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若只如初見(1/2)
青山地處于晉國和大梁的邊界,是一塊沒有被劃分的疆域,因連綿巍峨的高山萬年長青而得名。
曹苒原本不想同游天一起回青山的,因帶著嗜月步行回青山實在太累贅。本想先置個馬車,但將二人的衣里翻個干凈,就翻出三兩碎銀。游天懊悔的拍著自己的腦門:“師叔臨走時都被他要去做盤纏了,可我們怎么辦?”
曹苒就知道以游天的智商還遠在青冥之下,心一橫低頭瞧了瞧啃完燒雞的嗜月,思索著說道:“嗜月的血好像很特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識貨的買主。”
嗜月扔下嘴里含著的骨頭,哀嚎著打了個冷顫。
游天撫摸著嗜月炸起的白毛,安慰道:“放心吧,換了錢就給你多買幾只燒雞吃,會把血補回來的。”嗜月低頭向他蹭了蹭。
帶著嗜月前行不僅行走緩慢,而且還要一路尋找肉食給它填飽肚子。五日后二人終于抵達邛都以南的一座鄰城,富弼城。
臨近黃昏,眼見面前就是一座繁華的城市,曹苒正說著可以找個地方落腳再給嗜月買個燒雞填飽肚子,嗜月聞言開心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
一陣呵馬之聲傳來,游天眼疾手快的將她攬起,身旁忽地駛過一輛馬車,只在路中留下一道車轍印子。游天在一旁大罵駕馬的人無禮,她卻覺得一晃而過的駕車人有些熟悉。
叫起了還在打滾的嗜月,二人一狼加速向城中前進。
好在嗜月的相貌溫順并不兇惡,一身雪白只引得行人觀望,而并未有人驚慌。尋了城邊的一家客棧,準備隨便住一晚,次日便于出城趕路。恰巧見在城外遇見的馬車正停在客棧門外,真是無巧不成書,游天快步入門,說要看看那打馬駕車的漢子能有多猖狂。而曹苒知道那個駕車的身影明明是個姑娘。
更巧的是客棧的客房剛被兩個趕馬車的姑娘住了,只留下隔壁一間。曹苒倒是自然,與游天兩個多月的日夜相處,雖然她多是睡在樹上,但也基本上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即便是同住一間也不會覺得有什么,接了一把鑰匙帶著嗜月就準備上樓。身后游天反倒躊躇了一陣,又跟老板討了地鋪的被褥和簾子才跟了上去。
樓上,游天一陣鋪設將地鋪用簾子圍的密不透風,又叫曹苒進去瞧了瞧,確認可以算是房中的獨立空間。曹苒對他笑道:“我一個女孩子家都沒你這么愛護名節,你莫不是怕我半夜瞧你不成?”
游天許久不被她玩笑,此刻漲紅臉,認真道:“只……只有我們兩個,我是怕傳出去污了你的清白,我一個男子怕什么?”
曹苒“噗嗤”一笑指了指嗜月道:“不是還有嗜月么,你就把嗜月當成師傅好了。師傅在的時候碰上一間客房也是你們打地鋪,不也沒掛什么簾子。”低頭一瞧,見嗜月正俯在她腳下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在等它的燒雞。只言道:“你想掛就掛著吧,我先去給嗜月拿個燒雞上來。”
出了房門行至廊前,恰聽見隔壁屋內傳來一男子熟悉的聲音:“蓮兒,當年那是國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即便是我當年負了你,可你……你就不能當那羅曦公主已經死了嗎!你是我的青蓮,不再有什么央蘇國,更不再有羅曦公主。你跟我回去,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房里片刻寂靜后,傳來青蓮顫抖的聲音:“是啊,羅曦與文昱都已經死了。你是晉國的皇子,是滅央蘇國的功臣,而我不是你的青蓮,我是誰?……”青蓮嘶啞的嗓音低吼著:“我是央蘇國的罪人!茍活于世五年,還不夠悲恥嗎?我以為我只是個違背父命的不孝女,為一句承諾不惜假死犯險。可事實上我背叛的是整個母國,我翹首企盼的情郎他倒是來了,可卻不是來迎娶我,而是來取走我全國的性命!”
屋內發出一陣踉蹌的聲音似是有人絆倒了椅子,青蓮急聲道:“不要過來!你若在往前一步我便自刎在你面前!”
門外曹苒正欲推門看個究竟,阿珠端著一盆水剛好來到門前,定睛看了看她,不等曹苒開口又聽房內宇文勖道:“你不要激動。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奢望你會原諒我。你聽我解釋,當年我與你許下諾言,回國即向父皇請旨賜婚,可父皇早已經做好了滅央蘇國的準備,只差個名正言順的由頭。那年央蘇國久犯水患正得民怨天怒之時,父皇突下旨意,命我以迎親之名帶兵入央蘇國,再以國君無道,觸犯天怒,降雨罰民,勢必將無德昏君趕下王位的名義一舉滅國。身為皇子我無法違抗父皇的旨意,原打算在一切結束之后將你迎回宮,可我還未踏入宮城便聽聞你殉情的消息。經歷萬難才把你救醒,我卻如何也不能對你說出真相。我對你的情誼沒有半分是假!國與國之間的斗爭不是一個皇子和公主能夠擔負的,這么多年,我只想你能夠忘記過去,與我重新來過。”
青蓮苦笑道:“忘記過去?呵呵,你若真能忘記過去,為何登上了太子的位子,卻從未入住東宮?你是在害怕,你怕我萬一知道真相,知道你拿我母國全國的性命換了你東宮太子的位子!你將我藏在府中五年,從不與外人相見,我當你是太過于擔心我的身體,其實你是怕有人走了風聲,甚至你都不敢娶我,因為你知道一旦我知道了真相,就會是今天的這個結果。”
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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