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商戰開始了(1/2)
誰能想到,在外頭二五八萬的,連大掌柜都不懼怕的大師傅,居然也有帶哭腔的一天。
張香蓮嚇了一跳,有些內疚自己是不是過份了。
可她是真的沒辦法給予回應。
過往被毆打,被差使,被羞辱,被打壓的生活實在是太過深刻。
她好不容易從一灘苦水中爬出來,又要踏入新的苦水嗎?
不。
狗可以改不了吃屎,但人得改。
“大師傅,我不好,我是個殘花敗柳,也不能生育,這輩子就想守著幾個孩子了卻殘生。”張香蓮有幾分難堪,“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只想平靜的生活。”
如果所有的快樂,都需要用眼淚和難過來換取。
那么她寧愿沒有快樂,也不要任何眼淚與難過。
平靜,是受過傷害之后唯一的奢求。
“不,你好,你很好。”大師傅結結巴巴,“香蓮,你不是殘花敗柳,你真的非常好,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好,我想照顧你,照顧你一生。”
“可我不想照顧你。”張香蓮后退兩步,“我只想安安靜靜地老去,我只想看著孩子們長大,眼前的就是最好的。”
她的面容平靜,聲音陳懇,看得出來是心里話。
大師傅如墜冰窟,連小圓肚都跟著戰栗,絕望鋪天蓋地的籠罩,他發現無論怎么樣都溫暖不了這個女人,也走不進她的心里。
知道她害怕男子接觸,大師傅就離她不遠不近。
知道她不善言辭,大師傅代她同悠然居談合作,為九珍坊爭取利益。
可到頭來,依舊是一場空。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難過,大師傅絕望轉身,搖搖晃晃地遠去。
有誰在遠處吟唱: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可惜他連憔悴的資格都沒有。
大師傅一步三晃,張香蓮平靜張望。
只有了解她的人能發現,她雙手在顫抖,她眼底積蓄起淚意,又很快拭去。
轉身,敲開二進小院的門,佳人身影吞沒,與街頭轉身的大師傅一起,同時消失在視線里。
“唉……”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汪小松長嘆息,姜三和姜四念起他們僅會的,據說是為了討姑娘歡心,特意找許默請教的詩句。
“夠了你們仨。”鄭如謙黑著臉出聲,“趕緊回家。”
也就是大師傅跟張姑姑沉浸在示失意里,沒聽見馬車的動靜,換個人早就用眼神刀過來了。
姜三訕訕地松開韁繩,兩三下趕到小院門口。
下車的時候,姜笙終于疑惑出聲,“二哥,為什么姑姑拒絕了大師傅,又偷偷抹眼淚呢?”
在她看來,不喜歡就拒絕,是很正常的。
偷偷抹眼淚,則代表不舍。
又不舍,又拒絕,大人的世界真復雜。
“因為……姑姑害怕吧。”鄭如謙輕嘆。
周志強一定不是剛開始就酗酒打人,他必然也真心對待過張香蓮,只是后來愛意被磨平,時光增添了戾氣,原本溫柔小意的人,逐漸面目全非。
都道人心隔肚皮,不到蓋棺的那一刻,誰又能真正下定論。
“可是,我能確定哥哥們會一直對我好。”姜笙仰著頭,眼睛閃閃亮亮,“你們不會拋下我,也不會打我,更不會羞辱我。”
那是哥哥們呀,是她的哥哥。
鄭如謙的鼻尖莫名微酸,他伸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笑罵了句,“就你自信。”
可這份自信,正是他們給的。
或許也與姜笙的不畏懼,勇敢大膽有關,無論什么時候,無論吃過多少苦頭,她都是愿意信任,灼灼向陽的小姑娘。
奈何這世界上也只有一個姜笙而已。
更多的人畏懼傷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們的肌膚從軟嫩到堅硬,受過的傷害變成鎧甲,將他們牢牢裹住,抵御住了惡人,也阻礙了好人。
他們不清楚嗎?
不,他們非常明白,內心通透,但戰勝不了自己。
廚房里。
張香蓮剛把大肘子放進鍋里,身后就傳來動靜。
是個圓潤的小姑娘蹦跶著沖過來,悶頭扎進她懷里,“姑姑姑姑,今天又煮大肘子啊,真香,姑姑的手藝真好。”
鄭如謙在后頭嫌棄,“那么胖了還吃大肘子。”
“哼,你不胖,你瘦,你都快劈四哥兩個了。”姜笙叉著腰回嘴。
鄭如謙剛開始還不服氣,扭頭看見過份纖弱單薄的小四弟,又啞然。
姜笙得意大笑,銀鈴般的聲音在院中回蕩。
張香蓮心中那點失落忽然就被抹去,每天笑瞇瞇地看著孩子們,比什么都強,這已經是神仙般的日子了,她不應該再奢求其他。
不應該的。
大肘子端上桌,晚飯其樂融融,姜笙和鄭如謙一邊嫌棄對方胖,一邊大把的肉夾過去。
偶爾有塊落在許默的碗里,被默不作聲吃掉。
“大哥,國子監可有事端?”長宴慣例詢問。
許默夾菜的動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