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失(1/3)
這是一間不大的屋子,里面是一派喜慶的紅色。
紅燭,喜字,桌上的紅棗花生桂圓栗子,還有繡著龍鳳鴛鴦的被褥,一切都說明這是一間婚房。
沈衣雪鳳冠霞帔,端坐在床邊,頭上的蓋頭不透光,她只能透過下面流蘇的縫隙看到自己放在膝蓋的雙手。她手中握著那塊七色蓮花玉佩,把上面的流蘇絞來絞去,明明該有新婚的喜悅,她卻偏偏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在心頭揮之不去。
義父沈言三年前無疾而終,臨終前告訴她與鐵匠之子原銘有婚姻在身,當時鐵匠就有心讓她在熱孝期間過門,她未曾應允,堅持守了三年的孝,這才過門。
三年孤女守孝的日子按理說并不好過,只是她從小耳濡目染跟著沈言習得不少醫術,針灸方面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給村民看診抓藥,再加上原銘對她私底下的照拂,日子倒也能過。
想到原銘,一絲甜蜜襲來,那是個多么溫柔而出色的男子,整個村子只怕再沒比他更出色的人了,鐵匠夫婦都不舍得他打鐵,一心供他讀書,巴望著出個狀元探花什么的,也好光宗耀祖。
只是不明白的是,鐵匠原鐘一心巴望兒子成才,卻非要原銘娶她這么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尤其的原銘的母親,那眼睛似乎都有長到天上了,明明看著自己滿眼不屑卻還是催著自己進門。
“啪嗒——”一聲,玉佩落地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沈衣雪的思緒。
一時出神,竟把手中的玉佩忘了!她連忙去尋,無奈蓋頭遮擋視線,半天才摸到,趕緊貼身放好,不敢再胡思亂想了。
就在她剛剛做好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房門就被推開,原銘帶著酒氣踏進屋來。
沈衣雪心頭如小鹿亂撞,低了頭,一動也不敢再動。
接著眼前一亮,蓋頭已被原銘挑下。她忍不住抬頭,就看到那溫潤含笑的眉眼,“雪兒,娘子。”
聲音帶著三分醉意,低沉而又有磁性,仿佛羽毛拂過心頭,讓沈衣雪忍不住羞紅了臉,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原銘。
誰知,這一低頭,卻發現原銘的腳不見了!
就好像被一塊透明的布料,從下往上慢慢地遮,沈衣雪可以看到鋪地青磚的紋路,就是看不到原銘的腳。
這個發現讓她白了臉,一時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就這么呆呆地看著。
原銘見沈衣雪神色有異,不由詫異地又喚了一聲,仍不得回應,這新娘子是怎么了,嬌羞也不是這個表情呀。
他正準備向前一步,就發現自己沒有腿了。
沒有任何痛苦與不適,他就是看不到自己的腿,這個發現讓他慌了神,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銘哥——”
沈衣雪終于回了神,驚叫出來,顧不得新娘的儀態,失聲道:“你的腿?”
“不——”原銘臉色煞白,一臉的不可置信,“不,我在做夢,我……我……”
他不知這是個什么情況,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更不知道如何面對眼前的情況,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從下往上消失,那塊看不到的布,已經到了他的胸口。
“哐當——”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白白胖胖的婦人沖了進來,“銘兒,出什么事情了?”
接著她就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啊——”
她的聲音很大,一下子驚動了前院喝酒的賓客們,大多是街坊鄰居,聽到聲音都齊齊聚了過來。
“你這婆娘,銘兒大喜的日子,你鬼嚎什么?”說這話的正是原鐘,他知道老婆夏氏對沈衣雪這個兒媳并不滿意,要不是他一直說娶沈衣雪對他們家有好處,并把邋遢道人的話對夏氏說了,夏氏根本就不會同意沈衣雪進門。
這時的原銘,只剩下一個頭,身體已經全部消失,他知道時間不多,連忙對原鐘道:“爹,你莫要責怪娘,今后銘兒不能在你們跟前盡孝,還望二老多多保重?!?
又對夏氏道:“娘,我與雪兒已經拜過天地,從今后還請善待于她,她會替銘兒服侍你的?!?
話說完,原銘的頭也消失了,就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
原鐘這才看清屋中的狀況,忍不住大聲呼喚原銘,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他的兒子就這么消失了,死了還有一具尸體呢,現在卻什么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回過神來,一把抓過已經癱軟在地的夏氏,“你看到什么了?”
夏氏一張臉就像死人,也不知道回答原鐘的問題,只是喃喃道:“銘兒,銘兒,我的銘兒……”
所有人都看到原銘只剩一個頭,然后看著頭也消失,如此離奇的情景,讓他們都傻了眼,更說不出話來。
“哈哈,軒轅劍殘魂!天意我劍宗大興!”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入沈衣雪的耳中,接著就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快走!莫要被人發現!”
此時的沈衣雪只覺得渾身發冷,開始的不安變成了現實,然而她看到的卻讓她覺得極其荒誕,一個大活人好生生地,怎么會在眾目睽睽下消失不見?
人們開始四下尋找,在多方尋找未果之后,終于都不得不面對原銘突然消失的事實。
沈衣雪沒有動,她只覺得如置冰窖,四肢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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