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死，排除了他殺的可能，幾個人打車回到酒店，一路無語。桑晗其實無所謂，這胖子的死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直到他從這個世界消失，桑晗仍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至于他們幾個跟胖子之間有什么未了的事情，桑晗不得而知。從他們幾個沉悶的狀態，桑晗猜想應該是有后事需要處理。
    桑晗突然想起，那晚燕蘭說過，這個胖子正在跟另外一個副司長競爭司長的位子，如果此時那個副司長得知胖子已經死了的消息，一定會在家小酌兩杯，渡過一個快樂的周末。
    只是來這一趟，桑晗嚇得不輕，如果不是死于心臟病而是謀殺，恐怕不是一天兩天或許一輩子都洗不清了。自己心里清楚，討厭鬼也看得明明白白，可是能讓鬼出來作證嗎？
    “總有一天，鬼是可以出來作證的。”桑晗白了討厭鬼一眼，倒不是因為他胡說八道，而是討厭鬼像個算命先生一樣，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的。
    桑晗本是想看看歐陽銘究竟啥面目，到頭來歐陽銘除了懷疑自己以外，整個過程好像只是一個看客而已，跟自己沒什么區別。
    但又覺得，不是那么簡單。
    胖子是什么人？大權在握，要害部門，正在競爭司長，歐陽銘不應該是簡單陪著喝兩杯的吧？
    歐陽銘帶自己來參加這樣的活動，為的什么？真的就是為了滿足我對他的好奇心，讓我慢慢了解他嗎？
    還有最詭異的是，燕蘭發錯發卡是真的還是有意為之，會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嗎？
    晚上喝酒的時候，胖子雖然頻頻語言騷擾，畢竟剩下的兩個男人還有燕蘭并沒有把自己跟胖子往一塊捏合的意思，燕蘭也明顯在展示她是胖子的，或者胖子是她的。
    再說了，如果是個陰謀，沒有誰暗示自己要留門啊。若不是喝多了點，按照常規，進門后把門反鎖了，那陰謀還能得逞嗎？
    思來想去，桑晗還是沒有明白歐陽銘的意圖。
    燕蘭的情緒好了一些。
    沒想到她開著車來的，白色寶馬5系。
    桑晗心想，這樣太好了，讓燕蘭捎一段，省得一路上看歐陽銘的鑄鐵臉。
    桑晗把想法告訴了燕蘭，燕蘭很痛快地答應了：“好哇，需要的話我可以把你送到家。”
    “那倒不用，方便座地鐵的地方就可以了。”
    “嚇得不輕吧？”路上，桑晗見燕蘭不再那么緊張，問她。
    “是啊！我前晚一覺睡到被你電話叫醒。一看床上，胖子沒在身邊，正納悶，你說他死了，我立刻就呆住了。”燕蘭說起來還心有余悸的樣子。
    “我就是剛發現他死了有些恐懼，后來更多的就是滿腦子的疑問，他怎么會死在我的房間。”桑晗附和著。
    “這也讓我多了一層緊張，房卡是我發錯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背景，死在你房間，我也怕被牽連。”
    “總算沒什么事，過去了，你也不用擔心了。”桑晗想結束這個話題，跟燕蘭聊點別的。
    “你是沒事了。”燕蘭話里有話。
    “你有事啊？”桑晗追問。
    “沒事誰會追在他屁股后面。他突然沒了，肯定要擦屁股的。不過這也不是我的事。”
    “擦屁股的事我沒想到，我倒是在想，胖子應該是你的一棵大樹吧，這棵樹倒了，對你的生活有多大的影響。”
    燕蘭的臉上布上一層陰霾，口氣也有幾分落寞：“說沒有影響，肯定不符合事實，但也不至于沒有他就活不了。”
    “看你神態和口氣，我怎么感覺你跟他之間還是有一些感情，是嗎？”
    “日久生情嘛！時間久了，多少還是會有一些感情的，何況他對我還是不錯的，物質上給了我充分的保障。”燕蘭說起跟這種人的感情，還帶有一些感傷，這似乎要顛覆桑晗的認知。
    “他們這些有錢有權的人，不都是拿女人當玩物取樂的嗎？”
    燕蘭沒有看桑晗，繼續邊注視前方邊說，顯得平靜自然：“也未必完全是那樣。這些男人的情，很多時候也是真的，只是當你想永遠擁有它甚至想獨占的時候，你就會認為那都是假的，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你的心愿不能得到滿足，你就認為一切都不過是騙人的謊言。”
    “我聽著呢，你繼續說。”
    燕蘭側目掃了一眼桑晗，繼續道：“你沒發現嗎，都有家室的一對情人，如果兩個人都能端正心態只做情人，他們可以偷偷摸摸做一輩子，一旦其中有一人想往前跨一步，一定會雞飛狗跳。你說像胖子這種人，就算他真的喜歡我，貪戀我的身體，在他的能力范圍內給你一些錢財都不是問題，但是你提提婚姻的要求試試？馬上跟你崩！費了半輩子甚至一輩子心血搭起來的一個家的架子，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隨意把他拆掉。”
    “你是說他們都還不錯？”桑晗故意非白即黑地往極端上說，想多聽聽燕蘭的見解。
    “當然也不是，有不少人，就是玩兒，玩兒新鮮玩刺激，見了漂亮女人就要上，沒有什么人性，跟畜生沒什么區別的。對這些人，只要你有機會有條件，就把他們往死里整，絕不手軟。我前面想說的，也是我這些年悟出來的，就是做情人也好，做b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