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伏殺,血染黑民隘口(2/3)
邊猛然一跳。
這一跳讓他擺脫了墜入死亡陷阱的結局,不過在以密集楔形陣列沖鋒的騎兵部隊當中做出這樣的舉動,對于普通人來說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德利伯勛爵剛剛跳落地面,后背就被猛撞了一下,整個人頓時踉蹌著撲倒在地,半張臉都浸泡在冷冰冰的泥濘當中。
如果不是精良鎧甲和斗氣力量的雙重防護,這一下撞擊足夠要了德利伯勛爵的命。眼見另一匹馬踐踏著泥濘沖了過來,德利伯勛爵急忙就地一滾,躲開迎面踏落的馬蹄,隨后眼睜睜地看著他麾下的精銳騎兵一面發出慘叫,一面摔入不遠處的死亡陷阱。
一陣箭雨灑下,隊尾及時勒住韁繩的騎兵紛紛跌落馬背。他們身上只多了比蚊蟲叮咬大不了多少的傷口,但是隨之而來的劇毒卻連健壯的戰馬都支撐不了幾次呼吸的時間。
眼見又一波箭雨灑落,德利伯勛爵不顧背部的陣陣劇痛,竭力呼吸,然后迅速起身,抓起一具尸體作為遮蔽。
尸體連續顫抖兩次,證明德利伯勛爵的舉措非常英明。他的斗氣力量依然強悍,然而并不代表能夠在暗黑精靈淬毒弩矢的威脅下毫發無傷。他親眼看到一名騎兵只是傷了肩膀,而且迅速拔掉只有手指粗細的黑色弩矢,然而隨后就抓撓著咽喉倒了下去,整張臉都變成了可怕的青紫色。
這種可怕的劇毒并不多見,不過德利伯勛爵恰好目睹過類似的場面。“扼殺我!是扼殺我!”鋼拳騎士團分團長極力遏制住幾乎脫口而出的驚呼,臉色變得幾乎和死者一樣難看。
扼殺我——歷任獅鷲大帝用于鏟除異己的劇毒,配方只有宮廷煉金術首席大師才能知曉,而且代代相傳,絕不外流。有那么一瞬間,德利伯勛爵甚至以為出現在對面山坡上的身影屬于不眠之眼的暗影獅鷲部隊,不過隨后他就發現了那些灰綠色斗篷之下的真實面目。
“暗黑精靈!還有……你是……托馬德?安!”
托馬德提劍猛刺,將一名垂死掙扎的騎兵捅倒在地;隨后快速轉身,掄劍下劈,銀白色的劍刃深深切入另一名騎兵的脖頸,幾乎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仿佛頭盔下面的皮革護頸不存在一樣。當他繼續向前沖鋒,準備尋找第三個對手的時候,眼角忽然瞥到有個人影直挺挺的撲了過來,血腥味撲鼻。
電光石火之間,托馬德一個滑步從人影前面掠過,緊接著將佩劍橫攔,擋住人影后面突然竄出的一道劍光。兩把長劍隨后激烈交鋒,鏗鏘震響,迸射出的火星照亮了彼此的面龐。
德利伯勛爵咬牙切齒的咒罵出一連串粗口,為自己后背的鈍痛,也為眼前這個出奇狡猾的難纏小鬼。自從二十年前領悟斗氣種子以來,德利伯勛爵還從沒有被人逼到如此窘迫的境地,被戰馬撞傷的地方正在隱隱作痛,與凄風冷雨的長時間搏斗也消耗了大量的體力,但是這些都不是堂堂德利伯勛爵被一個還沒滿15歲的小鬼逼得連連后退的理由。
然而德利伯勛爵卻看不到勝利的希望。他奮力揮舞著長劍,一次又一次擋住眼前這個小鬼的進攻,但是他的對手似乎越戰越勇,銀白色的劍刃從四面八方撕扯著自己的防御,甚至兩次掠過肩頭,在護肩甲上留下了明顯的凹痕。
耳邊的慘叫聲漸漸稀疏,德利伯勛爵的心也隨之沉了下去。那些宛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的暗黑精靈殺手——一開始甚至被他當成了直屬于不眠之眼的暗影獅鷲部隊——正在很有效率的展開一場血腥屠殺。鋼拳騎士團的精銳騎兵訓練有素、裝備精良,但是已經有三分之二死于陷坑和毒弩,剩下的人也大多帶傷,而且擁擠成亂哄哄的一團。
在激烈的戰斗之中分神是個大忌,德利伯勛爵很快就用肋下一處沁血的劍傷重溫了這項經驗。托馬德抓住分團長在防守上面一個微不足道的空當,劍刃宛如毒蛇一樣尋隙而入。德利伯勛爵肋下的甲胄發出了叮當一響,精鋼打造的堅固甲葉被更加銳不可擋的劍刃輕易突破。幸好已經達到散華巔峰的斗氣起到了一定防護效果,在托馬德能夠創下更大戰果之前,騎士重劍呼嘯著劈開雨幕,這記凌厲的反擊逼得年輕人不得不抽劍后退。
德利伯勛爵痛苦的呻吟了一聲,后退兩步,重劍拄地,另一只手捂著肋部。鮮血如同幾條又細又長的紅色手指一樣,蜿蜒爬出鎧甲,眨眼間又被雨水沖淡消失。德利伯勛爵急促的呼吸著,疲憊不堪的肌肉和劇痛的傷口讓他明白自己已經沒有勝算,但是當他看到托馬德那張非常年輕,而且因為冷雨的緣故有些發白的臉的時候,些許僥幸的希望油然而生。
“住手!”德利伯勛爵用嘶啞的聲音說,同時盡可能挺直身體,“這是獅鷲帝國尊貴使者的護衛部隊,年輕人,你為什么要無緣無故的襲擊我們?”
“無緣無故?”托馬德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睛,隨后目光從滿地尸體和血污之間掃過,直到停留在面前那個負傷騎士的身上,“德利伯勛爵大人,別裝模作樣了,難道你不明白我打算做什么?”
“那是你和漢格雷……之間的事情,為什么要把這么多獅鷲帝國忠勇的戰士扯進來?”德利伯勛爵吞下“少爵爺”的尊稱,語氣變得盡可能嚴肅而陰沉,“鋼拳騎士團護佑著帝國西方邊境,你的行為無異于背叛帝國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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