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落魄的德利伯勛爵(1/2)
在民兵隊長蒙戈的極力邀請下——或者說托馬德的連連暗示之下,馮德里克雖然滿心不愿,還是答應了前去診治利伯老爹的請求。不過考慮到野獸抓傷的傷口處理起來可能會比較麻煩,他還特地返回營地,取來了另外幾瓶藥粉,還有一套簡單的傷口處理工具。
由于腿部受傷,利伯老爹已經不能騎馬,只能躺在一輛難民們特地為他騰出來的馬車上。這輛馬車可能是唯一一輛沒有滿載破爛家具的,不過也堆了許多干麥餅、青豆和只有拳頭大小的黃皮蕪菁。托馬德剛剛掀開馬車的厚布簾,就聞到一股腐爛傷口油膩惡臭的味道,些許辛辣刺鼻的草藥味已經被這股臭味完全掩蓋了。
馮德里克隨后跨上馬車,讓蒙戈點起一支火把,低頭查看傷口的情況。那位被稱為利伯老爹的傷者看上去已經有了一些年紀,鬢發灰白相間,身材魁梧健碩,皮背心上有著常年穿鎧甲壓出的痕跡,只有刮得光禿禿的下巴讓他看上去不像是個騎士。
托馬德總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不過皺起眉頭思考半天,依然無法把他和印象中打過交道的騎士們對應起來。
“他在發燒,熱得像是人皮裹著的一團火。傷口有腐肉毒素,應該是影子魔豹抓傷的。幸好他擁有相當不俗的斗氣力量護身,不然早就已經爛透骨頭了。”馮德里克用頗為權威的語氣表示,“現在我必須清理傷口,你叫蒙戈?去找兩個人來按住他,切除傷口腐肉的時候可是痛得很。”
“利伯老爹的力氣大得很,七八個人恐怕也按不住他。”蒙戈的語氣之中帶有顯而易見的敬佩,“不過您放心為他治療吧,利伯老爹非常能夠忍耐痛苦,我還從沒有見過如此堅強的人,被那頭豹子抓傷之后,他還強忍著傷痛把它給宰了。不然我們可沒法對付那頭長著劇毒利爪的四腿魔鬼。”
“從昏迷中醒來的本能掙扎,和意志堅強與否一點關系都沒有。”馮德里克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從斗氣自發運行的征兆看,這人至少是一名大騎士,諸神在上,我可不想處理傷口的時候被痛醒過來的大騎士來上狠狠一拳,那是會出人命的。”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托馬德說著,把一只手輕輕按在利伯老爹的肩膀上,一絲淡淡的黑光悄無聲息的滲透進去,“馮德里克先生,我保證他的掙扎不會干擾到你處理傷口。”
馮德里克低垂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驚駭,透過手指感覺的斗氣運行情況,他發現當托馬德把手按上去之后,傷者的身體立刻變得松弛下來。如果說剛才是瀕臨爆發的火山的話,那么現在火山已經重新休眠。馮德里克只知道一些魔法師施展的魔法能夠影響到騎士斗氣的運轉,但是讓一個至少是大騎士的強大騎士斗氣受阻?施展這個魔法的魔法師位階恐怕不會低于魔導師。
“能夠和大騎士長爭鋒的劍術天才,神秘暗黑精靈部落的盟友或者主人,還是一位能夠施展高階魔法的魔導師么?”馮德里克感覺自己的心臟可能快要不堪重負,急忙深深呼吸幾次,才重新穩定了心情,同時感覺自己明白了巴米利楊公爵的用意。
和這樣的人物為敵實在是太危險和麻煩了,做朋友顯然是好得多的選擇。
利伯老爹的昏迷程度很深,鋒利的小刀刮去傷口腐肉的時候,也只發出了幾聲模糊不清的悶哼。馮德里克小心的清理了傷口,然后從隨身皮囊中倒了些烈酒出來,將血污綠膿全都清洗干凈,直到按壓傷口的時候,流出的是色澤新鮮的紅血。
最后的步驟是用白色藥粉止血,然后緊緊包扎了好幾層亞麻繃帶。看到鮮血不再滲出,馮德里克松了口氣,他畢竟不是正牌的草藥學者,這些技巧也只是因為職業的緣故有所涉獵,真正為人處理傷口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正當馮德里克直起腰來,準備說幾句寬慰的話的時候,利伯老爹突然從昏迷之中醒來。由于清理傷口的需要,馬車里面除了蠟燭之外,還點起了一支火把,光線相當明亮。利伯老爹睜開的眸子先是有些迷茫,緊接著一縮,從喉嚨里面發出了嘶啞不清的聲音。
“暗影……獅鷲?”
馮德里克的臉色一凜,右手下意識的摸向胸口。剛才為了方便起見,他把連帽斗篷掀到了身后,胸口別著的黑色獅鷲徽章自然露了出來。但是這件東西同樣屬于機密,除非帝國某些根深蒂固的豪門貴族,否則不應該有人知道暗影獅鷲的存在,更不要說認出這枚徽章。
“你是誰?不要告訴我是一名退役的老騎士,帝國還從來沒有大騎士以上身份的騎士退役的先例。而且除了九柱家族的成員之外,能夠認出暗影獅鷲徽章的人寥寥無幾。”
馮德里克的語氣并不陰狠,他的身份并非沒有泄露過,不過這一次可能是心里最為輕松的時候了。在不眠之眼情報網中,托馬德擁有比他這個暗影獅鷲更高的身份,是否滅口的問題,馮德里克根本就沒打算考慮。
然而他的質問已經引起了蒙戈的警惕,手擎火把的民兵隊長向前跨了一步,用身體擋在老騎士的面前。“您說什么?利伯老爹就是利伯老爹,我怎么不明白您說的是什么意思?”
馮德里克只用了一個冰冷無情的眼神,就讓蒙戈僵直著身體站在原地。滿手血腥的暗探頭子當然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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