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離開(1/2)
“別哭了,下次我會輕一點的?!?
暮‘色’四合,汴州城西的圍場上一片寂寥,歐陽睿一邊慵懶的整理著衣襟,一邊看向草地上那哭泣不止的妻子。
草地上的‘女’人虛脫癱軟的委在地上,鬢發散‘亂’,衣襟不整,紅‘艷’的小臉埋在雙掌里,無聲,卻有淚水沿著指縫溢出。
“好了,我們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事呢。”歐陽睿又道,一邊說著,一邊還拿了自己的披風作勢要給她披上。
卻沒想段毓嵐卻一把將他的手拍開,然后偏過頭去,給他一個后腦勺。
“呵……”首次遭到妻子這般忤逆的歐陽睿不怒反笑,然后語氣邪邪的道,“又有力氣了?忘了剛才在馬上怎么哭著求我了……”
但不想他話音未落,段毓嵐猛地轉過頭來,瞪著一雙紅紅的明眸恨恨的盯著他。
歐陽睿一愣,俊臉上禁不住閃過一絲不悅,但卻還是很有耐心的道,“干什么?你是我妻子,取悅我不是應該的嘛……”
“妻子?”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卻讓段毓嵐更加氣憤,“你什么時候將我當成過妻子?從無一點敬重,隨意作踐,娼妓都不如吧?”
歐陽睿耐心終于用盡,桃‘花’眼中慢慢染上清寒,冷笑,“娼妓?呵……你可真是個蠢‘婦’,爺好心寵幸你,你竟然這般不識抬舉?!?
“蠢‘婦’?對……我就是蠢‘婦’,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希望你這個不是蠢‘婦’的人也清楚一點,那就是我并不稀罕你這所謂的寵幸,你去給那些不蠢的人吧?!?
這無恥下流、又無情又自以為是的惡魔,段毓嵐只覺得自己已經忍無可忍,所以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吵架,只是想著大聲的針鋒相對的與他嗆聲,來發泄自己積壓了許久的怨懟和不平。
歐陽睿因為她的不馴氣面‘色’‘陰’沉,“段毓嵐,你最好馬上和我道歉,不然……”說到這句,歐陽睿瞇起眼。
段毓嵐終歸是懦弱膽小,再加上對眼前這男人的懼怕,所以看他真變了臉‘色’,就不敢再說什么了,不過像他口中要求的讓她道歉的話,卻實在做不出,所以只是繃著小臉,倔強的垂著頭,不說話。
歐陽睿目光冷凝的盯了她片刻,見她仍沒有道歉的意思,禁不住臉‘色’更是難看,“好,但愿你別后悔!”
語畢轉身,輕輕一個口哨,一匹彪壯威武的黑馬便揚著四蹄飛奔而來,正是剛才載著兩人的那匹黑馬,也是歐陽睿的坐騎,被他賜名“烏龍”。
歐陽睿‘摸’了‘摸’馬頭,然后身子一躍,就已經飛身上馬,接著輕輕一揮,那馬就載著他疾馳而去,只留下一些青煙在暮‘色’中飄‘蕩’。
看著那絕塵而去的人,段毓嵐禁不住冷笑著落淚。
又是這般將她無情拋棄,這個男人還真是做得出。
兩人出來時并未帶人,而這會兒天‘色’已晚,所以圍場上并不見人煙。
馬場后面是一片深沉的樹林,而樹林里則有著各種野獸,朦朧暮‘色’中時不時的就傳來一兩聲嚎叫。
雖然那樹林被鐵絲網圍著,但段毓嵐還是害怕的很。
她不知怕那野獸會掙破鐵絲網出來傷害她,更怕會遇上歹人。
必須趕緊離開這里!
這般想過之后,她便打算起身,不過剛剛爬起來,就再次跌坐在地上。
雙‘腿’一片虛浮,‘私’密之處更是腫痛不適。
她禁不住更加怨恨她那個夫君,這都是拜他所賜。
又想起馬上的那情景,雖然此刻面前沒任何人煙,但她還是羞憤‘欲’絕的漲紅了一張臉。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終于強撐著站了起來,然后一邊一拐一瘸的溜著路邊小心走著,一邊前前后后瞻望著。
暮‘色’愈發深了,周遭的一切也越發寂寥,遠遠近近的野獸嚎叫聲更是此起彼伏。
段毓嵐終于抵制不住心頭的懼意,快步奔跑起來,但也不過跑了幾步就一個腳下不穩摔倒在地上。
她想著爬起來再跑,但卻怎么也爬不起來,一時恐懼、委屈、怨恨、絕望……她終于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呵……”
但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嗤笑傳來。
段毓嵐猛然一震,驚慌抬眼,當目光落在不遠處那倚著馬身抱拳看著她的男人時,明眸中不由快速的浮起一抹驚喜的亮光。
但不過也只是一瞬,這亮光就又黯淡下去了,同時,她也垂下頭。
“還趴在地上做什么?嫌自己不夠蠢嗎?過來!”而那端睥睨著她的歐陽睿已經冷聲開了口。
段毓嵐禁不住緊緊握拳,指甲深陷‘肉’里,但她還是乖巧的起身,慢慢的向歐陽睿走過去。
她當然不相信他是擔心她,她覺得他應該是不怕她變成野獸的口中餐,只怕她會被歹人劫了,那樣可能就會涉及的皇室顏面問題,到時會有麻煩的。
歐陽睿的目光則是落在她那即使再慢、也很是別扭走路姿勢上,臉‘色’稍緩。
為什么回來?
其實他還是不希望她遇險的,好歹她也是他老婆,更何況剛才她還帶給他那般蝕骨**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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