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雪滿人間(1/2)
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千山同色,天地一白,茫茫大雪滿人間。
自南而北的林間小路上,一個高大身形,正緩步而行。
他每一步落下,積雪消融,露出藏于林木間的隱秘小徑。他的右手提著一把血紅長刀,刀上刻有神秘符文,隱約間有黑龍游弋。
林言怔怔望著屋外的大雪,一時無語。
好好的春日風(fēng)光,就這么突兀的下了一場大雪又給回去了。
不過他倒并沒有過于感嘆,整了整衣裳,就在院子里打起拳來。
半晌,林言一套拳法練完,有聲音在院子響起,“林言,你這拳法可有名字?”
林言循聲看去,發(fā)現(xiàn)是叫呂巖,道號純陽子的白發(fā)中年道士,不知道何時就靠在院子門口邊上看著自己練拳。
林言搓了搓手,笑道:“教我拳法的也是個道士,他說這叫太極拳。”
呂巖走進院子,看到門口的小板凳,便坐了下來,“不介意我坐會兒吧?”
林言搖頭說道:“當然不介意,我家里很少來人,愿意來的都是……嗯,貴客。”
呂巖笑道:“我看你家里似乎只有你一個人,應(yīng)該沒有讀過書吧?”
林言扯過一條小板凳,稍稍遠一點坐下,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坦誠說道:“我是個孤兒,真人應(yīng)該看出來了,這些年一個人生活雖然算不上太苦,但真沒有多余的錢去讀書。”
呂巖搖頭笑道:“我可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找不到話題開口,隨意說了一句,你可別往心里去啊。”
林言展顏笑道:“原來是這樣,真人有什么想問的便盡管問,我只要知道的就一定告訴你。”
呂巖道:“我今日只是恰好經(jīng)過這里,看到你在練拳,便聯(lián)想到了昨日你的拱手禮。所以這才進來閑聊幾句,不是什么大問題,你自己看著是否告訴我。”
“我想問的是,你是不是我道教的弟子?”
林言微微一愣,隨即有些苦澀說道:“雖然老道士教了我拳法和一些基本的道教常識,但我確實不是道教弟子。”
呂巖又問道:“他為什么不收你做弟子呢?”
林言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雖然我當時問過他,但他卻說什么你的道不在我這里,就算了。”
呂巖輕搖拂塵,眺望天空,仿佛在追思,“他是不是每三年就發(fā)瘋一次,然后叫自己張三瘋?”
林言驚喜道:“真人認識他?”
呂巖輕聲說道:“他啊,是我曾經(jīng)的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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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塾大院里,有一棵老桃樹,十分高大、茂盛。本來開滿了朵朵鮮艷桃花,迎春送香春意盎然。但是一場突兀大雪灑落人間后,難得的春色被壓在了雪下,真是叫人可惜。
一樹粉紅作銀白。
一截不高不低的枝丫上掛著一塊小木牌,上面寫著四句話,樹前一道身影反復(fù)的看著,久久不語。
男子儒衫長袍,面如冠玉,十分俊秀,像是一位世家豪閥的公子哥。
真是不是,至少平安鎮(zhèn)的人不知道。但他們知道,這位看著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年輕人,是他們鎮(zhèn)子的唯一教書先生。
叫做,王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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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一道雷聲響徹天地,整個平安鎮(zhèn)的人渾渾噩噩呆在原地不動,如墮夢魘。
院子中,林言也是神情癡呆,一臉木然。
呂巖輕搖拂塵,林言如噩夢驚醒,“真人,剛剛那道雷聲是怎么回事?”
呂巖道:“如今天下九州,道儒釋為尊,你應(yīng)該知道吧?但無數(shù)歲月前,天地間是有神靈的,跟如今需要香火供奉的神不一樣,是真正天地大道承認的神位,不需要人間香火供奉。”
呂巖看著一臉驚訝的林言,微微停頓,然后指著姑射山,說道:“雖然天地變遷,歲月無情,無數(shù)神靈隕落,但總有一些例外的事情。比如,這姑射山中就自封了一位神靈,雖然如今只有真靈尚存,但確確實實存在。”
林言覺得有很多問題要問,但又覺得不知道問什么,到最后只問道:“那姑射山中的神靈叫什么?”
呂巖笑道:“叫姑射神人。據(jù)傳是當年的冰霜之神,也是第一美人,最重要的是,她也是一位劍道神靈。”
林言啞口無言,畢竟這些距離他太遠了,不論是神人還是美人,亦或是所謂的劍道,對他來說就好比天上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及。
如果時間再往之前推幾年,更是不可望也不可及。
呂巖抬頭望了望天,回頭對林言說道:“我來姑射山其實是此地的機緣而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試試?”
林言有些心動,但是猶豫說道:“這機緣應(yīng)該是好處吧,我這樣的也會有機會?”
呂巖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道無情,對蕓蕓眾生都是一樣的。但如果你連去試一試,爭一爭的念頭都沒有,又怎么對得起你自己呢?”
林言漸漸堅定內(nèi)心的想法,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俗話,他還是知道的。
呂巖神色鄭重,緩緩說道:“林言,不說這世道怎么樣。但天下九州何其浩瀚,難道人生在世,不應(yīng)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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