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江承愿離去(1/2)
“你……你簡直大逆不道……”廖老爺說話都漏風(fēng),“我可是你舅舅,你嫡親的舅舅!”
丫鬟哭地更大聲了。
江承愿陰沉著臉,“你是我舅舅,卻不是姜笙的舅舅,休要在這里拿喬。”
“江家沒有養(yǎng)過她,母親也沒有喂給她幾口奶,她不吃江家的不喝江家的,她不屬于江家。”少年低吼,“與你廖家,更是毫無干系!”
廖老爺?shù)谋砬橐徽蟾攀窍肫鹆岁惸晖拢K于閉上豁牙的嘴。
“那江大公子你就可以打舅舅了嗎?你怎么能動手。”丫鬟適時的響起抽泣。
江承愿趕在廖老爺張嘴之前道,“雖然她不屬于江家,但她是我妹妹,誰敢碰她,我就打誰!”
繞來繞去,就是姜笙既不用承擔(dān)江家嫡女的責(zé)任,還享受江家嫡女的保護。
這不是純純欺負(fù)人嗎。
廖老爺眼睛都?xì)饧t了,“好,好,我真是有個好外甥,你連舅舅都敢打,明日你就弒母!”
直接將大帽子扣了過去。
江承烽和江承瑜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站出來求個饒。
弒母啊,這么大的罪名,誰都承受不了。
姜笙掙扎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我能做證,是廖家老爺欺負(fù)人在先,兄長只是為了護我一時失手,誤傷了廖家老爺。”
兄長,她叫兄長。
從前聽到這兩個詞,只覺得嫉妒,心酸,不如她那五個哥哥。
經(jīng)歷了洗禮與沉淀,江承愿居然覺得挺好。
至少,他還是兄長。
“倒是廖老爺你,無緣無故欺侮商女,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這些普通百姓。”姜笙猶自尖銳,“還是說,廖家輸不起荔枝生意,要從商戰(zhàn)演變成迫害。”
廖老爺險些仰倒。
這兄妹倆,一個比一個氣人。
“不就是贏了點利潤嗎,算得了什么。”廖老爺深吸一口氣,終于恢復(fù)老狐貍應(yīng)有的樣子,“區(qū)區(qū)一年的荔枝生意罷了,來年再看看,這荔枝生意到底是誰的,還說不定呢。”
話落,又目光陰沉地盯著江承愿,露出帶血的笑,“好小子,你需要被管教管教了。”
不等這群孩子再反擊,廖家的丫鬟小廝將他們轟出門外。
東街上。
姜笙真誠地道謝,雖然廖家不敢對她動手,但言語上的打壓卻是不免。
江承愿能在第一時間出現(xiàn),于情于理她都得致謝。
“無,無妨。”江家大公子擺了擺手,惜字如金。
明明他們聽到暗樁送的消息,便第一時間殺過來,連舅甥情份都不顧,更把母子情都忘卻腦后。
將來少不了應(yīng)對指責(zé),以及豐京百姓的議論。
怎么到了真正關(guān)頭,就只剩下“無妨”兩個字。
連江承烽都看不過眼,想過來說兩句。
可還不等他張口,就被江承愿攔住了,并用微微的搖頭阻攔。
“大哥……”江承烽唉聲嘆氣,“罷了,你自己決定吧。”
江承愿笑了笑。
從前幼稚時只覺得滿腔情要抒發(fā),只想著說清解釋,只想獲取對方的諒解。
可這些東西真的有用嗎?
比起來彌補對方,更像是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借口與理由。
真正長大成熟,江承愿才明白,有些時候愛也可以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是默默守護,是她好就好。
“趕緊回去吧,這里不安全。”少年雙手負(fù)在身后,望著妹妹遠(yuǎn)去的身影。
一直到目不所及,他才轉(zhuǎn)過身,長長地嘆了口氣。
“大哥,你要禍難臨身。”江承烽幽幽道,“不該那么沖動的,怎么能動手呢,還打掉了足足兩顆牙。”
這個難,不僅僅是孝道的壓力,還有母親廖氏的指責(zé)。
江承愿能躲三兩天,躲三兩個月,卻不可能躲三兩年。
遲早得面對廖氏,面對廖家,面對那瀕臨破碎的母子情。
“是啊,大哥要怎么辦呢。”江承瑜也跟著發(fā)愁。
兄妹倆齊刷刷搖頭,又齊刷刷嘆息。
好大會子,江承愿才輕聲道,“荔枝生意結(jié)束了,接下來應(yīng)該不會有大問題,姜笙可能要拜托你們幫忙顧著點了。”
“把妹妹交給我們,你去做什么?”江承烽敏銳察覺到不對,“你要去哪里?”
江承愿遙望西北方向,吐出兩個字,“邊疆。”
那里,有血勇搏殺的戰(zhàn)士,有貪婪無度的韃虜,還有他那許久不見的父親。
“上次大伯回來還是五年前,記憶都快模糊了。”江承烽感慨,“聽說年關(guān)大伯會回來,也不知道是否確鑿。”
江承愿沒有搭話。
對江承烽來說,大伯的樣子會模糊。
但對他而言,父親永遠(yuǎn)是筆挺魁梧的,是英姿勃發(fā)的,是流不盡鮮血的,是承諾如山的。
無論在何時何地,他的樣子都清晰如畫,是少年心底的支撐,亦是最堅強的信仰。
“應(yīng)該是要回來了。”江承愿壓著酸澀,輕聲道,“只是年關(guān)戰(zhàn)亂頻發(fā),恐怕不好告假,我想著過去幫上一幫,或許能讓父親放心回京。”
江家的人,總要有一個鎮(zhèn)守在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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