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么說好了，以后就叫你討厭鬼。但是我倒是希望你最好別那么討厭。”桑晗一只手按在小男孩兒的頭上搖晃了幾下。
    “我會努力，但不保證成功！”
    桑晗嗔怪地瞪了討厭鬼一眼：“你必須成功。”
    討厭鬼聳了一下鼻子，扭身出了房間。
    桑晗繼續研究菲菲的私密檔案。
    討厭鬼溜進香煜的房間，翻了翻她桌子上的書，不感興趣又扔回去了，偷偷瞄了一眼香煜的筆記本電腦，發現她正在做大學語文自學考試的練習題。
    討厭鬼很好奇，站在傍邊看，看著香煜面對《樂府詩集長歌行》最后兩句的填空題一籌莫展的樣子，看不下去了，撇了撇嘴：真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回到桑晗的房間，發現桑晗還在看那私密檔案，居然才看到菲菲男朋友被誣陷洗錢的地方。
    “你的語文是蝸牛教的吧”
    桑晗被驚了一下，還被這樣挖苦，伸手就在討厭鬼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剛發完誓，轉眼就忘！”
    討厭鬼夸張地咧了咧嘴，拿起床上的手機：“嗯？我玩玩兒你的手機。”
    “不行！”其實討厭鬼不提，桑晗把手機的事暫時忘了。桑晗路上還好奇過，菲菲的微信是不是自動登錄，但被這個討厭鬼一直纏到現在，也沒顧上查看。
    “你不是能嗎，看得快嗎，你來看，看完了告訴我是怎么回事。”桑晗把筆記本本往桌子中間一推。
    “這也不是不行。不過，明天還有雞腿漢堡嗎？”
    “有你個頭！”桑晗把討厭鬼往桌子前推了一把，自己坐到床上開始弄手機。
    菲菲的微信確實是自動登錄，桑晗看到那么多微信消息嘩嘩地進來。短短的兩天，竟然驚險不斷，簡直被嚇破了膽。不敢點開微信，不知道怎么去面對菲菲曾經的世界。
    可是
    是禍躲不過！
    既然穿上了這身皮囊，享受著做人的方便，就得敢于擔當，也不能給鬼丟臉！
    桑晗決定刀山也得上，火海也要闖！
    “說好的保持手機暢通，每天通話，你竟然不開機，是要跟我們玩兒失蹤嗎？”
    桑晗覺得這口氣有點像早上那兩個人說話的方式。
    “電話關機，微信不回，看來要玩兒真的是吧？你等著！1100萬那可是正經八百、流通范圍遍及世界的人民幣，不是冥幣！不是冥幣好嗎！”
    桑晗長輸一口氣：這跟早上找自己的那兩個人是一回事。
    繼續往下，有幾個人發來的都是，我想你了，什么時候能見面之類的撩騷的。
    飄過！
    “你沒死，算你命大！你老老實實別輕舉妄動，也許我就此放你一馬，讓你過太平日子。若你敢報警，我保證你沒有上次的運氣。”
    桑晗再一次聞到了死亡的氣息，身體有點哆嗦。做鬼了，還這么怕死嗎？是人跟鬼都有一種對死亡的本能的恐懼？還是說，上輩子根本就沒活到時間，害怕再做一次短命鬼呢？
    “神秘人？”
    桑晗點開了菲菲在“神秘人”名下的備注，發現里面寫著：莫名進入通信錄，威脅恐嚇，身份不詳，疑與局長有關。
    “討厭鬼，你看到什么了。搞清楚了沒有，那個澤鑫集資詐騙，那個局長，究竟說的是什么故事？”
    桑晗心里很煩躁，很慌亂。
    “差不多吧！”
    “你不是挺能的嗎，怎么看了半天，還是跟我一樣，一知半解啊。”桑晗心里急，面對一個小孩，也顧不上斟酌了。
    “好像也沒那么復雜： 菲菲的男朋友替人做金融投資公司的法人，公司真正的老板非法集資，捐款逃跑，他是法人跑不掉，被騙的投資追債，違法集資要承擔法律責任。就這么簡單！”
    “簡單個屁啊！”
    “粗俗！”桑晗臟口一出，就遭到討厭鬼的鄙視。
    桑晗顧不得那么多：“那局長怎么回事啊？”
    “局長的事情還不很明朗，反正菲菲有求于局長，被局長騙了，把菲菲那個了。”
    “哪個了”
    桑晗突然臉紅了，心里罵自己：靠，笨死！還不如一個小孩。
    “哦，對了，有個什么1100萬可能跟局長有關。”把這一點差點忘了，討厭鬼感覺像做錯事一樣，臉微微一紅。
    “什么叫可能有關？究竟有關還是沒關啊？”
    “心急吃得了熱豆腐？這需要根據菲菲姐的其他記錄做拼圖，才可能慢慢理清里面的脈絡。”
    桑晗被個小屁孩這么譏諷，氣更不打一處來，把討厭鬼從椅子上掀起來：“起開，少跟我在那兒裝大以巴狼。”
    討厭鬼覺得真有點尷尬，自我解困：差也！差也！然后就從桑晗面前消失了。
    桑晗繼續在那個私密檔案里找答案，發現還是討厭鬼說的那點情況，要找進一步的線索，恐怕要打開其他文件，可是那些都是有密碼保護的。
    桑晗這會兒實在沒有心情去折騰了。
    郁悶了半天，覺得很無聊。
    轉身掃了一眼，發現討厭鬼沒在房間，感到更失落。
    想到剛才對討厭鬼的態度，覺得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