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狂瀾,復仇的利箭(2/3)
雷斯子爵明白這只是一廂情愿的想法而已。在那個年輕人施展的火球魔法面前,精鋼護甲支撐不了太久,而馬車里面的人恐怕還堅持不到外壁被高溫熔化,就已經都被活生生的燒死了。
“當然,當然,我馬上出來,我們都愿意和你談談。”色雷斯子爵急忙大聲回答,然后起身走向車門。
但是一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前巡禮者彌爾頓伸開雙手,臉色蒼白如酸敗牛奶,雙眼瞪得老大。“使者大人……你,你該不是想要置身事外吧?”他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嘴角泛著瘋狂的白沫。
“置身事外?當然不!”色雷斯子爵語氣異常堅定坦誠的回答說,哪怕嘴里說出的話完全和心里的打算相反。“我相信那個年輕人——托馬德?安只是一時沖動,與強大的德拉鞏遜家族結下死仇,對于他來說有什么好處?”
色雷斯子爵一面說,一面轉過頭,目光注視著縮在車廂里面的矮胖年輕貴族,“當然,漢格雷少爵爺,您也應該做出一些低頭服軟的表示,冒失的年輕人總是需要我們主動遞上一個下臺階的理由才行,您說對不對呢?”
漢格雷的眼睛里面交替閃現著無從發泄的忿怒和等量的驚懼,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準備看到冒犯自己的年輕人在火刑柱上呻吟求告,但是現在似乎這副美景距離越來越遠了,反而自己需要再次忍受屈辱——更勝奧格村的那次。
“好吧……好吧,色雷斯大人,我認輸,告訴那個該死的小子,漢格雷?德拉鞏遜認輸啦。”漢格雷有些自暴自棄的嚷了起來,“你這樣告訴他,德拉鞏遜家族會賠償他的一切損失,同時承諾收回在貴族評議會的控訴,他可以滾回圣?巴布魯帕修道院了,愛在那里呆多久就呆多久!”
色雷斯子爵滿意的露出一個微笑,他確信這個條件已經足夠優厚,完全可以解決眼前的困境了。至于今后還會發生什么事情,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參與到德拉鞏遜家族和圣?巴布魯帕修道院的角力當中,而且最好告誡自己的盟友也都抽身事外。
從馬車里面走出來的時候,色雷斯子爵試圖盡可能的展現出身為帝都使者的風范,不過他那副從容不迫的面具在看到依然懸浮于空中的黑色火球之后,就不由得發生了些許龜裂。等到他注意到自己被十幾把淬毒手弩瞄準的時候,腳下一絆,似乎膝蓋被什么咬了一口,差一點就跪倒在地。
托馬德的金色眸子之中飛快的閃過一絲輕蔑,不過他不準備表現得太明顯。“使者大人,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您。”他行了一個巡禮者的持劍禮節,表情溫和,但是語氣卻截然相反。“對于今天的事情,我必須向您道歉,但是我事先并沒有想把您卷入其中,這是我和漢格雷?德拉鞏遜之間的事情,可以請您置身事外嗎?”
色雷斯子爵非常想要一口答應下來,不過他很明白自己根本無法置身事外。“托馬德……先生。”他找了一個盡可能禮貌的稱呼,“對于您和漢格雷少爵爺之間的悲劇性沖突,我深表遺憾。不過這都是年輕人的沖動和不成熟造成的惡果,現在漢格雷少爵爺已經深深體會到了后悔的滋味,希望能夠為自己的錯誤進行補償……”
“這番話我在燃燒的奧格村里聽他說過一次了,羅蘭德首席巡禮者閣下聽信了漢格雷?德拉鞏遜以家族名譽發下的誓言,但是隨后出現的卻是一隊血獅鷲騎士展開的血腥突襲。”托馬德不為所動的回答說,“使者大人,您怎么保證這一次他不會背棄誓言?”
色雷斯子爵噎了一下,臉上露出混雜著懊惱和苦澀的表情,沉默了幾秒鐘之后,這位能言善辯的貴族嘆了口氣,換了個角度提出試探,“托馬德先生,難道您就沒有一絲一毫準備和解的想法嗎?德拉鞏遜侯爵不可能放任您殺害他的長子而不過問,無論您有多么合理的理由,都無法阻止這位帝國重臣隨后進行的報復。”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現在問題并不在我這邊。”托馬德提高嗓音,讓馬車里的人無法繼續假裝聽不清楚,“很遺憾,馬車沒辦法作為你逃脫懲罰的屏障。漢格雷?德拉鞏遜,不管你想不想,都必須從馬車里面滾出來,否則我就用這顆火球試試馬車的堅固程度。”
這是完全不加掩飾的侮辱。漢格雷?德拉鞏遜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面對一個不知豪門鼎族尊貴身份為何物的毛頭小子,他不敢將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德拉鞏遜家族的顯赫聲名上,只好繃著臉從車廂里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彌爾頓湊上來扶住他的胳膊。這位前巡禮者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安,汗水悄無聲息的浸濕了鬢角。“少爵爺,小心,外面滑的很……”他一面說著,一面推開車門。
一聲手弩擊發的“咔噠”聲突兀的響起,隨后是弩矢撕裂空氣的颼颼作響。彌爾頓眼神迷茫的停下動作,右手捂住自己的咽喉,一根黑色弩矢插在他的手指之間,尾部還在微微顫抖著。
一片死寂,色雷斯子爵似乎抽了一口冷氣。彌爾頓的身體晃了晃,接著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摔在車廂里的聲音又沉又重,活像是放倒了一株橡樹。
漢格雷的動作一僵,身體緊緊靠在馬車的門框上,好一陣子才恢復了行動的能力,隨后他故作平靜的走下馬車,精致的牛皮靴踩上濕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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