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渡其實怎么也沒想到葉清會說出這句話。
    他張了張嘴，無奈地笑起來：“你說什么？”
    “我父親說，他想跟您做個交易。”葉清端坐著，臉上掛著標準禮貌的笑容，仿佛背書一般說道，“如果那個四合院何董喜歡的話，我父親很愿意轉手給您，畢竟他對我們來說只是房子，對您來說是收藏。”
    何川渡點了下頭，似乎在示意葉清繼續。
    “當然，我們并不打算賠錢，現在這套四合院已經漲了錢，我們平價出手也是可以的。不過希望能跟何董交個朋友。”
    這話說得像是葉清服軟了，但何川渡明白，這是一筆交易。不是四合院的交易，而是人情的交易。
    那意思是說――我愿意與你交好。
    平價賣出四合院，表面上看是賣了何川渡一個面子，讓外人覺得何家果然是何家，稍稍施壓就能讓人屈服。但這之后如果在做什么可就是何川渡不要臉了。
    葉清這是用一套能升值不過幾千萬的房子，來買自家未來的心安。
    何川渡本來就對白手起家的葉方南很感興趣，如今見到他這一手，更驚訝了幾分。也更想見一見那個藏在幕后的男人了。
    “能隨時準備后手應對突發狀況，不受到任何影響的人，我本來就不會招惹。”何川渡撫了下自己的手背，“更別提那個人還和林總相熟了。”
    其實葉清也明白，何川渡這是在試探她。她之前那一手看上去就好像沒人敢調查葉家一般，瞧著就唬人，何川渡如果是個聰明人謹慎是應該的。
    但如果今天她沒能讓何川渡受到威脅，那明天葉家就繼續栽跟頭也很正常。
    男人起身，將自己的名片放到桌上，離開了這里。
    “葉方南也許的確不用太放在心上。”跟葉清說完話的何川渡朝著林懷塵走過來時，青年低語了一句。
    說完，林懷塵就變回了原本的表情：“但有的人，您可要好好提防。”
    這句話威脅的意味很足，何川渡聽出了林懷塵口中的“有的人”，就是他自己――這也是他今天對待葉清態度如此好的一大原因，林懷塵對葉家的重視，必須要謹慎對待。
    “你同他說了什么？”打發走未在身邊的幾個董事經理，也快到了該正式拍賣的時候。林懷塵來到葉清身邊，示意她該動一動了。
    “別提了，虧了。”葉清神情郁郁，她著實心疼那個四合院。雖然買入后要等很久才能升值，但怎么說都是錢啊。
    這次的拍賣會相對比較自由，在逛展覽的時候看上哪幅作品就讓服務生把價格登記上，如果有人競價也會有人通知。
    這樣就可以一邊逛展一邊拍賣了。
    葉清對這種作品了解不多，只是覺得每一幅都很美。
    林懷塵也隨手叫了幾次價，看葉清興致缺缺便想著說早點離開。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葉清卻在一幅照片前停了下來。
    這幅作品里沒有人，只有一對杯子。其中一個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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