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朝廷局勢(1/2)
天家此刻正在早朝,大病初愈的他面色還有些蠟黃。
幸得朝臣體諒,把事情簡化許多,規(guī)矩呈報再回稟處理,倒也游刃有余。
議事接近尾聲,他已經(jīng)疲憊到想要歇息,甚至籌謀著要讓小藥童再過來按摩一番肩頸。
直到,外頭響起隱約的嘩然。
太監(jiān)總管吳公公匆促走出,片刻滿頭大汗地回來,支支吾吾著欲言又止。
天家心頭頓感不妙,叫停正在稟報的吏部尚書,“吳總管有什么話且說。”
“回皇上的話。”吳總管突然跪在地上,“皇城外來了堆文人學(xué)子,嚷嚷著要杜絕科舉舞弊,要請您評判……”
他聲音越來越弱,直至虛無。
但也足夠朝臣們面面相覷,緊張玩味了。
其中以朱家主最為著急,不停用余光掃射方家主,希望能給個安心的指示。
卻不料方家主自顧游神,根本沒有接收到。
龍椅上的天家沉吟片刻,到底還是點頭放了人。
朝臣們自發(fā)退到兩側(cè),將正中央留給群情憤慨的文人學(xué)子們。
其實這次鬧騰的人不算多,千里赴考的學(xué)子支撐不起在豐京生活,早早地回了家鄉(xiāng),只剩下本地文人與部分闊綽學(xué)子,合起來不過千余。
至少偌大的金鑾殿,能夠全部裝下。
自小識文斷字的都懂規(guī)矩,皇城外該哭哭該鬧鬧,見到天子全都躬身行禮,用不太整齊地聲音呼喚,“見過皇上,吾皇萬福金安。”
天家嘆了口氣,眉眼愈發(fā)耷拉,“平身。”
終于走到這一刻,終于還是來了。
許默在路上尚有些緊張,此刻卻平靜到近乎詭異。
他看著奉天府尹恭敬行禮,將方府門口的事情娓娓道來,又搖著頭道,“請皇上恕罪,微臣實在難以管束,只能請皇上親自評判。”
文人學(xué)子不能鎮(zhèn)壓,武力兵刃只會換來千古罵名。
天家了然點頭,目光挪到許默身上,突然道,“今科狀元也覺得科舉舞弊,也覺得會試有異?”
果然,身在文人學(xué)子隊列,就等于做出頭鳥。
天家不會懲罰任何一個學(xué)子,但會怪罪鼓動輿論的官員。
幸好小五來信讓他把自己摘出去,許默才能不慌不忙地拱著手道,“微臣途徑方府大門,見昔日同窗憤慨無雙,見府尹大人為難嘆息,故挺身而出言盡勸說,卻不想反遭同窗誤解。”
他說著,語氣由平靜轉(zhuǎn)為憤慨,“微臣本是好意,豈能容得這般污蔑,連狀元郎的身份都要遭到懷疑,真是萬死難洗污濁,唯請?zhí)旒易鲋髟u判,還微臣清白之軀,才能重立人間。”
要不說是十年寒窗殺出來的學(xué)子,講起話來頭頭是道,用詞考究,連情緒都是層層遞進(jìn),于核心收尾。
最關(guān)鍵的,這小子居然淚眼汪汪,將文人憋屈無奈,恨不得以死明志的委屈展現(xiàn)到淋漓盡致。
連龍椅上的天家都怔愣了。
不知是驚喜于親自提拔的人才,還是驚愕于他小小年紀(jì)就有了老言官的風(fēng)范。
許默格外乖覺,說完就閉嘴,盡量隱藏住身形。
文人學(xué)子中的暗樁收到指示,嗷一嗓子叫出聲,“請?zhí)旒易鲋髟u判,還科舉公平公正。”
也是在這句過后,數(shù)百上千名學(xué)子紛紛跪地磕頭。
他們至少是有功名在身的舉人,他們可于朝堂不跪,但他們還是跪下了。
即便是刻意安插的暗樁,也當(dāng)真渴望公正,渴望能夠攀爬上躍的藤蔓,渴望人生不要落地就被注定。
整個金鑾殿內(nèi),烏壓壓大片都是腦袋,是渴求的文人學(xué)子,是無數(shù)吶喊的靈魂。
哪怕天家都被震懾,久久說不出來話語。
正直問心的朝臣也為之動容,竇威名躊躇片刻,拱手站住,“皇上,科舉本就該公平公正,而公正不怕評判。”
“皇上,臣附議。”齊共振彎腰展出。
“臣附議。”江繼宗不再猶豫。
“臣附議。”
“臣……附議。”
有人彎腰,自然也有人筆直站立。
方家主回過神,手中的笏都要捏碎,急匆匆就要站出來反對,袖子卻被人拽住。
回過頭,不是鞠家主又是誰。
想想這幾日鞠家若有似無的調(diào)查,鞠貴妃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方家主就毛骨悚然,背后生涼。
一奴伺二主,本就是世家大忌。
方家將寶壓在兩位皇子身上,明面里幫大皇子,實際扶持二皇子,既得到大皇子的信任,又得到二皇子的感激。
將來無論哪位皇子坐上龍椅,方家都有從龍之功。
只是相較于有鞠家支持的大皇子,方家還是傾向勢單力薄的二皇子——從龍之功,也分一等二等。
但同樣的,這二心就不能被大皇子知曉,更不能讓心狠手辣的鞠貴妃察覺。
方家要的是進(jìn)可攻退可守,尤其是二皇子野心暴露,他們就更得擦去關(guān)聯(lián),避免鞠貴妃起疑心,失去支持大皇子的權(quán)利。
這幾天,為自證清白,方家主可謂是忙到心交力瘁,處處討好。
他怎么都沒想到,鞠家會在這個時刻阻止他。
事關(guān)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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