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姜笙摔落馬車(1/2)
“青翠春來未見奇,
仲夏夭夭香來襲。
霜寒十月花開盡,
唯有松筠秀舊枝。”
簡簡單單的七言詩,從春描述至夏,又從夏定格在秋,最后贊揚松筠的堅貞執(zhí)著,并以物喻人,凸出作者本人的高潔情懷。
這首詞作算不上頂絕,卻正對當前的十月季節(jié),讓人眼前一亮的同時,不自覺欣賞起作品的主人。
再拿去跟臺上兩首對比,直接碾壓完勝。
“這首詩是朱思桓作的?”有人不敢置信,竊竊私語。
“他連舉人都考不上,能作出這種詩?”還有人問。
許默在旁邊低著頭,能感受到朱思桓的呼吸有點粗重,他輕輕咳嗽一聲,朱思桓的脊背又霎時挺直,恢復(fù)風(fēng)流與不羈。
“怎么?江大公子,袁二公子,我這首詩做的怎么樣?跟兩位可有一比之力?”
隨著朱思桓的發(fā)問,臺上的兩位公子雙雙黑臉。
文人清高,通常把自己擺放在極高的位置,對同行充滿輕蔑。
結(jié)果他們還沒來得及蔑視別人,就被朱思桓給狠狠踩上一腳。
偏偏這小子也不謙虛,就這么大喇喇地搖著折扇,擺明是在等待贊美與夸獎。
“看不出來,朱公子也是才高八斗,名氣遠揚啊。”
“早有這能耐,舉人試應(yīng)該拿下解元才對。”
“說不定是朱公子藏拙呢。”
底下的恭維此起彼伏,雖然有陰陽怪氣摻雜其中,但朱思桓心智過硬,權(quán)當恭維,如沐春風(fēng)地接受了。
江承愿臉色陰沉,氣呼呼地轉(zhuǎn)身離去。
袁家公子也抿著嘴,悄無聲息地下臺。
朱思桓容光煥發(fā),還想再寒暄幾句,被許默輕輕拽了拽袖子。
風(fēng)頭可以出,但是出太多,就容易遭記恨。
聰明人總是要在合適的時候離去,才能造就更高的名望與贊譽,比如安水郡的扶風(fēng)公子,就是三首詩震懾文昌閣,并且從不露面,用神秘襯托出無上風(fēng)姿。
朱思桓也明白,但這種眾星拱月盡情恭維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沉迷了,他又寒暄上兩句,才依依不舍地帶著許默離去。
自此,文昌閣就有了朱思桓的一席之地。
但這還不夠。
一首詩會讓別人懷疑找了代寫,必須要在酒會上侃侃而談,提及偏僻文學(xué),并大抒胸臆才能打消眾人的疑惑。
許默毫不客氣地翻找出幾本雜集,要朱思桓五日閱讀完畢,并抒寫出個人理解與總結(jié),最后加以修改添補,讓文章更為出彩。
那幾天,姜笙敏銳地察覺到,隔壁小巷里經(jīng)常停著一輛沒有標記的馬車。
馬車里會鉆出個穿著淺灰色長袍的哥哥,躡手躡腳進小院,沖眾人露齒一笑后,溜到大哥的房間。
沒多久,里頭就會響起朗朗的背書聲,期間夾雜著痛苦的哀嚎,與竹尺敲打桌面的清脆。
姜笙不太理解他們在做什么,但她貼心地尋上一把更寬更厚的竹尺,更換了原本的小薄尺。
大概八天后,那個哥哥就不來了,反而是大哥換上不起眼的灰衣裳,悄悄地上了馬車。
這陣子大家都很忙。
二哥帶著高大萬在豐京四周奔波,了解風(fēng)土人情的同時,也在勘察有沒有能夠禁受長久運輸?shù)臇|西,繼續(xù)他的運送大業(yè)。
四哥鉆研吳大夫留下的醫(yī)術(shù),鉆研到走火入魔,幾次留下鼻血而不自知。
只有姜笙跟長宴閑散,所以作坊送臘味的事情當仁不讓地交給了他們。
今天正好是一月一次的送臘味日,作坊的伙計早就把兩百斤貨物堆放在車上,姜四也都在車轅上等候。
姜笙雖然好奇大哥在做什么,但依然老老實實地坐上車轅,還不忘催促長宴,“五哥,快點送貨去了。”
長宴一邊應(yīng)著,一邊手腳并用地爬上車轅。
給悠然居送臘味這種事情,有姜笙一個就夠了,但哥哥們都在忙事情,他身為兄長,有義務(wù)保護家中唯一的小妹。
馬車平穩(wěn)緩慢行駛,路過文昌閣的時候,姜笙看見了許默的身影。
她雙眼一亮,剛要跟長宴分享,馬車后壁就被撞到。
小姑娘坐在車轅上,本來就算不得穩(wěn)當,只是豐京控制馬車速度,她才安然無恙。
如今驟然一撞,姜笙失去依附點,側(cè)著摔在地上。
“姑娘!”
“妹妹!”
姜四與長宴大驚失色,前者迅速控制受驚的馬兒,后者跳下車轅,拉著姜笙就往旁邊滾,才避免掉車輪的傾軋。
像這種撞車本身并不嚴重,嚴重的是馬兒會受驚害怕,即使有車夫勒緊韁繩,馬車也會不受控制地前進。
輕則被車輪傾軋,重則被馬蹄踐踏。
長宴拉著姜笙在地上滾過一圈,滾到文昌閣門口的時候,才輕出一口氣。
與此同時,里頭爆發(fā)了一陣陣喝彩。
有個熟悉的聲音在侃侃而談,抒發(fā)胸意,以及對幾篇古文的個人看法。
姜笙模模糊糊想到,似乎聽大哥講過類似的話,但明明里頭又不是大哥的聲音。
她搖晃著站起來,全然沒注意到自己身上沾滿了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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