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往桑晗身邊靠近了一步，桑晗警惕地反應：“干嘛！又要動手？”
    “別害怕。我們一堆人也沒能把你們怎么樣，何況我現在孤家寡人。”菲菲稍作停頓，聲調變得哀婉起來：“你們剛才說的我也都聽見了，也許你們確實不壞，可是……你知道，我男朋友澤鑫，出面替別人當什么法人，別人非法集資卷款外逃，留下欠投資人的一屁股債不說，還被送進了監獄。他也沒什么親人了，我需要一大筆錢去幫他還債，還要為他掙錢付給律師，你知道律師一張口，好像錢來得跟弄冥幣一樣容易。”
    菲菲這么說，提醒了桑晗。
    “你欠著別人1100萬是怎么回事，人家可是一直追著我要呢。”
    “長話短說，我認識一些有能量的人，我收了托請人1100萬，其中1000萬被那個狗娘養的拿去揮霍了，不給辦事，托請的人當然要我還錢了。所以我還得找那個狗娘養的要債，不然的話，鬼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掙到那么多錢。”
    “討債的事，也許我可以替你出面。可是掙錢，你覺得可能嗎？”
    “哼！你別以為討債那么簡單，你要是知道我是怎么被人按進浴缸里的，你就不會那么說了。”
    “這么說，你是找人還錢的時候，被人害死的？”桑晗感到脊柱像冰棍串起來的。
    “你以為呢！怕死了？怕死了就趁早把肉身還給我。”
    “你怎么又繞回來了，那不是你想要就能要得去，我想給就能給的。”
    “”
    “”
    桑晗和菲菲都陷入沉默。
    “你又怕死，還不肯把肉身還給我，我上哪兒去弄那么大一筆錢退給人家，你說我該怎么辦吧？”
    “你誤會了，我沒說我怕死，但我不會無條件地替你冒生命危險。”
    “噓！”菲菲鄙視了桑晗一把，接著說：“就算你是條女漢子，不怕死，可我還要掙錢啊，那么大的資金缺口呢！難道指著你掙錢給我？你不看看你，拿著我的銀行卡，開著我的車，房租還是我交的，你自己都養活不了，別說還拖著一個油瓶。”
    “你別這么侮辱人，你的東西我會一點不少都還給你。”
    菲菲的話，重創了桑晗的自尊心，若不是因為菲菲說的都是事實，桑晗真想上去抽菲菲兩個耳光。
    “行行行，先不說這個，我知道你不會貪我的東西，問題是那點錢還不夠解決我男朋友澤鑫的問題，更別說那追在屁股后面要退錢的了，所以我必須去掙錢。”
    “你想得太簡單了，你現在是鬼，陽間的人根本看不見你的存在，你掙誰的錢？鬼錢人家根本不認。”
    “所以啊，我要我的肉身啊。”
    菲菲繞來繞去，最后回到原點，似乎把肉身還給她成了唯一的選擇。
    桑晗搖了搖頭：“真是無語！”
    菲菲：“”
    桑晗無奈。
    “你這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老這么擰著有意思嗎？我天天提心吊膽面對你的冤家追殺，還要應付你債權人的追債，你以為我披著你這張皮日子好過嗎？你還一天到晚來找茬，要置我于死地。
    今天我就把話跟你說明了，撇開把肉身還給你這個選項，你想想到底有不有辦法，如果沒有，你也不想配合的話，你就老老實實做你的野鬼去吧，也別提什么幫助你男朋友澤鑫了，我跟我弟弟是死是活，我們認命。”
    菲菲又是一陣沉默。
    “行，我不要把肉身還給我，我偶爾借用一下總可以吧？”
    桑晗有點哭笑不得，這人怎么就一根筋，掉進坑里就出不來呢？
    “你以為這是衣服，借你穿兩天再還給我。”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討厭鬼又冷不丁地突然插話，把桑晗晾在那兒像個傻子，心想，真是個傻弟弟，難道這就是你琢磨出來的辦法。
    菲菲卻來勁了：“我說嘛，你桑晗就是自私，只想著你自己。”
    “什么辦法，你倒是說呀!”桑晗后悔剛才苦口婆心動員石頭半天，一轉身把自己逼進死胡同。
    “姐姐，真的有辦法。”討厭鬼被桑晗嚷得不敢大聲說話，菲菲不得豎起耳朵來聽。
    生氣歸生氣，桑晗還是了解討厭鬼的，沒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開口的。
    “那你說說看。”桑晗口氣溫柔了許多。
    “我可以讓她的靈魂附屬于你，兩個靈魂是可以共存一體的。但是同一時間，支配肉身的只能一人。”
    桑晗半信半疑。
    菲菲很興奮，心想這已經比桑晗說的進了太大一步了：“最好把我們兩個的支配時間一半一半固定下來，免得到時吵架。”
    “你以為是兩班倒呢？”桑晗瞪了菲菲一樣，轉向討厭鬼，低聲說：“還真是問題，萬一她賴著不肯交棒怎么辦？”
    “支配權給不給她由姐姐你掌控，”討厭鬼跟桑晗解釋完，轉向菲菲，“我給你設定每次的支配權最多半小時，超過半小時你拒不交棒，我會剝奪你作為姐姐副魂的身份，并且作為懲罰，我會暫時甚至永久吊銷你支配你肉身的機會。”
    “這太不公平了！半個小時能干什么？”菲菲嚎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