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鬼聽到外面亂哄哄的聲音，一抬頭，發現蓓蓓沒在，姐姐和那個紫琴阿姨也沒在。
    不好了！
    討厭鬼扔下書就往外跑，一出門就被絆了一跤，摔了個跟頭。正要爬起來的時候，被人揪住了衣領子：“石頭，跟我回家！”
    他？那個號稱自己養父的男人！
    呸！討厭鬼在心里啐了一口。
    “你放開我！”討厭鬼喊道。
    “放開你就放開你，你以為你還能跑到哪兒去，你以為你姐姐還能幫你，她這會兒恐怕早已經歸西了！”
    “不會的，不會的，姐姐是好人，不會輕易死的。”討厭鬼在心里默念，來不及恐懼。
    “好吧！”討厭鬼嘴上答應著，悄悄跟這個男人拉開一點距離，低著頭，閉上眼睛，右手已經握著游戲廳那種點射的形狀。
    “我已不是幾年前那個被你當做工具的石頭了。”
    “你以為你聰明，有那么點能耐就多了不起，老子照樣收拾你。”那個自稱討厭鬼養父的男子，語氣又冷又硬。
    討厭鬼突然來了個急停，兩指瀟灑地往空中一甩，指向男子的頭部：
    “你！
    去死吧！”
    聽到男子“啊”一聲后，討厭鬼轉身就走，全然不管男子在身后“砰”然倒地。
    討厭鬼鎖緊眉頭，用鼻子嗅了嗅，然后飛快地朝桑晗的地方跑去。
    到了那里，發現姐姐躺在地上，周圍站著一堆人議論紛紛，有的說報警了，有的在說先送醫院吧。
    討厭鬼在桑晗身上找到了傷口，摸了摸，覺得還不至于致命，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姐姐，姐姐，弟弟來了，你堅持一下吧。”
    120趕到的時候，桑晗已經恢復了意識，只是還很疼，沒有力氣說話。
    討厭鬼趕在大夫給桑晗檢查之前，悄悄把手伸到桑晗后腰，抹去了衣服和傷口的血跡，用手指捏攏傷口。
    大夫在桑晗身上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外傷，問：“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剛才她上廁所遇到流氓了，被捅了一刀。”救了桑晗一命的那位男的說。
    大夫又去桑晗身上找傷口，除了后腰衣服破了個洞，還是沒有找到傷口和血跡，疑惑不解。
    “你看到她是被捅了一刀？”
    “沒錯，不然她怎么會倒地不起。”
    桑晗知道是石頭做的手腳，聽著他們對話，沒有必要也沒有力氣插話。
    當120的人狐疑著把桑晗往車上抬的時候，桑晗勉強開口：“大夫，我不用去醫院，沒事的，就是有些頭暈，躺一會就會好的。”
    120上的兩個人互相看著，不知道該拉回醫院還是不拉。
    這時桑晗，做了一個起身的動作：“真的不用，我只需要躺一會兒就行。”
    “我們還是把你送到醫院吧，到時你感覺沒問題了你再走也不遲。”大夫看了看圍觀的人，把這么一個虛弱的病人扔下不管，擔心被那些搞小視頻創業的公司搶著去演主角，然后一頭淹死在輿論的深淵里。
    車到了醫院，桑晗基本能站起來了，付了120的費用，就跟討厭鬼一起打車回了家。自己留在公園那兒的車，只能改天再去取了。
    “姐姐，這是女鬼跟費希干的吧？”桑晗能正常說話后，討厭鬼平靜地問。
    “是的。我還沒顧上問你，那天沒有人欺負你吧？”
    討厭鬼扯了一下嘴角，并沒有說話。
    “我們當時都大意了，應該是能識破他們的。對了，那個蓓蓓究竟是誰？”
    “應該就是那天晚上來找我的那個人。”
    “啊？他們怎么又搞到一起去了！沒傷著你吧？”
    “我沒事，他已經廢了！”討厭鬼表情淡然里透著冷漠。
    “是嗎？你把他怎么了？”
    討厭鬼不答，轉而問桑晗，你有攻擊費希和女鬼嗎？他們安全逃跑了？”
    “嗯。我從廁所一出來就被勒住脖子了，沒有機會反擊。是一個上廁所的叔叔救了我一命。”
    討厭鬼沒說話。
    “對了，那個女鬼說要我還她肉身，十有八九就是菲菲。”桑晗想起那天在廁所門口，女鬼說的話。
    “沒事，早有預感。得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然她還以為她有多大能耐呢。”
    雖然沒見流血，但是桑晗還是傷的挺重的，在家躺了3天沒去上班，并且一直瞞著香煜，吃飯就叫外賣。
    “你怎么了，那兒不舒服啊？”
    恢復上班第一天，小林關心地問。
    桑晗不想就自己的事情扯來扯去，轉移話題：“沒什么事。那個什么，秋萍今天又沒來上班啊？”
    “誰管得了她啊！”
    “其實她人還是不錯的，已經足夠低調了。”
    桑晗趴在電腦上看稿子，累了，休息的時候想起自己的車還在公園那兒，想跟討厭鬼說，下班后去取車。
    結果周圍瞅了一圈沒見到討厭鬼。
    那天中計以后，桑晗變得尤其謹慎，更怕討厭鬼有個什么好歹。現在討厭鬼脫離了視線，桑晗就很不踏實。在辦公室里面沒找到，又跑到樓道里去找，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