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 逼君,反擊!(1/2)
第017 逼君,反擊!李曄的興奮勁還沒過去,便有內侍上前:“大家,楊軍容求見。”
話音未落,楊復恭已徑直步入殿內,李曄見狀,心下微驚,他已看出楊復恭對自己態度比之前大為改變,只是沒想到變化這么快。
等進了殿,見了禮,楊復恭也不客套,徑直找了一個繡墩坐下,然后便從袖中取出一封奏疏,遞到李曄案前,道:“大家,這里有一封樞密院擬好的奏疏,奴婢已和兩位樞密使議過了,請大家予以簽署。”
李曄連忙鋪開這封奏疏,發現上邊開著二十幾個人的姓名,有的要授給這樣官職,有的要授給那樣官職,他拿起名單又仔細的看了幾遍,發現這些人都和楊復恭關系匪淺,所求官位上到三四品下到五六品,從文職到武職都有。
再看堂狀,卻并無宰輔杜讓能和孔緯的附議,抬頭看了看坐在繡墩上氣定神閑,老神在在的楊復恭,李曄心中又驚又怒,百般思量如閃電而過,試探著道:“怎沒見杜、孔兩位相公的附議?”
楊復恭當然知道天子所說的“杜、孔兩位相公”是誰,他有些不以為意的道:“有首相韋令公署議即可,何須其他輔臣!再說崔相公不是也附議了嗎?中書門下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大家怕是多慮了吧!”
李曄聞言,雙拳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努力壓制著心頭漸漸涌起的怒意,也不多話,提起象管狼毫朱筆,一揮而就,然后傳詔印監令取過璽印,當場用印。看著楊復恭大搖大擺的收起奏疏,轉身離開,直到出了紫宸殿后。
李曄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一把將幾案上的茶碗摔得粉碎,然后頹然靠在椅背之上,雙眼望著御案上杜讓能的奏疏,呆坐良久,他口中恨恨的道:“這是你逼我的。”
然后一閉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板之上,驚得在旁伺候的內侍和宮女們一片慌亂。
天子身體不適而暈厥在地的消息傳了出來,整個大明宮好一陣雞飛狗跳,太后、宮中妃嬪和一些內廷大珰們都紛紛過來探望,天子只在床榻上呻/吟不止,太醫們也診斷不出是什么病因,只道操勞過度,受了風寒,下了些驅寒滋補的方子。
等他們探望完,都離開了以后,李曄一把拉住欲上前服侍的心腹內侍李堯,睜著雙目,凝視著他道:“速去尋杜相,讓他來探視朕,記住,隱秘些!”
緊接著他又把還不能信任的紫宸殿使張居翰和一些內侍宮娥調出了紫宸殿,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后,杜讓能到了,看到還在“病中”的李曄拖著病體親自出迎,他驚駭莫名的同時,感動異常,等入了殿,杜讓能關切的問起了皇帝的病情,李曄半躺在床榻上,只是抬眼望著梁頂,搖頭不語。
等到杜讓能有些坐立不安時,李曄終于開口了:“朕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掣肘纏身,心力異常交瘁。”
直到此時,杜讓能終于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這掣肘是什么,他很清楚,一想到當今天子英明睿智卻被權閹左右著,他就覺得自己無用,以至雙目漸赤,他聲音哽咽的道:“臣不能分君上之憂,罪該萬死!”
李曄也被他的情緒勾出了內心的心酸,再也忍不住:“朕的家奴楊復恭,以擁立之功,以為跋扈之資,其上下勾結,權浸百司,如今專橫跋扈,猶有甚于昔。”說到這里,他一拍床腳:“朕每受其逼,尤須示以優渥,長此以往,為禍不遠,朕何以告宗廟社稷?!”
“天子受辱,此人臣之過也!”杜讓能含著淚,起身躬身一禮,決絕道:“陛下且寬圣懷,微臣不才,愿效死力!”
“是誰!哎呦。”杜讓能話音剛落,殿外一角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別跑!”緊跟著又是一聲驚呼,殿外頓時腳步匆匆,人影顫動。君臣二人知道情況有異,二話不說,起身離座,也往外直奔而去。
殿門口,張承業抱著肚子剛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皇帝,想要行禮,被李曄一把扶起:“發生了何事?”
張承業一邊抱著肚子,一邊稟明:“奴婢方才值守殿門,看到殿外一角一個穿著綠袍的小黃門動作舉止怪異,還不時的做側耳傾聽狀,奴婢剛想上前質問,沒想到他登時迎頭沖上,將奴婢撞到后,趁機往殿外逃去了。”
到了這時,李曄什么都明白了,他既氣憤又懊惱的道:“是朕的疏忽,這廝定是個線人,可曾派人追捕?”
“李常侍已經帶人追上去了,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那小黃門拿住了。”
“希望如此。”轉過頭,李曄對站在一旁的杜讓能道:“今日之事先到此為止,卿放心,此事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杜讓能決心已下,心態已經很是穩定,他淡然道:“陛下放心,無論明日發生何事,臣一力擔當。”這是打算一旦消息泄露,就給皇帝背黑鍋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李曄心下點頭,暗暗道:“真是個耿耿忠臣!”他覺得自己判斷沒錯,這個杜讓能確是個可用之人。
好一會兒,李堯帶著千牛內衛和一干小使宦官們朝殿門處奔來,李曄看他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便知道結局了,他冷冷的質問:“沒抓到人嗎?”
李堯跪地顫聲奏道:“奴婢失職,那個小黃門見逃路無望,便服毒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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