“我的國術(shù),都是在深山中學到的,也不知是什么傳承。”他這番話,落在別人眼里,就是純粹的托詞了,大家只是笑了笑,并不當真。
接著,梁清平又說要梁喻之拜在張大山門下,習武學藝。他也沒拒絕,只說了自己的要求:“我的國術(shù),不像一般的傳承那么規(guī)矩森嚴,但要學我的功夫,需三樣東西。鐵打的意志,流水的恒心,過人的悟性,缺一不可。”接著,又定下了規(guī)矩。
每天教梁喻之站兩個小時樁,半個月內(nèi),站出神來,就收他做傳承弟子,授一身所學。站出勢來,收做記名弟子,傳內(nèi)家拳。如一無所得,照樣松松垮垮,那就是有緣無份,怪不得他。
他一答應,梁清平滿心歡喜,掏出了一大堆禮物,只往他手上塞。張大山就隨便撿了兩個,其它的,饒是梁清平舌綻蓮花也不肯再收。接下來,梁清平倒是知趣,也不在送禮。涼亭內(nèi)茶堪酒滿,大家煮酒論武,氣氛熱烈,其樂融融。
歡快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酒足飯飽后,已經(jīng)快八點了,韓正先有事,率先走了,又一會,大家都要走了。
梁清平圓滑老到,見張大山與林雨菲如膠似漆,就特意開車把兩個電燈泡載走了,給他們創(chuàng)造了一個獨處的機會。
紅楓山上,張大山牽著林雨菲的手往下走。
天氣嚴寒,林雨菲身子骨有些弱,怕冷,張大山就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雨菲肩上,厚實的大衣將林雨菲裹了起來,瞬間溫暖如春。林雨菲心里甜甜的、暖暖的,把頭靠在張大山肩上,二人依偎著,手牽著手,一起下了山。
寒冬臘月,擋不住二人的濃情蜜意,他們也不覺得冷,就順著白茫茫的馬路一直走,到了公交站,才依依不舍的分開,但還是牽著手一起等車。
雖然八點多了,但星城人口眾多,而且現(xiàn)在還處在下班高峰的余波里,這里又是景區(qū),等車的人還是多得很。
“快點!買了票往后走!后面還有很多人要上來!”幾分鐘后車到了,張大山夾在人群中簇擁著往上擠,耳朵里面充斥著司機的咆哮聲。
張大山趕緊從兜里找錢,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忽然想起,自己來的匆忙,一分錢都沒帶。他尷尬地笑了笑,望向林雨菲。林雨菲拉開挎包,一頓翻騰后,也苦了臉:“我也走得太急,忘帶了。”
“師傅,我們忘帶錢了,可以先坐車嗎?下次一定給您補上。”張大山一臉認真。
那司機趕著回家,被他們一折騰就耽誤了些時間,心里本就不爽,此刻一聽張大山想坐霸王車,本就脾氣火爆的他,就忍不住出言諷刺:“喲,想坐霸王車啊?上車買票,天經(jīng)地義!你看看車上幾十個人,誰不買票?”他嗓門很大,本來嘈雜的車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刷刷刷,幾十雙眼睛一下盯在張大山的臉上,那目光中,有不屑、嘲笑和譏諷,將他的臉燒得通紅。
就在這時,一個柔柔弱弱的稚嫩童音響了起來:“叔叔,我有錢,我給哥哥買票!”只見人群中,一個搖搖晃晃的男童擠了上來,大概三四歲的樣子,肉嘟嘟的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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