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那個夏天(1/2)
不知道這個潘勝達是什么能耐,在幾天后,居然能找到東街靜慧家,更厲害的是找到秀娥的在水南的一個表妹,叫表妹約上秀娥和靜慧一起去坐船玩打漁,坐的船自然是勝達的漁船。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水南的潘家里,很多人的營生是打漁;對于一直循規蹈矩生活在縣城里的靜慧來說,以前只是在岸邊看到漁船,這個走近了,肯定是一件別開生面的經歷。
不過在靜慧上船時候看見勝達時候,還是有點啞然失笑,當然記得幾天前潑她水的大呆鵝。
都是年輕人,一來二往的就熟悉了,每次靜慧出來,都是由秀娥打著掩護,今天一起去干什么了,明天一起去干什么了,靜慧家人也習慣了,兩個女孩子家家,能會怎樣。
勝達帶著靜慧教她劃船,怎么前進,怎么后退,怎么掉頭…玩得不亦樂乎;輕舟劃過大河,進入支流,一起劃入藕田里看蓮花朵朵;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靜慧隨口念出李清照的《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心情雀躍的猶如驚起遠飛的白鷺,飛在明朗的高空下,是那么的自在,那么的愜意,那么的灑脫…
他們劃過對岸,上屏風山上吹山風;甚至沿河一路向北而下,直到善成區廿九都(現為洋口),看碼頭堆積如山的貨物、人來人往的繁忙人世間。
在碼頭泊了船,上岸跑到博山寺去,聆聽七百多年前辛棄疾的劍氣龍吟;站在筆架山石邊上,山風中仿佛傳來金戈鐵馬的沙場廝殺聲。
有天勝達不知道從哪借來輛腳踏車(自行車),居然會騎,還能帶著靜慧,沿著護城河,穿過綠樹陰陰的南街、西門。
去西山游覽西山觀,探尋“一寸光陰一寸金”王貞白的時光蹤影,到北門去吃炒田螺、喝清湯(類似微型餛飩),到中大街去吃辣雞腳、喝葛粉涼粉……
節物相催各自新,癡心兒女挽留春。
芳菲歇去何須恨,夏木陰陰正可人。
靜慧坐在腳踏車后座上,心里不由得默念起秦觀的詩句;這個夏天,天色是那么的明媚;這個夏天,心情是那么的開朗;這個夏天,已經不需要太陽了,因為,你就是陽光……
有天按著慣例,找到約定好的秀娥,一起回家,路上,秀娥突然蹦出一句話:“要不要讓那個呆頭鵝到你們家提親?”
靜慧突然心里一跳,臉色大紅,像是被人看見她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鉸著雙手低頭不語,秀娥看見她如此大窘,就不再說及,顧左右而言它了。
果然幾天后,一次午飯時候,靜慧聽到母親有意無意的說起:“水南的打漁仔居然敢來我們家提親”
“是哪家的后生?”,靜慧父親正扒拉一口飯,抬頭好奇的問著。
“是潘水生的兒子,好像是叫潘勝達,我也記不太起來了,一個打漁仔,自己也不照照水光,竟然上我們家來提親”
“不能這么說人家,提不提親是人家的權力,答不答應是我們家的權力”,靜慧父親仁厚多了。
……
聽得靜慧心中大驚大動,再也吃不下飯,趕緊扒拉幾口就推碗下桌,回到自己房間里,不由得趴在床上暗自流淚。
怎么辦?怎么辦?母親不同意,可這個家大部分事情里里外外的都是母親做主的,父親那則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人,怎么跟母親說?怎么開得了這個口?
跟母親說自己喜歡他?那母親看自己整天在家的,怎么會喜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自己跟他已經認識了,并交往了?
這么大的事情瞞著母親,還不把母親氣死,更是不同意了。父母之命太大了,不敢越雷池半步啊。
時至夏末秋始,窗外的梧桐樹葉子正慢慢泛黃,想想夏天的歡快,想想現在的憂愁,正如辛棄疾寫在廣豐博山的山壁上的那首《丑奴兒?書博山道中壁》: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啊,夏天游玩博山時還應景即興念過這首辛棄疾的詞,當時確是不識愁滋味,沒想到剛到“天涼好個秋”的時節,就這么快來到了詞的下半句,而今識盡愁滋味。
這段時間秀娥都沒來找她出去了,來了也只是其他的事情;那個呆頭鵝現在在干什么?提親被我母親推了,他到底會怎樣?難道這樣子,就不來找我了?我到底該怎么辦?靜慧這段時間來愁的茶飯不思,又不能被家人看出,真的是度日如年。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轉眼來到八月中秋,晚飯后沐浴更衣,全家在父親的帶領下,焚香拜月祭祀,完后坐在一起吃月餅、瓜果,要是在平時,這些點心肯定很吸引孩子們,可這個時候就不同了,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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