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方恒打獵(1/2)
第二天一早。
許默收拾好筆墨紙硯,就開始為弟弟妹妹們熬煮湯飯。
本來至少要煮熟再叫他們,卻沒想到剛生火,鄭如謙就起來了。
這個不過十歲的小男娃揉著眼睛,尚有些困倦,叫了一聲“大哥”便沖過去理菜,好的壞的,茄子豆角,全都分開擺放。
這年頭想賺錢,都不容易。
許默嘆了口氣,一扭頭,方恒也起來了。
三弟自小練武,雞鳴起床已經(jīng)堅持了六年,倒不意外。
可今兒他并沒有去破廟背風(fēng)處,反而操起棍子,沉靜道,“我要去趟山里。”
許默不傻。
相反他很聰明,聯(lián)想到昨天張啟全的話,他立即明白,“你是要去打野味?”
方恒也沒隱瞞,輕輕“嗯”了一聲。
所謂野味,都在大山深處,這會正值深冬,大山又多深坑,一旦掉進去就是萬劫不復(fù)。
許默不想讓他去。
“我早去早回,要是不能打,也不會逞強。”方恒堅持,“你們放心,我有分寸。”
許默沒辦法,只能退一步,“那你在太陽升起之前回來。”
方恒點頭離去。
等到飯菜煮好,鄭如謙已經(jīng)把平板車上的菜理好放好,還騰出了三個人的空隙。
弟弟妹妹也都起床洗漱。
許默站在破廟往外望,看見方恒扛著棍子回來,他松了口氣,盛湯吃飯。
早飯畢。
溫知允抓藥研磨,辨認草藥。
姜笙去村里收菜,長宴陪同。
方恒則打著驢車,送菜的同時,也送大哥去上學(xué)。
路上,免不了要關(guān)心三弟進山的情況。
方恒沒有隱瞞,“山里溫度太低,動物都已冬眠,往好處講是容易打獵,但壞處是危險太大,我雖然有功夫,但沒有打獵經(jīng)驗,只能先回來了。”
許默沉吟不語。
鄭如謙快人快嘴,“要是能有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獵人帶著就好了。”
此話一出,三人對視一眼。
十里鋪村。
姜笙從村里收了一圈菜回來,滿載而歸的她放下小背簍,額頭上已經(jīng)全是汗。
長宴看在眼里,伸手去袖子里掏了掏。
只掏出來一團打結(jié)的棉絮。
便宜的襖子質(zhì)量就是差,才穿幾天啊,這就起棉絮了。
姜笙本來是不高興的,但看到長宴蹙起的眉頭,她又想笑,“五哥是不是想掏個帕子給我啊,咱們又不是公子小姐,怎么能有這種東西。”
至于額頭上的汗水,胡亂用袖子蹭蹭就是了,乞兒一向以活命為先。
姜笙擦地歡快,抬頭看見長宴額頭也有汗,非常慷慨地把另一個袖子伸過去,在長宴頭上一頓亂蹭。
長宴,“……”
他沒話說,只是把嘴唇緊緊抿上了。
“姜笙,當(dāng)心小五不高興。”溫知允好心提醒了句。
姜笙吐吐舌頭,“五哥不會生我氣的,就算生氣了,大不了我再逗他開心。”
還不忘征求長宴意見,“我說的對吧,五哥。”
長宴還是不說話,但緊繃的表情逐漸龜裂,最后歸于平靜。
破廟里的五個哥哥,誰都拿姜笙妹妹沒辦法。
她也渾然不在意,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跟誰都敢插科打諢,沒心沒肺到了極點。
過去的呵斥打罵,挨餓饑迫,好像都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這樣的妹妹。
誰又舍得不放在心尖尖上呢。
溫知允微微一笑,低下頭錘搗草藥,翻阿爹留下的古籍,認認真真學(xué)習(xí)。
姜笙把菜放在角落里,準(zhǔn)備再去收一波的時候,方恒打著驢車回來了。
驢車上有兩個人。
一個是送菜歸來的鄭如謙,還有一個竟然是昨天在破廟嚎啕大哭的張啟全。
看到姜笙的大眼睛,張啟全有那么一瞬間的尷尬。
好在方恒及時解救了他,“走吧。”
張啟全趕緊拐瘸著跟上。
姜笙愣愣地看著他們背影,“三哥這是要干什么去?”
“打野味。”鄭如謙頭也不抬,“最近大家都在賺錢,就連大哥都準(zhǔn)備科舉,老三坐不住了。”
每個人都想要為這個家做一分貢獻。
每個人都不愿意做白吃白喝的累贅。
長宴抿著嘴,突然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做些什么。
至少,不能被哥哥們比下去。
晚上。
方恒從山里回來,他和張啟全已經(jīng)把夾子陷阱之類的都做好,就等著獵物上鉤。
現(xiàn)在,他得去打驢車把許默從學(xué)堂接回來。
因為菜白天已經(jīng)送過了,現(xiàn)在這一趟是空車去。
一直寡言的長宴突然道,“三哥,你要不要載人去縣里。”
方恒一愣,后知后覺,驢車是可以載人的。
只是他們一直載自己人,又或者裝滿菜,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如今是空車去縣里,不管帶幾個都是額外賺的,一兩文不嫌多,三四文不嫌少。
不過這種事情就跟走街串巷的商販一樣,需得吆喝,才能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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