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曾經的痕跡(1/2)
離開石鼓城,夏南重新找了一條船,沿運河下杭州,這一次沒找到專門的客船,只有一艘貨船。
貨船的條件肯定比客船要差一些,但夏南不想久等,干脆就搭乘貨船算了,買最好的房間,還過得去。
石鼓城距離杭州已經不遠了,一路順風順水,順流而下,只一日的功夫,就從石鼓城來到了杭州城。
在杭州碼頭下船之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天邊布滿了紅霞,夏南并沒有進城,轉向西邊而行。
從記憶中翻出來,夏南小時候,和他母親董婉潔一起,住在杭州西三十里外的雙橋鎮,母子兩人相依為命。
大明國以武立國,武比文重,考武舉的人比考文舉的人多,使得文舉的競爭力不算太激烈。
但這也是相比于武舉來說的,文舉依然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想要一路考上去,沒點真實水平是不可能的。
夏南不到十五歲高中舉人,除了本身確實有那個天賦之外,與董婉潔的悉心培養分不開,讓夏南不由感嘆,母愛之偉大。
聽靖平皇帝所說,夏南的父親夏分宜和母親董婉潔曾經都是高手,盡管夏分宜死了,董婉潔被廢了武功,曾經的武學經驗應該沒丟啊。
有武學經驗,有神功秘籍,夏南想不通,董婉潔為何不教他武功,畢竟,這是一個以武為尊的的世界。
這一次回鄉,除了祭奠一番母親的亡靈之外,夏南還有一個目的,想追查事情的真相。
俗話說得好,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在京城的時候,處于皇權的高壓之下,夏南可以做的事情有限,許多事都不敢做得太過分。
像朱家,夏南對其恨意熊熊,朱家對他造成的傷害,他沒一刻敢忘記,只恨不得將那個賤人千刀萬剮。
一穿越過來,就成為一名太監,夏南的怨氣不小,這關系自身切身利益的,怎么可能不想報仇,只是,朱家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朱家作為京城拍得上號的巨富不說,朱彬這個賤人,還真和梁王有勾連,聽說梁王有意納她。
通過東廠,打聽清楚了朱家的詳細信息,夏南有些推測,一旦他動朱家,未必破得開對方的關系網。
而且,若梁王插手其中,夏南不說對朱家造成致命性的打擊,最多騷擾一番,沒什么意思。
既然不可能將朱家逼得破產,給朱家造成致命的打擊,夏南干脆就不輕舉妄動,留待有了機會,一擊斃敵。
如今,夏南離開京城,看似離大明的權力中心遠了,實則更加自由,可以盡情開始自己的計劃。
不僅自己的仇要報,夏南還有一個決定,若有能力,連父母的仇一起報了,管他玉女宗或者慕容世家,一鍋端了。
落日的余暉將盡時啟程,向著雙橋鎮而去,在星輝漫天的時刻,他走進了這個安靜的鎮子。
夜晚的雙橋鎮十分安靜,街道上沒有行人,沒有喧嘩之聲,只有偶爾傳來的狗叫,一聲一聲,或者哪家媳婦高亢的大嗓門。
夜色很重,又沒有星星、月亮,能見度不高,但夏南走在鎮上,似乎一切都看得見,都在眼底。
一入雙橋鎮,許多久遠的記憶,像放電影一樣,在夏南的眼前回放,清清楚楚。
關于前身的記憶,夏南用到的時候不多,很少會去回想,去回顧,但這一刻,卻漸漸清晰,歷歷在目。
前身一心撲在學習上,很少與人接觸,少于事故,故顯得有些天真,但人品極好,十分孝順,絕對是讀書人的楷模。
或許是董婉潔將他保護的太好了,在她過世之后,夏南的生存十分艱難,不是說吃不飽,穿不暖,而是難以得到與功名相對應的地位。
在曾經走過的街道上走過,河邊、小巷子里,夏南找回了前身的諸多回憶,他可以感覺得到,前身那時候是幸福的。
“哎,平凡的溫馨,才是真正的幸福啊。”
夏南感嘆道,由此及彼,想到了自己。
懷著淡淡的回憶的溫馨感覺,夏南通過一座橋,來到了雙橋鎮的一角,這里有一座土培房,只有兩間。
雙橋鎮依一條河流而建,一座小鎮,被一條河流分成了兩半,河流上架起了兩座石橋,十分堅固的石橋,有三百多年的歷史。
雙橋鎮的得名,便因這兩座石橋而起,整個鎮子呈現出一種狹長的形狀,頗為有特色。
雙橋鎮一角的這兩間土培房,是董婉潔和夏南曾經居住的地方,前身在這里生活了十來年,對這里有深厚的感情。
比起將近一年前,土培房更加破舊了,房頂上的茅草基本上沒有了,土培遭受風吹雨打,留下了許多明顯的痕跡。
曾經董婉潔在時,這兩間土培房長年像新的一樣,不會有一點損壞,董婉潔去了之后,夏南打理的沒那么勤,卻也會保證土培房大體上的完好。
沒想到,這才出去了不到一年,這兩間房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基本上歸于了破損故居的行列,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記得離開的時候,房子里還有些家具,基本的生活用具,如今回來,什么東西都沒有了。
不僅桌子、椅子或床等家具沒了,鍋碗瓢勺不見了,連院子的門都沒了,不知被誰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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