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幾天沒來糾纏，電梯里的那個費希也沒再照著面，桑晗像討厭鬼說的，好好工作好好掙錢。不過想到這里，桑晗就有點頭大。
    雖然討厭鬼花不了多少錢，桑晗還是覺得那點工資花起來會捉襟見肘，房租、水電、油錢、停車費、過路費，通訊費，就算衣服用菲菲的對付一下，飯也不必一日非得三餐，還是感到壓力山大。
    物質的壓力再大，飯也得一口一口地吃，再沒有一點情感寄托，那日子會不會更難熬？
    桑晗耳邊又想起秋萍的話：鉆石王老五，你可以試試啊！
    所以，周五參加歐陽銘的活動，桑晗不想錯過。
    歐陽銘說不用去太早，晚上10點到那兒吃夜宵就可以。桑晗想了想，還是上班把東西帶上，省得下了班回家還要再回去取，也不順路。
    當歐陽銘發來地址讓桑晗自己打車去的時候，桑晗閹了他的心都有了！那可是幾十公里外郊縣的溫泉酒店！
    桑晗有點猶豫，是自己開車還是打車。反正有了歐陽銘轉來的500塊錢，打車吧，省得走錯了路。
    “師傅，那個酒店你熟悉嗎？怎么樣啊？”坐在車上無聊，桑晗跟師傅聊天。
    師傅先是在反光鏡里看了桑晗一下，估計看不見全貌，又扭過頭來掃桑晗一眼，臉上露出詭異的笑：“你是第一次去？怎么會沒有人跟你一起去？”
    沒吃透師傅的意思，但他那詭異的笑告訴桑晗，那兒可能不是一般的地方。
    “對，第一次去。”
    “去那兒找誰是安排好的吧？”
    “我跟朋友一起去，不順路，就打車。”桑晗只能這么撒個謊，心里又想罵那個人。
    師傅好像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自己去瞎闖呢。”
    第一次去，提前量打得比較多，到那兒的時候才晚上9點半。桑晗打電話給歐陽銘，他說讓在大堂里等著。
    這時，大堂里已經沒幾個人，等候區的沙發上座著一個時髦的女孩，身材看上去也是極佳，絲質連衣裙把身體的線條和輪廓逼真地凸顯出來，酥胸若隱若現。
    “等人啊？”沒想到這女孩會主動跟自己搭話，桑晗毫無思想準備，只好如實回答。
    “是的。你也等人？”
    “沒有上班吧？”這話問得桑晗莫名其妙，眼神盯得讓人有點發毛。
    “為什么說不上班呢？不上班吃什么？”桑晗用有點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女孩不再說話了。不知道是她覺得她的話冒犯了桑晗還是桑晗的話冒犯了她。
    桑晗低頭玩兒手機，瞥一眼那女孩，見她拿出幾張房卡擺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從房卡紙片夾里抽出來，一張一張地左看一眼又看一眼。桑晗不明白房卡有什么好看的。正看著她納悶兒，隨著幾個人的說話聲，大堂里進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歐陽銘。
    那女孩抬頭看一眼，趕緊把房卡都插回紙片夾，放回包里，站起身迎了上去，甜甜地沖他們幾個笑。
    感情他們都是老熟人了。
    桑晗坐在那兒，有點恍然了。
    女孩跟他們打完招呼，回頭對望桑晗，笑出聲來了。桑晗也覺得挺好笑的，居然兩人等的是同一撥人，只是那女孩心里可能有數，桑晗則懵懂無知。
    歐陽銘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沖桑晗點點頭，似有若無地笑了一下：“早到了哈！”
    “這個是我一個朋友，桑晗。”歐陽銘把桑晗介紹給他們，卻并不把他們介紹給桑晗！好在他說桑晗是他一個朋友，不然桑晗站在那兒不知道多尷尬。
    其中一個將近50歲的，頭發有些稀疏的胖子，兩眼發亮地看著桑晗，看得桑晗不得不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面。
    還是那女孩幫桑晗解了圍：“桑晗，認識一下，我叫燕蘭。”燕蘭的聲音不大，只是沖桑晗說的，“另一個男的姓劉。”燕蘭指了指另一個年輕一些的男的，也沒有介紹那個胖子是誰。
    快11點了廚房居然還有人做飯菜，還有服務員在值班，可見這個地方不一般。
    包房里，幾杯酒下肚，半醉半醒，就開始沒邊了。桑晗還以為歐陽銘永遠是一塊鑄鐵臉呢，他也不是不會笑，干起杯來也不乏男人的豪氣。
    喝到興頭上，就開起了各種帶顏色的玩笑，猜一些總把你往那個方向帶的謎語，桑晗不是很適應這樣的場合，但也能入鄉隨俗。
    喝酒告一段落，幾個人好像還有事情沒有說完，那個姓劉的說：“燕蘭，你跟桑晗你們出去找個地方聊聊天吧。”
    桑晗和燕蘭起身往外走，看見隔壁包房里沒人，就跑到那里面坐下來。桑晗雖然有點暈暈乎乎，但意識還是清醒的，燕蘭臉很紅，但也沒到神志不清的狀態。
    “他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啊，還得把我們趕出來。”桑晗假裝不滿。
    “其實沒什么屁事，我都知道。”燕蘭不屑一顧地說。
    “是嗎？什么事啊，你怎么可能知道？”桑晗以絕對不信的語氣激將燕蘭。
    “胖子是國家發……發什么委的管基建的副司長，正跟另外一個副司長競爭司長的位子，都想找出對方的破綻，搞垮對手，就那么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