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猿倒是好運(yùn)氣。”
    聽到飛鴿話語，老者撫須間，對(duì)著飛鴿道:“多謝蒲元道友，等我回祖地后，便傳你袖里乾坤之術(shù)。”
    “如此甚好。”
    飛鴿露出微笑，展翅間，化為一信紙燃盡。
    風(fēng)吹來，落葉飄散，灰燼散去。
    大樹下又恢復(fù)了安靜。
    “點(diǎn)化之術(shù)，倒是神妙。”老者捏上一顆白子。
    “一紙，一葉，一花，一筆，萬物皆有靈..”
    落子，下棋，思考。
    老者望向了棋盤。
    “老朽的有緣之人如今還未尋到..”
    喃喃，焦慮。
    此人正是族長，而如今他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整整十五日，只為尋得一資質(zhì)上佳之人。
    “都說潁川多才子，可我十五日中，卻無一人能入我之眼。”
    族長抬頭，望向官路之中行走的客商士子，可行人好似無知覺般，對(duì)樹下的老者相視不見。
    “老猿已經(jīng)尋到了如此天賦之人，我也不能落于他的身后。”老者自顧自的下棋。
    士子如云，每年來潁川者多不勝數(shù)。
    他正是想尋一個(gè)資質(zhì)尚可之人，或少次與許諸之人。
    畢竟天生靈根者尚少，無緣的話，也許幾年之內(nèi)也找不到一個(gè)。
    “可頭腦聰慧之人，倒也可以在亂世之中立下功業(yè)。”
    啪—
    黑子落，白子已將成絕殺，要被黑子吃盡。
    “白子又要輸了。”
    局無法破，老者皺眉搖頭間，正要從新開一局時(shí)。
    “白子還未輸。”
    話語傳來，一少年好似能看到老者般，走到大樹下，指著棋盤道:“下落五步，為棄首保尾，定能破了這個(gè)絕殺之局。”
    “哦？如何保法？”
    族長抬頭，向著走來的少年道:“小友不妨持白子之局，與我對(duì)下一番？”
    “長者請(qǐng)，不敢辭。”少年微笑，坐于對(duì)面。
    “請(qǐng)！”
    族長伸手，靈氣匯聚間，把二人包攏后，才對(duì)著少年道:“還望指教。”
    “不敢。”少年連忙拱手，卻未發(fā)現(xiàn)老者的動(dòng)作。
    老者不語，看向棋盤。
    靈氣飄蕩，二人身影漸漸消失。
    原來剛才老者陷入死局時(shí)，心情波動(dòng)間，身邊靈氣散去，才被這名少年得見。
    而少年，也不知道自己身影，隨著靈氣的波動(dòng)，已經(jīng)消失與官道之中..
    ..
    思考，落子。
    官道之中大樹之下，二人棋子交錯(cuò)，已將成末局。
    啪—
    “長者承讓。”少年擲手，白子落。
    “妙哉，妙哉！”族長贊嘆，手中黑子已不知如何安放。
    如蛇，如蛟。
    只見棋盤之上，白子縱橫，已成蛟龍之勢(shì)，頭尾銜固，把黑子絕殺與蛟腹之中。
    而黑子不支，已逝殆盡，無力回天。
    “果然人如棋，棋如龍！”
    族長大笑，揮手間棋盤之上剩余五顆盒子浮于掌中。
    “弟子懇請(qǐng)道祖，碎其黑子之因..”
    話落。
    轟隆—
    狂風(fēng)，雷鳴。
    族長掌中黑子成粉，飄出黑霧，在少年驚訝的眼神中，消散于天地。
    “弟子謝過道祖！”
    黑子已碎，族長朝著遠(yuǎn)方叩首后，隨即對(duì)著愈加疑惑震驚的少年道:“老朽的有緣人已尋得..”
    黑為因，白為果。
    老者棋盤為陳朋所鑄。
    其上黑白二子，各一百一十三顆，代表一百一十三劫，乃是一件因果法器。
    “黑子散去，代表前因已散，只求白子之果..”
    大樹下，老者開口。
    “今日黑子之因已散，剩下的白子則為保命之果，可救你五次性命..”
    老者話落。
    身影卻如風(fēng)般消散與少年眼前。
    眼前神異，撲朔迷離。
    “恍若一夢(mèng)，還是真的？”
    少年喃喃，他低頭，看著眼前棋盤之上剩余的五顆白子。
    棋子真實(shí)，他緊緊握與掌心。
    “我郭嘉，難道是遇見了仙人..”
    陽光照下。
    頭頂?shù)牧胰眨€有些炎熱。
    他愣神間，回首。
    只見，官道之上，周圍士子與行商剛換上的秋季衣著。
    而官道之外，農(nóng)田之中，農(nóng)夫卻在割著麥草..
    呼—
    微風(fēng)吹來，有一絲絲涼意。
    “難道？”他猛地抬頭。
    發(fā)現(xiàn)大樹之上的落葉有些枯黃，但還未掉落。
    不解，失神。
    少年望著眼前消失的棋盤喃喃。
    “我郭嘉竟然在此局之中，整整度過了一年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